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还有说话声音传来,“九州,你是不是害羞了?” 一阵虎啸,“胡,胡说!” …… 百木渠迅速收敛起了心情,她看向九州,说道:“你觉得这样做,师父她九泉之下有知,会开心么?” 九州抿着嘴,不说话。 百木渠又道:“九州,带你的人回去,你若是保证你的人不再在大陆上肆虐滥杀,两道的人平息战火,以北海为界,井水不犯河水,可你若是还不愿收手,硬要将当年参战的宗门屠尽”百木渠拔起饕餮,指向九州,说道:“那便来吧!” 百木渠意思再明显不过,做了让步,给九州退路,她只要她安分退回魔都,便可避免一场大战。 让百木渠完全释然她做不到,她之所以现在不动手,永不相见就是她的条件。 文王双王看了眼百木渠,有些露怯,这么些年,百木渠的厉害他们还是领教过的,对其有几分忌惮,文王看向九州,说道:“王,这……左右使都不在,若是现在与百木渠对上,这一仗我们必回损失惨重啊,不如……” 文王还未说完,一直看着百木渠的九州轻轻开口道:“我答应你!” “小木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你不再进犯正道宗门!” 文武王一愣,连忙道:“王……”他们知晓九州这样说是真的答应了,并非什么缓兵之计。 九州手一抬,止住了他们要说的话,“只是你必须保证正道不会再侵犯魔道边界,否则,下次我便不再手下留情!” 百木渠轻点头,说道:“可以!” 文武王要劝,九州说道:“撤!” 九州行事作风向来干脆利落,带手下也是,虽然文武双王迟疑了片刻,但一众魔将早已听命,身影化作一道道黑烟离去。 六合门弟子欲拦,百木渠侧身朝着窦子霄说道:“窦掌门,此事还请你不要插手!” 不容商量 此时六合门弟子损伤不少,若是再战也只能扩大损失,而且看百木渠的态度,虽然是站在正道的立场上,但提出的条件却分明是偏向魔道的,窦子霄权衡利弊,叫停了一众弟子。 魔道撤退,只剩下九州和文武双王时,九州叫道:“小木头!” “去无妄山看看阿璃吧,她很……很快要生了,你去陪陪她,我听她说那个孩子亲你,她这些年没少闹阿璃,你在她身边,到时候说不准她会安分些……” 百木渠垂着一侧的手,拇指揉搓着食指,她并不看九州,九州问完她话许久,她才声音暗哑道:“不了,她莫要再与我扯上关系,对她,对我,对那个孩子,都好!” 百木渠拒绝了,九州却还是站在那里,似乎她不答应,她就不走,百木渠轻叹一声,自怀中取出一物,朝着九州抛去,说道:“这个,你拿回去吧!” 九州接住,摊开手掌,看到掌心的玉佩,她脸色瞬间煞白,眼眶湿润,在正道面前即使身处劣势,身受重伤也要仰天长笑的九州,一滴泪悄然砸在了玉佩之上。 这玉佩她再熟悉不过,这玉佩上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无涯,你又弄哭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和阿无大概下章见面_(:з)∠)_ ☆、九十九章 流心珏, 十大中阶神器之一, 原形是一块璞玉, 拆分开来后化作两块形状精美, 灵力无穷的玉佩,数百年前, 九州和百木渠在浮城发现了它。 无涯窥得其中奥妙,唤醒了沉睡的神器, 被拆分开来的两块玉佩, 一块给了九州, 一块留在了无涯身边。 无涯日夜佩戴,身上的灵力与玉佩化为一体, 气息将其浸透, 因此九州一眼便认出了它来…… 九州失魂落魄的离开后,窦子霄忍不住向百木渠道:“木渠长老,何故给出这样的条件, 九州带领魔道屠戮十数个大宗门,无辜惨死的弟子近万, 你这一句就……就这么算了!?” 百木渠说道:“窦掌门的意思是争斗不能停, 直到将其中一方的修士耗尽才算罢休?” “这……老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这一次他们魔道太过分,这样肆意妄为,大肆杀虐,若是就这样忍气吞声,正道颜面何存, 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年轻的正道弟子们!” 百木渠浅浅的出了口气,不过是赶了一些路,说了几句话,她直觉得有些累,又想起九州说的百无璃快要生产一事,算算日子确实快到了,一时之间她越发心绪难平了,百木渠说道:“正义之师讨伐无恶不作的魔修们?” “和数百年前一样的名头……” 百木渠侧着脸,她的神情窦子霄看不大真切,他只以为百木渠是想到了百年前的大战,想起了无涯的殒命,他劝道:“木渠长老,这一次各大门派面对魔修是如此无力,除却澜沧门的失利外,主要是无人号令,也无人坐镇,既然现在木渠长老来了,以木渠长老的修为,那群魔修不足为惧!九州虽说先今答应了,难免他日不会反悔,我们该直捣黄龙,端了魔都老巢,永绝后患!不仅可以一雪前耻,更是能报这两次大战之仇啊!” 百木渠看向窦子霄,问道:“窦掌门,你可知晓为何这两年来九州大肆侵略正道宗门,我却从未现身么?” 窦子霄一怔,天道宫从未给出解释,道上各种猜测皆有,有说是百木渠念及与九州的情分,有的说百木渠是被九州母女迷惑了心智,也有的说百木渠早已不想管世事,专心悟道修仙去了!窦子霄不知晓实情,心中也有过猜测,至于真相如何…… 窦子霄看向百木渠,只见她也不避讳众人,淡淡的说道:“秘境之中我因渡雷劫而身受重伤,我闭关修养期间又生出澜沧门和天道宫一事,因此不得不提前出关,现今护你们安稳已是极限,你们还欲主动进攻?” 半真半假,由不得众人不信! 窦子霄一惊,运转灵力探了探四周,见无魔道之人,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木渠长老说的可是真的?” “还能有假?” “这……” “窦掌门,劳烦你将今天同九州谈判的这一结果告知各大宗门,若是想要魔道安分,便莫要再做些多余的事!” “可若是九州反悔,到时……” “连战十数个宗门,正魔两道算是两败俱伤,正道需要时间修养,魔道也需要时间恢复元气,再者,即便她再来了”百木渠眸子暗了暗,“那时还有我在!” 窦子霄没了话说。 百木渠不欲久留,直接说道:“就此别过!” 眨眼睛,身形便远去。 窦子霄伸手挽留,方道了个‘木’字,便看不见了人,他长长一叹,放下了手,看向弟子时,面容严肃,“关于木渠长老之事不得泄露半字,否则同背叛宗门处理!” 弟子纷纷躬身道:“是!” 拐角门柱处,一名不起眼的灰衣弟子看着方才九州和百无璃所战的地方,目露凶光,扶着门柱的手青筋暴起,红漆的粗壮门柱生生凹下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