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喂，你的菜要糊掉了。"　　 "哦"　　 "你真这么想她？"周留白又有些不忍心，"那我叫她过来吧，反正离得近。"　　 "啊？"　　 "你不是让她上家里来吃饭吗？"　　 "你不是说这么突然不好吗？怕小珈有约会啊。"　　 "那你是让她来还是不来吧？赵丽君，你怎么那么纠结呢？我纠结的毛病是不是就跟你学的？"　　 "家常菜小珈应该不会嫌弃的哦。"　　 "她会不会认不出我来了？我是不是老了很多？"周妈妈拿着锅铲的背面当镜子用。　　 "周留白，你下楼去买点卤猪蹄，小珈喜欢吃。"　　 周妈妈很紧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见言小珈而已啊，你以为是儿媳妇吗？呸呸呸，想什么呢？周留白？　　 "哦，那我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吃饭。"　　 "喂，那个，你吃了吗？"　　 "才5点多，还没有呢。"　　 "我妈，让你上来吃饭。"　　 "今天？"　　 "对。"　　 "这么突然呢？我还没准备好。"　　 "你要准备什么啊？"　　 "心情啊。"　　 "哎哟，就一顿家常饭，主要是我妈她挺想你的，还特意让我下楼去给你买卤猪蹄，我买好给你电话，你就下楼吧。"　　 "哦，喂......."　　 疯掉了，疯掉了，进程怎么这么快的？进程完全不按节奏走的？　　 接到电话之后，言珈就有些慌乱了，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换衣服，换衣服对。　　 言珈回到家之后，沈浅浅已经醒了，安安还是和出去前的样子一样，坐在计算机前一动不动。　　 "喂，你们两别宅在屋里，出来帮我看看吧。"　　 "这件怎么样？"　　 "什么地方？是吃饭还是晚上的活动？"　　 "周妈妈让去吃饭。"　　 "你穿这大露背合适吗？"浅浅摇了摇头。　　 "哦，对，我都胡涂了。"言珈忙换下来，"这件呢？"　　 "太职业。"安安的声音。　　 "这件？"　　 "太休闲。"　　 言珈颓败地坐在床上。　　 "小西装配那条短裙，高跟鞋，大方又得体。"安安建议到。　　 言珈一激动，亲了安安一口，换衣服，出门。　　 "她要天天这样，会不会被累死？"沈浅浅一手搭在安安的肩上问到。　　 "原谅这红尘女人的疯魔吧，她第一次谈恋爱。"安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不会吧？这么纯情？"　　 "纯情的女人你别猜。"安安掰开浅浅放在她肩头的手。　　 "你眼睛怎么有些肿肿的？"浅浅把她眼镜往下拉了拉。　　 "看电影哭的。"　　 "什么电影啊这么感人？"　　 "大话西游。"　　 "那不是喜剧？"　　 言珈出门了，这一下午约会两次是不是太频繁了？是不是太腻歪了，周留白提着卤猪蹄在楼下等她。　　 周妈妈在家里熬汤，十二月的南方阴冷地让人发寒。　　 "太仓促了，我该去给周妈妈买点东西的。"进了电梯言珈也有些紧张。　　 "不用了，只是吃饭而已啊。"周留白拢了拢她的肩，仿佛现在三个人里她还是最不紧张的。　　 房门都没有关，只露出了一丝缝来，周妈妈一会儿又从厨房出来瞄几眼，这会儿终于是等到言珈来了，一看是言珈，周妈妈眼眶就有些红了。言珈也是，软糯地喊了一句，"周妈妈。"　　 "嗳，小珈，快请进，请进。"　　 "周妈妈，我来得太仓促了，都没有给您带礼物。"　　 "你这孩子，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周妈妈有些哽咽，小珈真是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刚毕业那一会儿，还有些学生气，现在成熟了，漂亮了，是有好几年没见了。　　 "嗯。"言珈的眼泪也在眼眶里包着呢？　　 "喂，你两像是失散多年的母女又重新见面似的，怎么都哭了？"周留白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亲情画面了。　　 "去你的。"周妈妈骂道。　　 "小珈啊........"周妈妈有些哽咽，说来言小珈其实从小在她们家长大，从13岁那年，她们家搬到隔壁之后言珈就和周留白成为同学，家长嘛，总是喜欢成绩好又听话的孩子，起初言珈爸妈做生意规模还小，到后来，念高中的时候，就越来越忙了，让言珈整个高三都住在她们家里，言珈这孩子又不让人操心，住过来不过就是多双筷子的事，而且人小珈还帮周留白补习呢？后来两孩子念大学又在一起，只是没想到后来两家竟然出了那样的事，周留白那人又倔，毕业说去北京就去北京，刚那一两年，她也没想去北京，都五十出头的人了，还跟着女儿一起北漂吗？那一两年，小珈抽空总还会在以前那房子里去看她，每次她会做一顿饭给小珈吃，吃过之后还帮着她洗碗，每次她都会在床头柜里的那个铁盒子里放一些钱，那个铁盒子还是以前她们念书的时候，她给她两孩子放的零花钱，她没告诉过周留白这些，直到后来周留白在北京稍微安稳了些，才要把她接过去，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小珈道别，就去了北京，一去又是这么好几年。　　 "小珈，这几年，还过得好吗？"　　 "挺好的，周妈妈。"　　 53　　 53、继续美好...　　 "那就好,那就好,听说你爸后来也走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过,真不容易。"周妈妈有些抹泪,她真是心疼这孩子。　　 "我都习惯了,一个人也挺好的，自由自在的。"　　 "妈，好了,你别哭了,你也别哭了。"她指了指言珈,"这重逢不该高兴一点？喜庆一点吗？你们两搞这么苦情干什么啊？要不要我给你们配音？妈妈再爱我一次的音乐？哭死你们。"周留白搂着她妈调侃着，这两人弄的她心里也有些难受。　　 "好了好了,你不去看看你的汤好了没有？一会小心烧没了。"周留白劝到。　　 "我知道时间呢？"周妈妈缓了缓情绪，拉着言珈的手，"小珈啊，我听周留白说你也住这个小区？"　　 "嗯，我在5栋。"　　 "唉，真是有缘，我们做了十几年邻居，没想到换了房子，又能挨在一起。"　　 "5栋和12栋还是有些距离的，娘亲。"　　 "有多远呢？还不是几分钟的事情，你你，你进厨房去，别影响小珈的心情，不要影响我们谈心，你去厨房，快点。"　　 周留白摇了摇头，她就知道，以前是这样，现在还这样，她妈就喜欢言珈那种女儿，听话懂事还孝顺，其实她也挺孝顺的，只不过是表达方式不一样而已，她在厨房望着那一锅汤，忽然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又回来了，就高三言珈住在她们家的那一年，她的家，就只有她们三个人，周妈妈在做晚饭，她们两说是在厨房帮忙，言珈是真帮，她嘛，一边偷吃一边偷懒，吃过饭，一个人收拾桌子，一个人洗碗，然后再一起去上晚自习，下课之后回来她妈有时在沙发上看电视，冬天一边看电视一边织毛衣，夏天她就拿本书在那看，有些时候她们晚自习回去之后，她妈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两个人做什么都轻手轻脚，但是她妈睡觉很轻，不管她和言珈再怎么小心，她妈像是有预感似的，总是很快就醒，然后就问你们两回来了？言珈有时就在她妈身后帮她妈捶背捶肩，献殷勤，搞得她也只能蹲在她妈身前帮她妈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