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对方看着沈卓怡的红鼻头有些想发笑,但尽量克制住了。“你看——” 沈卓怡又将脑袋往外头侧,瞅见穿着一高跟鞋正靠在墙边,高跟鞋的对面是一双男式皮鞋。俩鞋在不停的磨蹭着朝自己这个方向来,沈卓怡能够想像得到两双鞋子的主人在干嘛。 不会吧,传说中的Sincerely是上流社会中的交际花不成?又或者是皇家寂寞的贵妇人,又或者是某位情窦初开的大小姐? 正在沈卓怡浮想联翩的时候,胳膊被人狠狠掐了一块肉。 “傻缺别呆了,赶紧爬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在两个人顺利的逃到甲板上后,沈卓怡气喘吁吁的靠在甲板栏杆上,面对着那个女孩问。 那个女孩长的果真分外清雅秀气,正宗的瓜子脸,齐刘海,水灵灵的大眼睛,薄唇,柳叶眉,皮肤更加像是拨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 沈卓怡在打量她的同时脑海里只闪出两个字——妖孽。这丫头若不是神仙便是活生生的妖孽一枚,祸害人间,惨不忍睹。她闭上眼仿佛就想到了古老的灭国故事,心想若是当今“天子”见到这女人恐怕也管不了劳什子yin民代表。 “不告诉你,你猜。”那女子挑眉笑了,笑的人心一抖。她见沈卓怡靠在轮船船头,话语便脱口而出。“看过那部电影没?” “泰坦尼克号?“ “嗯哼。”女子站到了沈卓怡身边,与她一同挤在船头,扭头对着身边之人抚尔一笑道,“敢站上去吗?”手轻轻按在了沈卓怡的手背上,后者为之心神一震。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沈卓怡强制安奈心中的那一点点异样,这个女子实在太过美丽,让同为女子的自己都有所触动。“你是否前几日也在维多利亚,在这港口岸上拉着大提琴?” 女子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转过身去避开了沈卓怡的继续质问,在黑夜里伴随着点点星光,恢复静谧的脸显得分外妖娆,沈卓怡又差点儿醉了。 “那时候的你也像现在这样望着大海沉默,”沈卓怡抬脚,成功的站在了栏杆上,但却因为手不敢松扶拽着栏杆,曲着身子显得怪模怪样。说真的她畏高,但也不可能在这女孩面前显得懦弱,于是死鸭子上架学着Jack上来,但也实在没那胆子放手大喊:“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松手。”女子笑嘻嘻的看着她,现在的沈卓怡像极了一只软脚虾,弓着身子说英雄吧那是不可能,说狗熊吧,又实在是谬赞了她——她那一米六多的身材实在和狗熊搭不上边。 “啊?”沈卓怡为难,小心翼翼的探首望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大海,只觉得下面是一方死溏跌下去了铁定要喝几口盐水不可。自己再要面子也不可能拿着半夜泡海水浴玩命呀,于是乎咱们的沈卓怡副主编大人决定不顾少女的自尊,向身后的人求饶。“那个……咱白天来成不?人家jack 和rouse也是白天玩的。” 女孩看着她憋屈的模样只是一笑,上前朝着她勾了勾手指。 沈卓怡以为她有什么话,于是喜滋滋的凑过去。没想到一声响亮的“啪”过后,女孩儿迅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奖励你的。”女孩儿说完之后笑的诡秘。 沈卓怡没想到自己能有这般境遇,傻乎乎的伸出一只手摸了自己的脸,脑袋变成了一坨浆糊,开始不能思考。 “Bye bye~”那女孩笑的抚媚,见沈卓怡松了一只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继而抬手毫不客气的将沈卓怡往前一推…… “救命啊!华曦沫落水了!救命啊——” 这是沈卓怡在落入海水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在失重的时候她头朝天,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个女孩在船首探出头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落下继而转身离去的场景。 “此仇不报,我就每天都喝蒙牛!”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在新年发文的后果 ☆、绑走 Bund18,是一座颇为古老的三层红砖建筑,在上个世纪上海还被各国占据分割的时候便已存在。然而在现代各种的林立的建筑群内毫不起眼,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没什么房地产商人打这里的主意。大家都颇为默契的退避三舍,因为某种原因。 有邻里路过的大妈买菜的时候路过说,这里面闹鬼,但那些老外向来不信中国的鬼神,此事也在外滩各种酒吧和烟硝中消散。 某夜,上海外滩在黄浦江寂静的喧嚣中沉默。 18号被人打开了门,那人走入室内,随手将钥匙串丢入茶几的果盘内,发出噼里啪啦清脆而悦耳的撞击声。那人并未点灯,而是摸黑进去了卧室,没过多久又从里面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垂顺的披散在肩膀上。她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男式衬衫,长长的衬衫未能遮住这人修长而白皙的大腿曲线。 随手扭开厅中音响,一种活泼而跳跃的华尔兹舞曲在这里轻轻松松蔓延了开来。那人先是走了几步舞步,尤显得不过瘾,索性将手势也摆了起来,随着清扬的音乐慢慢的在大理石地面上赤脚舞动。 一个世纪前,她就是这么遇上她的…… 那时候她还小,她也还小,跟着大人们来到那个舞会,却因为无聊而各自凑巧都去了阳台。 “你也无聊吗?”她侧头问,大大的眼里带着一点叛逆一点骄傲,似乎看不起任何人,但不知道为何却肯与面前这个女孩儿打交道。 “是啊,”她回答。 “跟我走,”那人牵起了她的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去哪里?” “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那时候她便和她走了,结果两个女孩儿顺着蔓藤下了阳台,甩了鞋子甩了舒服,她甚至连发结都扔了。两个人去了最近的滨江公园里,坐在喷水池边聊天。 她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某件事情,不停的看着不远处的大钟,终于等到了十二点,大钟敲了十二下,她们身后的喷水池忽而冒出水来,哗啦啦的浇灌了一地的彩色斑驳,凄迷了这两个小女孩儿的眼睛。 “以后我们每年都来,拉勾勾。”那女孩儿笑眯眯的伸出尾指,骄傲的下命令。 但是这人却不肯了,她只是微笑,继而扭头就走。 “休想……” 她走的时候不曾回头,但脸上却带着笑容。但若她回头定会瞅见,身后那女孩儿一脸的诧异化作了一个硕大的笑容,喜滋滋的收回小手,默默的对着她自己说——我不管,你没否认就是答应了,小气鬼。 “啪——” 室内的灯忽而被打开了,门口的人笔直的站在那里。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是个算得上英俊的男人,高挺的鼻梁,略带混血的面孔,若是笑了,定然是一付邪魅模样。他的头发微卷,或许是打了些许的发拉,一身Y开头的西装十足的商务范。 “Sincerely,又关灯跳华尔兹?” “你管不着。”她转身就要去卧室,但胳膊却被男人一把抓住,回头漠然道:“段与成,你跟我身边这么过年,应该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