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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官昭容传GL 木随风 2802 2024-05-05 11:46
   习艺馆里有人在吵闹,司马安大步走了进去,迎面即见两个穿着女倌服饰的女子在庭院中扭打一处,李令月正端坐在宋昭慧原来的位置,好整以暇地看这出好戏,以她为中心两侧依次排开习艺馆的女史们,格外气派。她今日穿的是玫色镶金丝长裙,宽袖窄腰,头发高高挽起,她的眉形原本便好看,浓密有质,睫毛更是卷带翘,一张瓜子脸面,是个地地道道的天姿国色。   习艺馆的女倌们也都在,上官婉儿坐在第二列最里处。司马安抬眼看她时,她也正巧看着自己,二人视线想触,各自不同的心事,但到了最后都只是点头一笑,皆觉得如此便够了。   李令月似乎是见有人来到,眉头稍一抬,看清楚了司马安,嘴角一勾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了几句,侍从怕误解了意思,又问了一次,见李令月点头,便往司马安那处跑去了。   司马安觉得眼前的李令月的气势和之前不同,一时间竟然出了神,待侍从来到自己身边,才回神。   “公主吩咐您上场子与女倌们比试比试。”   司马安见场面上小胳膊小腿的女倌们拉扯头发,难堪道:“她们都是女子,都是天后娘娘培养出来懂治国策略和诗词歌赋的人,让他们打架已然不妥,还让我和她们打,这算什么事儿?”   虽然我也是女子,但一看她们那种打法,娇娇弱弱的,怎么下得了手,李令月到底是要干嘛?   “大胆,你想抗旨不尊?”   “我找公主理论去。”   “慢着,公主说,除非您上场,不然不见您。”对方伸出手拦住司马安,“我劝您还是听公主的话吧,否则谁也料不定公主的心思,到时候为了这等小事得罪了公主,阁下也不会好过。”   司马安头疼的要紧,可目前也只能如此,咬着牙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场次,拉开那已经纠缠打斗到毫无体态的女倌们,怒气冲冲道:“照照镜子看,都是大家闺秀,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   “一个内侍也来抢?”一个被拉开的女倌青肿着脸问。   “抢什么?”司马安疑惑。   “既然公主如此吩咐,谁来都一样。”令外一个女倌散着头发,流着鼻血道。   “喂,你们还没告诉我到底在抢什么呢。”司马安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倌的粉拳便迎着面门捶了过来,司马安虽然这几日挨了不少打,但对付这些没有习武的大小姐们还是绰绰有余的,脸稍一侧,轻巧地避开了她的袭击,但她却忽略了另外一侧还有一人,那人便使劲往司马安腰部掐去。   “你们到底在抢什么呀?”司马安更加无语,能让这么一群人争着抢着大打出手的目的是什么?她瞥见了在座上实在憋不住笑的李令月,知道她准拿自己这幅丑态作乐了,于是索性利落地打晕场上两位姑娘,李令月身边的侍从便将那两个女子拖了下去。   司马安揉了揉肩膀,死死瞪着李令月。   李令月,到底搞什么鬼?   李令月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低下头对着低下众人道:“本宫奉诏处理习艺馆一干事物,诸位在此已经学习多日,如今又到了考核时间,诸位如果要继续待在习艺馆便先过了面前这一关——”李令月指着司马安道,“能够让此人亲口认输者即为优胜,能让此人跪倒面前者合格,办不到这两点的,请自行记下名字,拿了内务府的文牒便离开吧。”   女倌之中有一个大胆的,站了起来问李令月道:“公主殿下,若是无人能过得了此关呢,岂不相当于解散了习艺馆?”   此女问罢,众人皆目视李令月。   这个规定实在不合理,堂堂习艺馆选拔,选的便是能够替天后分忧的人物,采用如此草率的不相干的事情来判断是否有用之人,会不会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哪知道李令月只是眉头一扬,分外轻松道:“那便让这个人去母后身边侍奉,你们就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纷纷交头接耳,她们都在方才见识过司马安的厉害,若论拳脚,怎么能打得过他?   “本宫给你们一次机会,推迟测试时间,明日此时再来,到时候,可全无商量余地了。”李令月留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临走之前朝着司马安看了一眼,司马安领会她的意思,今日来是为了宋昭慧一案,自己自然是要跟她去的。   司马安往前走,路过上官婉儿面前的时候顿了顿脚步,本想与她说些什么,但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在,况且自己是比试的关键,纵然明日可以让着婉儿,但此刻不宜让人发现这一层关系,落了把柄。   于是又迈开了脚步,追随李令月而去。   “你为什么那样做?”司马安想要从后拉住李令月,但瞥见身边射来的警告视线,缩了缩手,并没有那样做,这里还有外人,她是公主,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内侍。   “本宫需要向你解释吗?”李令月反问,一行人来到了习艺馆后院宋昭慧居所,这里便是案发现场,宋昭慧失踪,郑氏昏倒的地方。   李令月回身,对着那一干人等道:“除了小安子,你们都退下吧。”   “是,公主。”   待周围没了人,李令月回过神,直直地看着司马安的眼睛。   “你和上官婉儿的事情本宫不想管,也不想听。但若是因为她耽误了宋昭慧一案,本宫便首先拿她开刀。”   司马安看得出,李令月并非玩笑,点了点头绕过李令月,轻轻推开门回头问她:“为何要那样对我,将我牵扯到习艺馆的斗争中来?”   “本宫如今能信的人寥寥无几,能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习艺馆是母后嘱托,不得不管,你身为本宫的内侍,自然要承担一些。你等着瞧吧,明日的比试只是一个幌子,正式的比试其实是从今晚开始,谁把握住了晚上的机会,那便是明日的赢家了。”   “你是说,她们都会来找我?”司马安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李令月的意思。   “如果连这一点都没想到,日后还怎么能为母后未雨绸缪,还怎能步步经营,下好一整盘棋?”   司马安发怔,问道:“李令月,你今年究竟多少岁了?”   李令月蹙眉,“十六。”   “看来你不是母老虎生的不单是小老虎,而且是一只道行比母老虎更甚的小老虎呀。”司马安想起之前和张娃所说的比喻,当然那时候的小老虎指的是贺兰敏之那厮。张娃的音容相貌和那时的情景一同在眼前回放,只是司马安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再见到那个倔强的女子。   “司马安,看来一场比试还不够封住你那讨人厌的嘴?”李令月微恼。   司马安笑笑,猝不及防地抬手以食指点住李令月的唇道:“封住我的嘴只有一个办法,既简单又方便,那便是——以吻封缄。”   “放肆!”   “何止放‘四’,我已经放‘五’放‘六’就差放‘七八’了,我的公主殿下,赶紧进来看看这宋女史究竟是怎么死的吧。”司马安笑着推着李令月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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