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唉,到此为止,崔夜雪还是没能得知自己的名字。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是台下观众的分隔线========================= ——赵六,你站住!你不是说这是一个百合故事吗?我们好不容易买了票坐下听故事,怎么到现在竟然向BL发展了?你你你,你给个解释!不行我们就要退票,哼! ——对不住喽各位,稍安勿躁,我赵六向各位拍胸脯保证,百合会有的,杀必死也会有的!至于什么时候有,咱们走着瞧。您可要瞧好喽!嘿嘿。 早朝·男人们的JQ(修) 山上桃花朵朵开,都说和气会生财。 手拿一块惊堂木,赵大诗人今又来。 ——此诗不阴不阳,不古不今,抑扬顿挫,余音绕梁,颇得昔时张打油胡钉铰真传。作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朝末流诗人——赵六。在下便是赵六。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正是我赵六今日的心情。多日不见,京中又发生了不少趣事,可在鄙人看来,哪件都不比天官长府中的事情更雷人,更狗血。今日与各位久别重逢,所说仍是那天官长府中的旧事。想必各位对那个不幸失忆,行事疯癫的崔夜雪的事已经听厌,那我们且按下崔夜雪不表,单表赵愁城赵大人那一日的遭遇——正是他不幸梦中吐真言的第二天。 第二天?是天亮了以后吗?非也。五更天(三点到五点)百官就要在殿外排队等着上朝了,小赵大人可是三公的级别,迟到是不得了的大事。 曾经天子派人找我赵六当个负责说书的官,每天说笑话逗他开心,俸禄比三公,封地比诸侯。可我赵六动辄睡到日上三竿头,要我五点起来,门都没有——大不了咱不去了!你看,同样是姓赵,起得早就能当天官长,起的晚就只能天桥说书——早起晚起的最大区别,不过如此。 所以,咱们女主角崔夜雪刚发出甜蜜的鼾声,美少年天官长的眼睛就睁开了。这正是四更刚过时候,夜还凉着,屋里一片漆黑,书桌上灯盏的灯油已经燃尽了。美少年的眼睛一闪,就似黑暗中的两点寒星。他很快明白自己坐了一宿——那个女人占了他的床。真是个没用的女人啊。他看了床上那个女人一眼。外面的月光淡淡的,透过纱窗斜斜照进来,床榻上的情形依稀可见。崔夜雪的脸上笼着一层朦胧的光彩,双目闭着,显然已经睡熟。在陌生男人的身边都能睡着,果然是危机感欠缺的女人。 他转过头,不再看着崔夜雪,而是起身坐在书桌边的太师椅上,向室内深处的黑暗清脆地拍了拍手。掌声清脆地回响在屋子里,被静夜衬托得异常响亮。不等回音荡尽,两个手捧巨大灯盏台的丫鬟就像身上装了声控装置似的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左右分别站立。几十点灯火一下将室内照的通明如昼。在她们后面还有三个丫鬟鱼贯而入,一个手里捧着面盆巾皂等物,另一个拿着梳子镜子与皮弁(就是那种成年男人戴的帽子)一顶,一个捧着白袜与官靴。拿梳子的将天官长头上的银簪抽下含在口里,一窝青丝便倾泻成了一股瀑布。那个端面盆的将盆就地放在矮凳上,手执面巾为少年洁面。第三个人跪在少年面前,抱起少年的一只脚,脱去鞋,再解开袜,一只仿佛白玉琢成的脚便露了出来。那丫鬟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件事,麻利地为他换上新袜与官靴。等梳头的刚将皮弁安放稳当,门口就有两个丫鬟走了进来,捧着官服、腰带、笏板。少年便站起身来。那两个丫鬟左右站立,动手将他身上腰带解去,卸下云锦袍子。四只玉手解着中衣系带,少年目视前方,面不改色,中衣哗地揭开,露出玉白的皮肤来。 床上的崔夜雪依旧睡着,根本不知道屋里一下进来了那么多人,更不知道在“异装癖娘娘腔”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只顾做着梦,口水从嘴角淌了下来。倘若她这时醒了定会纠缠个不停。被她缠上,赵愁城就别想及时上朝了,这也算是赵大人今天头一件幸事。 衣服更换停当。少年看了一眼床上那女人,冷冷对左右丫鬟说: “趁我在外面,让她从这屋子里消失!” 语声里仿佛结着冰碴子。 丫鬟听了,纷纷行礼称是。 “备轿!”院子里传来了家丁的吆喝声。 ※※※ 京城宽阔的街道上除了几家通宵营业的秦楼楚馆,其他店铺门皆是紧闭。正是百官赶着上朝的时候,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十余顶官轿在薄薄夜色中疾行。其中一顶轿子四壁皆带着油金彩饰,正是少年的天官长在内独自端坐,膝上放着象牙笏板,双目低垂,俨然观音坐莲。 轿子一路抬到宫门口,宫门对面正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约莫有一公顷。空地四角各矗一根五尺来高的竿,上嵌两块大圆牌,一块上书一个巨大的“停”字,一块上画着一顶官轿。地上专门用线划出的一格格——这便是停车马停轿的所在,各位看官都见过。停轿场场地有限,时常紧张,所幸今天赵大人来得早,得以抢了一个便于出入的好位子落了轿。一个人来打起帘子,少年天官长手执笏板出来,独自进了宫门。百官在宫门里的一大片广场上列队,天这才蒙蒙亮。不一会儿广场上已经黑压压站满了,少年的天官长在最前列。 这时听见鸡人报晓,久等的大臣们都舒了一口气。殿门敞开,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按六官站成六列,天子一出,山呼万岁。少年与百官一同叩首,动作谨慎,面目庄严。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心、长长玉阶尽头龙椅上正襟坐着的,正是昨日造访天官长府邸的那位二十余岁的天子。这样的排场他每天都必须看一次,即便登基未久,他也早已经习惯了。他坐在那儿俯视众臣,一个个都垂着头不敢看他,只能看见他们黑颜色的头顶——当然其中不少也花白了。 好无趣!天子心想。虽然坐着天子的位子,揣着的毕竟是一颗年轻人的心,没人看他,他便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万般无奈,他将目光投向最前排的天官长赵愁城——这是百官中与他年纪最近的一位,也是他的旧时相识,况且两人之间有一些共同的秘密(其中就包括天官长府邸里藏匿的大冰疙瘩与尸体),两人的关系更为亲近。他一个劲儿地向赵愁城丢眼色,但赵愁城只是将目光集中在手里的笏板上,并不看他。 沉默。起得太早、睡眠不足的个别官员已经开始打鼾了。天子无奈地笑笑,一点办法也没有。当天子真是无聊透了。他又一次想。 但公务还是要处理的。 “咳咳。” 御座上两声咳嗽在静悄悄的大殿里仿佛惊雷一样响亮。西南角落里打盹的那个大臣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四下张望着。 “各位……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尴尬地问。 没人吭声。 “太平无事,全靠天子英明,国家之幸也!”年已四十多岁的夏官长——朱星南仿佛唱戏一般,每句都拖得极长,最后那个“也”字更是一唱三叹,唱完就拜倒在地,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