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顺从地走了过来,由着商青黛将这身青裳穿在她的身上,竟是这般合身。 “好看!” 暖意从心而生,杜若忍不住赞了一句。 “阿若,你衣裳送你。” 商青黛亲手给她系好了衣带,莞尔道:“这衣裳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制,你平日里穿在身上,就当我时刻陪在你身边一样。” “夫子……”杜若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她看向商青黛之时,只觉得有些模糊,“有你真好。” 商青黛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嗯,傻丫头,以后眼泪不许随便掉。” “好。”杜若吸了吸鼻子,握紧了她的手,“我听话。” “听谁的话?”商青黛斜眼嗔问了一句。 杜若正色道:“听夫……不,是听娘子的话!” 商青黛满意地一笑,勾紧了杜若的腰肢,偎入了她的颈窝之中,细声道:“阿若,我们以后开个药铺吧?” “嗯,好。” “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 “叫……” “砰砰!” 突然房门被狠狠敲响。 两人一惊,急忙松开了彼此。 “青黛,听小红说你身子不适,爹来看看你。”商东儒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响起,他又狠狠地敲了敲门。 商青黛给杜若递了一个眼色,杜若便惊忙俯身将地上凌乱的衣裳一一捡起,放到了衣架之上。 商青黛扬声道:“院主这是连午觉都不给青黛睡么?” 商东儒听到这样一句刺耳的话,却不见商青黛把房门打开,更觉当中有蹊跷,“青黛,你这是什么话?我好歹是你的亲爹,你快开门,让爹给你把脉!” 商青黛回头看了一眼杜若整理好的衣架,又匆扫了一眼地上还有没有残留的衣物,视线最后落在了抱着自己衣物的杜若身上,她看了一眼窗口。 杜若知道,那是夫子让她从窗口离开。当下没有半分迟疑,她马上爬上窗台,小心地跳了出去。 商青黛舒了一口气,低头将自己内裳衣带系好,又拿了件暖衣罩在身上,这才将房门打开。 商东儒上下看了一眼商青黛,见她双颊灼灼,气色正好,哪里是身子不适的样子。于是,商东儒一步踏入房间,快速地在商青黛房中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哪里异常。 商青黛凉声道:“院主这是来抓贼的,还是来看我的?” “自然是来看你的。”齐湘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也走了进来,嗅了嗅这房中那股淡淡的药香味儿,蹙眉道,“怪不得青黛你喜欢住这间房,冬日定是很温暖吧?”说着,她走向了窗畔,往外看了一眼,“这外间景致也不错。” 商青黛拢着身上暖衣,道:“这儿不欢迎你,齐湘娘,你出去。” “青黛,怎么跟二娘说话的?”商东儒厉喝了一句,心头的担忧算是去了几分,“来,让爹爹给你把把脉,若是真不舒服,就尽早调养。” “呦!这被子上怎的会有血渍啊?”齐湘娘走到了chuáng边,看见了锦被上的红印子,惊呼了一声。 商东儒脸色一沉,如刀的目光狠狠瞪向商青黛,“青黛,你……” 商青黛在他面前平静地将手打开,让他瞧见了今日被草木割开的伤处,凉凉开口道:“今日并非是我身子不好,只是心情不好。”她涩然一笑,“娘亲的墓,你有多久没有看过了?那里蛛网遍生,杂草处处,我身为亲女不去清理,且待何人?” “……”商东儒仔细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口,确实是被木叶割开的,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青黛入宫发现并非完璧之身,那可是欺君大罪! 齐湘娘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房中并没有过多的蛛丝马迹,她只能静静地走回商东儒身边,挽住了商东儒的手臂,话却是说给外间丫鬟听的,“去瞧瞧,这几日是哪几个小厮偷懒了?连姐姐的墓都不好好照料,一并抓来,狠狠打一顿!” “是。” “先看看,大小姐整理到什么程度了?”商东儒还是不太相信商青黛说的话。 商青黛心头凉得厉害,只是自嘲一样的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一名丫鬟回来禀告,“回院主,大小姐已将坟前的蛛网清理gān净了。” 商东儒回头看了一眼商青黛冰霜一样的脸,终是放下心来,道:“你毕竟是灵枢院的大小姐,这里上下那么多下人,什么时候要你来gān这些事?” “若是院主来此,就为了教训我这句话,那青黛已经听到了,院主可以让青黛静静休息片刻么?”商青黛不想与他再说什么,马上下了逐客令。 齐湘娘给商东儒递了一个眼色,“既然青黛想休息,夫君,我们就不要吵她了,就由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