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哥哥,”上官婉儿轻轻握了握司马安的手,摇了摇头。“不可以。” 司马安知道她的意思,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上官婉儿都是要在这里呆着的,自己即使此刻护着她一时,护不了一世,对她未必是好的。于是捏了捏拳头,往后退一步,撇开了头。 被喝退的女子扯了扯前面的女子低声道:“我看此人面生,而且能在这宫内出入自由,再加上这身打扮倒也不像寻常人,常听说宫内的皇族常有微服的,小心为上,切勿得罪。” 在前的女子打量了司马安,心下默认了这个提议,在宫内须得步步经营,况且听说这个上官婉儿是天后钦点进习艺馆的,自然不可造次,于是一甩衣袖端坐在了拜访好的桌案边。 “婉儿,这几日我不能陪你,自己小心。”司马安掏出一串银质手链,放在了上官婉儿手心,这原本是她留给李师青的礼物,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司马安便想将那人忘却,连同张裳白。“这个送给你。” “这是?”上官婉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上面刻着奇怪的字符。 “留着便好。”司马安侧头望见宋昭慧来了,她身后跟着四位女史,皆是严肃模样,遂对上官婉儿道,“我走了,再见。” “嗯。”上官婉儿目送司马安离去,许久才不舍地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手中的银链被握的发烫,就像是此刻的心情一般。 司马安回到李令月所在,便耳闻服侍李令月的宫女们窃窃私语,所言皆是赞美之词,推了门入屋内,才见一翩翩佳公子立在眼前,星眉剑目,英气逼人,正是男装的李令月。 “司马安,你是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李令月一见司马安那呆样,便不觉欣然,手执着折扇,一边轻拍手心一边往木化了的司马安那边走去,“和你的上官婉儿你侬我侬完毕了?那便随本宫即刻出宫吧。” “去哪里?”司马安过了一会儿才回神问。 “来了便知。”李令月留下一句话,自己则往外头去,走了几步却不见那人跟上,侧身挑眉问她,“你在做什么,还不跟上?” 司马安脑海里想着的一直是李师青的模样,李令月眼下还只十六,若是再长一些,怕是和师青极为相似,都是女装倾城,男装俊美的人儿。 “来了。” 司马安自来了唐朝,还没出过长安宫殿,好不容易放肆自由,便像少不更事的孩子一般对街边上的玩意儿分外在意。 “李令月,你瞧这是什么?”司马安拿着一片弯月形状的厚木片问。 李令月脸色一沉,“大胆,竟叫本宫名讳。” “是你说要微服出玩的,不叫你名字难道还叫你太平公主殿下?”司马安回了一句,继续把玩那木片。 “你想知道那是何物?”李令月背着手问。 “嗯。” “舔舔看。”李令月道。 司马安看着手上这东西,心想莫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于是便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并未有意料中的滋味,便要回头再问,却听见那贩卖东西的人急促道:“这位公子,你……你怎么……” “我怎么?” 李令月噗哧一笑,走过来拉过司马安,随手甩下银子,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那小贩看不见了才弯腰大笑。 “你可知这是何物?”她笑靥如花。 “什么东西弄的这么神秘?”司马安越发不解。 “等你如厕的时候就明白了。”李令月心情大好。 司马安又看了看那东西,顿时脑袋像是炸了一般,怒气冲冲地指着李令月道,“你耍我!” “就是耍你,怎样?”李令月俏皮道,一转身却发现有几个目露杀机的人正往这边靠近。司马安也注意到了危机,二话不说牵住李令月的手将她带入到了小巷。在被她握住的那一刻,李令月的心里激过一丝异样感觉,看着司马安的后脑,李令月竟有些怔神。 “喂,你怎么带我来小巷,这里死了都没人知道!”李令月发觉情况不对,这是一条窄小的死巷,司马安为何带她来这里,心头冒出一个想法。 她竟然放松警惕到这地步,这个司马安来路不明,莫非就是和这些刺客一伙的! “你傻呀,”司马安的语调平缓,身子挡在李令月前头,微微俯身,像是一头蓄势待发将要捕捉猎物的狼,“大街上那么多的人我怎么动手,再说了,没看见他们用的都是长兵器吗,这里这么窄转身都不容易,还怎么拿大刀砍?” 李令月心下一松,“真的?” “比金子还真。”司马安不屑道。 “你会武功?”李令月怀疑,前几天还显得那么羸弱的人,还会武功? “如果不是饿的没力气,下了天牢被你拉出来一顿鞭抽……我还算能打的。”司马安将几日来的抱怨全都说出了口,侧首瞥见李令月一副吃惊模样,摇了摇头。 总算还有点良心。 “前面的兄弟,如果是为了钱财大家就不必伤了和气。”司马安冲着前面的人喊。 反正李令月有的是钱,给了就给了,免得自己还动筋骨费力气。 “留活口。”李令月从后拍了拍司马安的肩,薄唇微启命令道。 司马安无奈耸了耸肩,“你还真看得起我。” 真希望这些人的武功不像电视剧演的那么出神入化,否则自己即使是现代跆拳道的高手,也拼不过人家的“内力”呀! 正思索间,那群人便涌了进来。司马安迎击了上去,借用自己的巧劲儿躲避对方的袭击,一边瞅准机会对露出的破绽痛下狠手。她想的不错,这个狭小的空间根本没办法舞刀弄枪,几乎都是空手搏击,而这一套司马安驾轻就熟,就当是对着麻袋狠狠打击。 李令月眉头松了松,抱着手看着司马安的动作,只觉得路数怪异,抬头瞥见巷口几个随身的侍卫站着,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按兵不动。侍卫领会,躲在暗处观察。 司马安又迫退了几个人,前几天吃的不错,可李令月留的伤口还在,动作拉扯间好像又撕扯了愈合的地方,一下子吃疼,竟然就被人狠狠刺中。 “哇靠,你用匕首,这是作弊!”司马安一边往后退,一边捂着手臂上的划口说。 那人一愣,再一回神就被司马安踹翻在地。 “李令月,有没有怎么样?”司马安侧头问。 李令月摇头,心里犹豫该不该让暗卫出面,可这样一来也就失去了试探司马安的目的,谁知道她此刻的舍命是否是在演戏。 “你流血了。”李令月瞥见她手臂上的伤道。 “废话,我心里也在流血!”司马安道,回身讲匕首捡起,放在手里抛啊抛,表面上毫不在意,可认真去看,便会发现她余下的那只手正在疼的发抖。李令月甚至猜想,司马安随时都会晕厥在地上。 上前一步,原本想让她住手,一切让自己的暗卫去解决,却不想那人竟像不要命似地冲上前继续与那群人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