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因为周留白的爹也经常在外面跑生意,周家就经常是周妈妈,周留白,言珈三个人在,周妈妈在厨房做饭,两个孩子假装把书本摆在眼前,却都是不说话,吃饭的时候也特别闷,突然周妈妈把筷子一扔,筷子掉地上,发出有趣的??声。 "周留白" "有"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跑后山去了?" "去乘凉" "于是把小珈的腿乘断了?你让我怎么给言妈妈言爸爸交代。" "那个,是我自己......."言珈试图替周留白帮腔。 "小珈,你好好吃饭,周留白,你给我进来。" "饭还没吃完呢?" "跪够了再吃。"周妈妈拖着周留白进了书房,里面有一张专门为她准备的凳子,又高又窄。 "上去" "不是吧,妈,我,我都这么大了还跪啊?" "只要我没死,让你跪你都得跪。" 周留白被罚跪了,又高又窄的方凳,还面对着墙。 "妈,我姨妈来了呢,这样不好吧?对女孩子身体不怎么好。" "还没到日子呢。上去。" 然后周妈妈看着周留白跪上去之后就出去吃饭了,当然门没有关,可以看到里面的动静。 "得跪多久啊?妈?"周留白在里面嚷到。 "十二点。" "五个小时啊?你让我先把饭吃完行不行啊?我呆会饿晕了你又得跑医院。" "你一顿不吃不会饿死的。"周妈妈没理她。 周留白只好作罢,双手垂立在胸前,整个人软在那里。 "背打直。"周妈妈训到。 "哦。" "周妈妈,其实,这不全是留白的错。" "小珈,吃饭,吃饭,喝汤,喝点排骨汤,以形补形。" 周留白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你该给她炖点猪蹄的,这才是以形补形。" 言珈白了她一眼,周妈妈也噗嗤笑出了声。 "好啦好啦,你都笑了,放我下来吧,妈,好梗啊这凳子。" "你给我跪好了。" "那要不给我个垫子啊?现在家里已经折了一个啦。" "你再给我讨价还价我去隔壁要炭渣子。" "最毒妇人心。"周留白小声嘀咕着。 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言珈觉得她眼中的周留白有些不一样了,她捉弄她的时候没有那么讨厌了,看到她哭她会心疼,看到她懂事听话她会觉得很心安,习惯了每天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每天早上一起去上学,冬天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就得出门,那个时候,她们总爱到一家豆浆店去吃早餐,有时下雨,运气好的时候能碰到江城下雪,南方的雪总是和北方不去一样的,北方的雪要是散落在肩头拍拍就会散,弹弹就会掉,可是南方的雪不一样,南方的雪一落到头顶,肩上,马上就化了,然后那化了的雪顷刻间就会打湿肩头,特别冷,所以,南方下雪的时候都是需要撑伞的,可是年轻时候的言珈和周留白都不喜欢带伞,碰上下雪的早晨,两人就拿书包顶在头上,雪实在太大的时候,两个人就躲在路边,这个时候,你以为周留白会温柔地把你的手放在掌心里温暖吗?不会的,那不过是言珈自己的遐想罢了,她只会扔给你一双手套,还骂骂咧咧地说你出门的时候为什么又忘了拿。 可是,尽管就是这些小吵小闹的片段,现在想起来也特别的温情吧?言珈被隔壁桌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回忆中断,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原来她真的和周留白走过了太多的时光,是真的认识太久太久了吧,像一生似的,她要的咖啡一口也没有喝,邻桌的那个女孩却是那样眼熟。只是今天却换了一身装束,至少以前是妩媚妖娆,今天变得特别职业起来,她妆容淡了些,却又能看得清眼角的青色,她最近睡眠肯定不太好,她笑颜浅浅地望着对面那个男人,那男人不经意间就摸摸她的手,看得出来她觉得恶心但还是拼命在忍着,她在干什么呢?是因为工作吗?那男人要走了,她也起身,那男人又趁机摸了摸她的屁股,她再也无法忍受,抓过桌上的咖啡就朝那男的泼过去,有嘘声,有人在围观,那男的本想发火,可见这么多人看着,也只好骂骂咧咧作罢。 这时她也终于发现了不远处正在看着她的言珈,有些赧,却还是朝言珈走了过来。 "服务员,两杯咖啡,你要哪种?"言珈微低着身问着沈浅浅。 "拿铁。" "新工作?" "估计被刚才那杯咖啡砸了" 言珈摇了摇头,在这个国度,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背景要靠自己的本事混迹,真的是太难了,有些地方,早已形成了没有挑明的秘密,仿佛不和她们上床是做不成事情的,以前言珈在《女人》的时候就领教过,就连她采访到很难采访的对象,也有人说她是靠睡的。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找呗。"沈浅浅有些无奈地说到。 "其实你当模特条件挺好的,只是现在不红,那些杂志才不肯用你,北京的市场要大很多。" "我知道。"沈浅浅端着咖啡说到。 "有一天我看到乔榕西在哭。" 沈浅浅的手抖了一下,洒了一些咖啡出来。 "我和周留白,挺,挺熟的。" "嗯"沈浅浅眼神却望着其他地方。 "我找人安排你上《女人》拍,说不定是一个出头的机会,销售这样的工作,并不适合你。" "为什么帮我?因为乔榕西吗?"沈浅浅的自我保护意识一下就启动了。 "只是因为。"言珈顿了顿,才缓缓地说到,"爱上女人的女人都很不易。" 言珈说完就起身走了,剩沈浅浅一个人坐在那里回味她说的那句话, 那天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径直回了家里,安安还没有下班,她有些累有些困,可是躺床上又睡不着,她突然想起那天周留白唱的藤缠树,她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她开了计算机,登了QQ,这个QQ号她已经有些日子都没有登陆了,"骚首弄姿"在线。 "欧阳,你终于出现了。"骚首弄姿发来的信息。 "你等我很久了吗?"她试图开着玩笑。 "是啊,很久很久了。" "这签名?"言珈看了她的签名一会儿,"如果不能爱,靠近或远离都是一种伤害。" 骚首弄姿:"嗯?" "你有心事?"言珈问到。 骚首弄姿:"一言难尽" "我们做.爱吧。"言珈打出这几个字,最后还是按了enter键,她望着那几个字,有些陌生,不像是自己发送出去的,两年前她混迹到了那个群,那个群有一个特别骚包的名字"全中国最美的女人"她只是好奇,那些女人会美成什么样子?群里总有人发照片出来看,可是那些,真的和美没什么关系吧?重新申请那个QQ号的时候要取名,她想了半天,随便找了个复姓,却还是取了欧阳白这个名字。 在杂志办公室的周留白突然一口茶喷在了计算机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