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集团的酒店环境高雅,设施齐全,大堂两侧就是咖啡厅,不少商业人士在里面闲聊与商谈,此刻都被这一声高喊夺去目光。 萧以歌的眉心压得更沉,离他几步远便停下,看他要过来,语调冷冷的:“站住。” 程昱哲猛地站定,表情错愕:“以歌姐姐,怎么了?” 乔秘书咽了口唾沫,暗道一句,要开始了。 “我很忙,没有时间跟你玩,”萧以歌直视着他,那天然带着柔性的嗓音也字字gān脆,毫不婉转,“另外,我跟你见过面不代表我允许你来打扰我,更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听懂了么。” 最后那句话是祈使句,不是疑问句。 旁观的乔秘书内心直呼女王陛下万岁。 程昱哲的眼睛瞬间黯淡,他双手无措地背到身后:“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我跟你道歉,我只是想来给你补过生日。” 二十五岁的成年人,皱着脸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任谁看了都狠不下这个心,更何况他的长相偏幼嫩,更是让这份委屈又放大了好几倍。 偏偏萧以歌不吃这套,眉头还蹙得更紧了:“要哭去外面哭,这里不是你家。”说完扭头就走,路过两眼放光的乔秘书身边时压低声音jiāo代:“叫徐子晨过来盯着他。” “知道。”乔秘书也低声回答。 随后看着萧以歌上电梯,她呼着气摇头。 徐子晨是萧以歌的助理,平时主要负责行程中的琐碎安排,还会些拳脚功夫,也负责随行保护萧以歌的安全。 平时萧以歌都算是比较亲切地省了姓氏来称呼,刚才却连名带姓地叫,可见程昱哲这得是放了多大一把火。 萧以歌一走,咖啡厅里的人们也没再观望,只留下程昱哲呆立在原地。 他红着眼睛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远在凌海的苏杭边审设计稿边瞄了眼来电,心念一动接了起来。 还没等她说话,程昱哲便忍不住啜泣:“姐姐……怎么办,我惹以歌姐姐生气了,你帮帮我。” 苏杭盯着电脑屏幕的目光霎时微沉,“你gān了什么?” 程昱哲重重地吸了下鼻子,“我,我到临州来找她了,我想给她惊喜……” “谁让你这么做的,”苏杭罕见地打断了他,向来淡漠的口吻像是淬进了冰,“你们的关系没有达到可以给她惊喜的地步,这是骚扰。” “我没有,我真的不是……”程昱哲的泣声把字句都淹没,话都说不清楚。 苏杭看了眼时间,快六点半,还来得及。 她没管程昱哲的情绪,丢了句“在我到之前别再惹事”,挂了电话便迅速订了今晚飞临州的机票。 程昱哲本就心智发育不全,在程之昂这样纵容甚至不分黑白的教育下,更是发展得看不清善恶的界限。 如今程之昂这样着急地想要拿下萧以歌,将来程昱哲的打扰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停止。 苏杭握紧手机往椅背上靠,目光幽沉。 好在工作告一段落,她去租住的房子里简单收拾了行李,饭都来不及吃便匆匆赶去机场。 这趟行程是意外的,可她没有感到麻烦或者别的杂念。 想到可以提前很多天见到萧以歌,她除了愉悦之外只剩这些年来始终鲜活的愿望:想见萧以歌。 飞机穿梭在云层里,将夜幕拉下。 苏杭提着小行李箱,白衬衫搭配黑阔腿裤,长发与高跟鞋清慡简约,刚进酒店就引来几道目光注视。 在前台窝着偷懒的乔秘书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吧,苏总监亲自来了! 她用手臂捅了捅身边站着的徐子晨,小声道:“苏总监来了,我通知萧总,你继续盯着程昱哲。” 年轻男人弯下腰笑嘻嘻地应她:“好的,小乔姐。” 另一边缩在会客区沙发上的程昱哲快步跑过来,哭了几个小时此时已经缓了过来。 “姐姐!” 苏杭隔着好几米就冷言冷语:“别过来。” 乔秘书打给萧以歌的电话还没接通,竖起耳朵的她暗笑,这跟萧总下午那句“站住”异曲同工啊,不愧是萧总喜欢的人。 程昱哲脚步一顿差点摔下来,苦着脸哀怨:“姐姐,你也生气了……” 苏杭无意管他,四周望了望没见萧以歌,眉峰拧成了结,这才看向程昱哲:“该说的在电话里已经跟你说过了,除非她愿意见你,否则不要打扰她。” 她受着程之昂的威胁,如果没有替程昱哲分忧反而斥责他,可想而知一旦被程之昂知道,一定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但她不要萧以歌受程昱哲的困扰,应付程之昂这件事就让她来承担。 寒月般的女人半步不退,浑身散发着不锐利却渗人的幽冷气息,这幅画面被框进乔秘书的手机里发送给萧以歌,还附带了总结:“苏总监好冷我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