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不是这样的,他像哥哥一样地在照看我。" 言珈见她急成那样,也不好再逗她,过一会儿,艾小爱有些怯懦地问,"言总和留白姐是有过节吗?"八卦真是人的劣根性。 "怎么这么问呢?" "大家都这样传,说你们的过节肯定还挺深的,总监,是不是留白姐抢了你的男朋友啊?"艾小爱连八卦的时候都这么天然呆。 "这,都谁说的?"言珈被气得哭笑不得。 "他们说的啊,说两个女人这么记恨肯定是因为男人,可是我不相信总监你会去当小三。" "你们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言珈要被下面这一群人给气死了,一天不做事就八卦, 言珈起身,拍了拍艾小爱的肩膀,"别让他们发现你什么话都给我说,这样的行为他们会给你定下打小报告的罪名",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把手上的一根红绳子系在艾小爱手腕上,"这对本命年有用" 艾小爱都感动得快哭了好么! "你偷偷地去看一下周留白在做什么?"言珈朝她莞尔。 "所以我这是去做间谍么?"艾小爱很兴奋。 "你这心思不够,做间谍也就不会听她话帮我买太太口服液了,快去吧。" 这周留白死哪里去了? 艾小爱终于领会到精神,郑重地点了点头,就跑后面去找周留白了,言珈坐在那儿发呆,歇了这么久终于退了热,山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才没多大一会儿,就在艾小爱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来,神色焦急,言珈一种不好的预感蹭蹭往上升。 "总监,不,不好了,留白姐她…….." "怎么了?" "留白姐,留白姐掉水里了。" 35 35、深情那个告白... 言珈一听,扔下手中的矿泉水就往后面跑去了,言珈她们歇息的地方是一大片空地,空地背后不远处就是那瀑布所在的位置,好多人都围在那儿,言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死了,空空的,说不出的滋味,也不难受,就是觉得空,像是心里有一块地方漏了,她有些慌神,拨开一个个的脑袋,却没有周留白的影子,她是被冲走了吗?她木然地拽着陈锋,软弱无力地喊道,"周留白呢?周留白呢?" "小珈,你怎么了?面色这样苍白?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问你周留白呢?"言珈低吼道。 "留白在那儿啊!"陈锋不解地看着她。 人群缓缓散开,露出一丝缝隙,缝隙再大一些,就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她全身湿透了,也不知谁找了些稻草在那烧着,她在拧着衣服上的水,缓缓地站了起来,陈锋像是看出了些什么,叫嚷着众人纷纷离开了,只剩下周留白和言珈两个人。 她们隔得有些远,周留白全身湿透朝她走过来,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还在往裤腿上蹚水,言珈满眼通红,红到发痛,周留白意识到她特别不正常,也就柔声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言珈紧紧咬住下唇,却总是再也忍不住,她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朝周留白撞过去,用头,用手,用牙齿,用一切她能想到的手段砸向周留白,她再也不想和她装作是老同学的样子,她再也不想隐忍地过着她两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周留白,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到底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你才高兴?谁让你回来的?谁他妈让你回来的,你死都死在北京不就好了吗?六年了,你悄无声息地走了六年,像是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一样,你从来都没有再想过我是不是?你既然不喜欢我,你当初为什么要亲我,你亲我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那天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你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还是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的异想天开,你他妈的都告诉我,为什么那天之后你就开始躲我,你害怕了是不是?害怕到开始编着理由的和我吵架,害怕到提前一个月离开了学校,害怕到这么多年你都舍得让我一个人过。"她打累了,周留白一边躲一边闪。 "你要走为什么不走一辈子?"她缓了口气,继续抽搐到,她收不住了,也藏不住了,从听到艾小爱那不靠谱地说她掉到河里的那一刻,她就收不住也再也藏不住她对周留白的感情了,这么多年,她骗着所有人,甚至骗着自己,她不愿去想,可是那天晚上,她就对安安说了她没有办法不去承认她爱周留白,这多年她都爱着周留白那个人渣。 "你还记得高考吗?"她试图放缓着自己的情绪,"你以为我当时的成绩真的只能上个二本吗?" "你不是数学考砸了吗?" "是考砸了,故意考砸的,那年的题那么难,考砸了会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就算我数学考砸,我的分数也会比那所学校的录取线要高得多。" "所以呢?"周留白的声音都变了。 "所以我考英语的时候听力没有听,这样分到两科之后,成绩就均匀了。" "靠"周留白骂了一句,她开始急切起来,像是在掩饰着某种情绪。 "所以终于如愿以偿,我们又在一起呆了四年。"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像是高三那年摔断了腿,又或者是那一年帮你的补习,还是因为在你房间里支开的那张单人床,我总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天没有见到你,我就克制不住地在想你在哪里你干什么去了,每天早上我都醒了,可是我不愿醒来,我习惯了听你叫我起床的声音,那份不耐烦的,偶尔一边踢我,一边揭开被子的声音,高三那年我觉得我越来越习惯了,越到高考的时候我就越犯难,我不知道你要考到什么地方去,我也不知道如果那四年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城市是不是就会和所有的老同学那样走着走着就慢慢淡忘了,我一直以为,以为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所以每次你来找我我都好开心,你给我弹吉他唱歌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以为,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她再一次泣不成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觉得止也止不住,"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给我说,可是你却开始躲我,我也一直都开不了口,我怕,我怕我说我喜欢你,你却以为这是一个游戏,你去了北京的第一年,我们没有联系,你不想理我,我也不想理你,03年非典08年地震,我的心都是空的,这几年,大灾大难地发生,每一次,我只能找我妈打听,你知道我不愿去找她,可是只有通过她我才知道你没事,这六年,我很少想你,失眠的时候我就玩各种各样的益智游戏,那种高度集中精力的,让我腾不出任何的时间来想你,周留白,真的是我的一厢情愿吗?"她微微仰起头,就这样豁出去了吧。 周留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对着她,在她眼前的是激流的瀑布声,她身上冷,鸡皮疙瘩都起了,有些发抖,那山风吹在身上,那些水变得愈发地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