首页 女生 耽美百合 (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

第333章

   不意是这样,尉缭一时有些惊愕。   想到她一路上的脸色,不由叹息起来,想劝慰却觉得此时不是时候,因为怀瑾眼睛只盯着韩念,一个劲的解释:“……隔得远……看不清……我不是那样……”   她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最后捂着脸,闷声道:“那是他亲手给我做的弓,可我拿这把弓射死了他……”   “各为其主,他今天来这里便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不是你也还有别人。”张良叫思之打来热水,将帕子温热然后递过去,他想亲自替她擦一擦脸,可夏福和尉缭都在身侧,叫他亲近一下也不能。   怀瑾浑浑噩噩的擦了一下脸,渐渐镇定下来,心一定越发觉得悲凉,她闭上眼睛:“我杀过很多人,有仇的、没仇的、可恨的、无辜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杀了自己的老师,稷下学宫五年,庆先生一直对我很好,我……他……”   怀瑾似是支撑不住了,微微喘着,手撑在桌上,苦涩道:“庆先生一生过得凄苦……”   她想起庆卿的生平,难受得不行。   庆先生自小孤苦伶仃,背着血海深仇生活在齐国,小时候她在齐国读书时,几乎从没见过庆先生笑的模样。   他似乎总是孤身一人,心事重重。后来在燕国再见到他,感到他身上的愁绪已经不见了,她以为庆先生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却原来……   她扶着额,一滴眼泪落下,她无力的抬起手擦掉,然后将那把弓捡了起来,苦笑两声:“他最后是因我而死的。”   “不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大义而死,与你没有关系,阿姮,你别多想。”尉缭在她面前坐下,温言劝慰。   怀瑾摇了摇头,难过道:“他为什么非要选这样一条路?”   张良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天边的一朵云,风吹起他的衣袂,让他看上去有些遥远。   他眼里盛了浅浅的悲凉与敬佩,低声道:“士为知己者死,庆先生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让他以命相托的,唯有他的知己,于他而言,这是最快活的收场。”   沙哑的嗓音,在风中飘散、回响,如同一首挽歌。   这一夜怀瑾睡的很不安稳,她想叫张良陪陪自己,可夏福和他共处一室,他不能轻易走开。   还是盖着冬日的厚棉被,她依然瑟瑟发抖。   辗转到半夜,她摸索着爬起来,披了件大氅走出去,堂屋里思之已然熟睡,堂屋的门却没有完全掩上。   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去,见廊下一黑影端坐着,惊得差点跳起来,再仔细一看,却是张良。   “你没睡?”怀瑾在他旁边坐下。   张良瞟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又不穿鞋!”   她用裙子把脚盖住,见桌上一副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篆。   她出来一打岔,张良就停下了笔,将她的脚抱在怀中捂着。   怀瑾看着桌上的文章入了神,是写给庆先生的祭文,字字恳切句句情真,且是以她的名义写的。   她难过的低语:“庆先生若在地底下收到这篇祭文,一看就知道是你代笔的,怕是又被气一回。”   张良摸了摸她的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柔声道:“庆先生怎么会为这种事生气呢?不过你要是偷懒不练功,他倒是会骂你。”   两人依偎着,静默良久,怀瑾问:“你在燕国待了许久,和庆先生应有不少交集。”   “他是燕丹的人,我与燕丹相悖,他经常两头为难。”张良淡淡阐述道:“姮儿,莫难过,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虽不赞同行刺,但我尊重他的选择,感佩他的勇气。”   暗夜中,怀瑾心头的阴霾驱散了不少,她靠在张良肩上,任他的手暖着自己的手,低声叹气:“子房,幸好你在我身边。”   张良的声音稳稳在她耳边响起:“永远都在。”   怀瑾回头看了一下后面,问:“夏福睡下了吗?”   “他今日累极,倒头就睡了。”   怀瑾叹道:“还是让他赶紧回雍城吧,不然我总是独守空房。”   末了又问:“为何连夏福也要隐瞒?即便他知道你的身份,也不会乱说的。”   静默一瞬,张良道:“非常时期,一切都得小心。”   除了她,他谁都不信。   怀瑾沉默,思绪转了好几回,她才问了之前一直没有问过的问题:“子房,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何你要诈死?除了我和韩念还有谁还知道你活着?我……我不是想干预你的事情,只是今日庆先生……我有些害怕,我害怕你也会遇到这样的险境。”   张良立即回答:“你是我的妻,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你想干预就干预,不用那么小心。”   心头有暖流滑过,她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张良温柔的说:“我诈死的原因,与你关系不大,姮儿,我不告诉你只是觉得你不需要再有更多的烦恼。若是担心我,那我便告诉你两个字,放心。”   “这个世界,除了你,没有人能拿走我的性命。”这样自负的话不像是张良说出来的,可是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却是有万分的力量。   没有人会觉得他狂妄自大,只会让人深信不疑:他真的可以做到。   怀瑾怔怔的看着他:“嗯,我放心。你也要记住,我身不由己的来到这个我不喜欢的世界,走到如今,我所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若有一天你有任何不测,我也不会独活。”   张良的眼睛霎时如盛了万千星光,他取下那张掩人风华的面具,直直看着怀瑾,低头深情一吻。   缱绻的深吻叫人心醉,良久她才找回神志,笑问:“子房,你想离开咸阳吗?”   张良有些意外:“去哪里?”   她心里涌起绵绵诗意,压着激动:“随便去哪里,我们可以找一座山隐居下来。”   “你不是发誓,九年不得离开吗?”张良忽然一挑眉,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整个人俊美得都有些邪气了。   怀瑾想起和嬴政发的那个誓,觉得有些窒息,想了一下,她说:“我这次救了嬴政的命,他欠了我大人情,若要走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良看着看着她,认真道:“我虽不喜你与嬴政的誓言,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妥协:“但这几年你还是留在咸阳比较安全。”   怀瑾咦了一声:“我虽时常和你说后世之事,但似乎从没和你讲过历史,你又怎知将来如何?”   他弯了弯唇,尽是笃定:“我的推断而已。”   “哦,看来你一点也不担心嬴政,他可是对我虎视眈眈呢!”怀瑾故意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9章 复言   张良斜睨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说:“嬴政走霸道而非王道,且兼听独断,于百姓而言他并非仁君。但若论做人,他克制律己行事光明磊落,你断然拒绝,他也不会强行纠缠。除非是你愿意给他机会,不过若有那一日,必定是你不愿再与我一起了,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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