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砚是不思量,墨是自难忘,笔是多情种,纸是心中想。”史尽生在下人抬上来的砚台上一边磨着墨一边看似礼让的对许尽欢说道:“既然赛诗,以对成诗,还是你先来吧,毕竟你是客。” 许尽欢靠坐在椅上,慵懒着淡淡回笑道:“砚是初相遇,墨是相思浓,笔是深情种,纸是诉衷肠。” 许尽欢说罢,痞性的随手拿了一杯酒,放在嘴边轻抿时,抬了一眼看了下史尽生:“还是你先来吧,我是客不假,可你若把此处当成自己是主,那可是不忠了。” 两人这赛诗还没开始,火药味就开始弥漫起来了。 而两人之所以如此“礼让”,倒不是说谁先来谁被动,相反的谁先作,反而胜券更大一些。 就像初听惊艳一样,先作之人会让人耳目一新,而后者只会让人没了新鲜,而且因为听过先作之人的诗作,反而可能会不自主的落入他所作的那个圈圈框框里,如此便已是输了一筹。 两人的“礼让”,不过一个是客套,一个是不屑,毕竟在关系自己的输赢面前,也就没有那么的高尚。 史尽生正合心意,也就不再推脱,如若外人说起来,那他也能说句:“我谦让过了,是这小子桀骜不驯,怪不得我。” 他磨墨动作停止,诗已在心中所成,一手轻拿衣袖,一手提笔濡墨,那有模有样之姿,再配上那八字胡须倒是别有一番大家形象。 笔在墨处轻刮两下,在下人铺好的宣纸上顺感而写。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史尽生一边写着,许是灵感来了,越写越满意,嘴角也是挂起得意的笑容,他不时看向四周人的表情转变,眼神中自喜之情更加不加掩饰。 诗成,史尽生假装小菜一碟的将笔放在笔山上,他轻轻做了个请看的姿势,话谦卑,神不谦卑:“献丑了。” 一旁那些平日里只知道端茶上水的丫鬟,看的那白纸黑墨,眼神中满是崇拜,虽然碍于江都王还有世子在一旁,没法儿跟小迷妹一般的尖叫道:“长史神人”。 不过那眼神已经表了心意,而这也让的史尽生心里分外的受用,此事过后如往常一样每人多赏点银子。 至于江上寒坐在一旁虽是轻轻点头,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对仗,下一人作罢之后才好做评判。 而江自流可没有他老子那般稳重了,他喜笑颜开的赞赏道:“老东西你这最近文笔又有长进了啊,当赏。” 听闻世子开口,史尽生也是微微躬身,尽显卑微:“世子殿下谬赞了,学无止境,自当日夜用功。” 江自流哈哈一笑,又骂了一声老东西。 史尽生尴尬陪笑,只能通过转移话题转移尴尬,他伸手对许尽欢做了个请的姿势:“少侠,该你了。” 随着史尽生的话,众人都是看向那靠在石柱上喝着酒看着春水湖打斗的许尽欢。 这虽用剑,却是以诗而快闻名天下的诗剑仙又是作出如何惊艳绝伦之诗呢。 许尽欢跟前同样摆着一张砚台,一名丫鬟将墨已是磨好,她将笔濡了濡后,将笔恭敬的递到许尽欢跟前:“公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