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吐了……无法抑制……我想把体内的恐惧和惊慌全部吐掉,把那些不祥的想法和猜疑统统清理掉。你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为什么要那么慌乱?” 关月白渐渐地松开了限制着夏月朗自由的手,夏月朗却不再挣扎和抵抗了。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 “吐过后我觉得很空……我觉得自己空了起来……你明白吗?”她求助一样看向夏月朗,后者一脸了解的点了点头。 “我想把你填进我的体内……这样我就充实起来了……”关月白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俯着身子,对着衣不蔽体的佳人虎视眈眈。 夏月朗挑了挑眉,然后举起双手一颗一颗地解开那个企图侵犯自己的人的衣扣。 “我就在这里,哪里都没有去。”她温柔地注视着关月白眼底深处的惊惶,展开纤细的玉臂,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关月白在她的动作暗示下,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她尝到了一丝铁腥味。因为她之前的粗暴,夏月朗的下唇被咬破了,渗出妖艳的血红。 “我爱你。” 她的手不再像暴君一样专制地限制她的行动,而是相当温柔的扣在她的指间。 十指紧扣,掌心间的温暖瞬时传进了彼此的心里。 她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她完美的躯体上,留下一寸又一寸宣示着爱意的吻痕。 “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除非死亡,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 “我想和你……合为一体。” 时光,在一片旖旎春色中点滴细流,汇成恋人们幸福的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做,还是不做。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让她们做吧! 月白对月朗的感情是完全爱恋的,所以不可能停止在柏拉图的阶段。而月朗对月白的感情则不大纯粹,如果不是那个时候,如果不经历那些事情,月朗就不会爱上月白。所以,月朗比较偏重精神上的恋爱。 所以“劫后情生”指的当然不是前半段里的月朗和秦风啦~ 第十章秘密 令人眷恋的甜美气息犹在鼻端萦绕,展开玉臂去拥抱,却只碰到微温的床单。 关月白混沌的大脑瞬间恢复了清醒,她睁大茫然的双眼,透过暗淡的月光,注视着空荡荡的另一半床。 “嗯……”她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呻吟,懊恼地将薄薄的毛毯盖过脑袋。 她的恋人又出去了。 几乎风雨不改。 她不明白,那种危险而毫无意义的赛车到底有哪里吸引人。每次她想把阻止的话语说出口时,都会因为恋人脸上表露出的极致愉悦而打住。 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但,她真的非常不愿意恋人有着这般非同寻常的兴趣。 刚开始她用委婉的语气表示这样的想法时,月朗摆着无奈的表情说那是自己欠别人的债,必须以那样的方式偿还。她惊讶地继续追问,月朗却笑着把话题扯去了别的地方。 她们之前存在秘密! 至少,月朗有事情瞒着她。 虽然她知道爱情不是“没有隐私”的代名词,但是在知道对方有事情隐瞒着自己时,心里总会有点介意。 关月白叹了口气,把毯子掀开,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还记得她们之间的第一次激情,那次四个人的游乐场约会结束后,她们无法抑制地结合了一次又一次,像两只疯狂的小兽那样厮缠,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然而该死的,她却还记得每晚都会进行的赛车。 关月白想到这里,不禁低咒出声。 记忆中,原本并不是每晚都会参加非法赛车的夏月朗似乎是在那次激情后才突然萌发了那样乐趣。 是害怕还是抗拒……?那次之后,夏月朗开始避免和她的身体接触,只要自己有那么一丝想要的表现,对方就会以种种借口逃开,然后嗔笑着说“今晚我还是想拿第一名哦” 关月白在黑暗中坐了起来,月光如水,撒满了窗台。美丽而任性的恋人毫不在乎她烦躁担忧的心情,披着满身月光,尽情地驰骋在荒郊的山道。 两个多月了,关月白始终不放心外表纤细娇弱的恋人在半夜独自出门。但月光下的恋人是那么的媚惑强悍,眉宇间勃发的英气,举手投足间的气魄,和微微上扬的唇角所带的霸气,绝不容人小窥。 每一次的陪伴,都让关月白闷闷不乐,总觉得自己所站的世界和月朗所处的完全不同。月朗的朋友、月朗的对手、月朗的欢乐,她完全无法接近。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隔着不算遥远的距离无措地注视着她。 那种近似被隔离的疏远感让她恐惧,但是,她的恋人却没有察觉。 第三个月,她留了下来,强迫自己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强迫自己不去听衣物的窸窣声,强迫自己不去看亮了又熄灭的灯光,强迫自己不去触摸那微微温热的另一半床单…… 聪明如月朗,应该看得出她的佯装,她不点破,是不是证明了她根本不需要她的陪伴……? 即使是多么热切相恋的人们,都需要一个自我的空间吧。 那个“自我”的空间里的月朗,是月白所觉得陌生的。那个“月朗”,是在三年前尚未出现的。 是否忍隐得过于长久,才让时光造就了她洒脱而肆意的另一面个性?月白发现自己真的异常怀念那个有着忧郁眼神的女孩子,至少,她会带着哀伤的神情让自己拉着她的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看着她在自己前方奔跑、嬉戏。 月白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月朗至少也要三点左右才会回来。 同样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尖锐的电话铃声蓦然撕碎了房间的寂静,月白被吓了一大跳,狠盯着床头柜上的电话良久才缓慢地伸手去接。 “我还在想,如果数到‘三’你还不接的话,我就挂掉了。”话筒那边,是清亮而熟悉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在孤寂的夜里,带着一种令人沉醉的欢欣。 “……今天我看见你载东方学弟回家,不是应该很累吗?怎么还是睡不着?” 这样的电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她在第一次没有陪伴月朗出去的夜晚心躁难安,拨通了那个电话开始的吧。然后像形成习惯那样,在听到房门“啪”的关上时,她总会醒来,心里无比空虚,又在电话铃声响起后,恢复安宁。 “小鸿在体育课时踢球扭到脚了,所以我才向同学借了辆自行车来载他。小鸿不重啊,一点都不累……对了,小白,下次我试着载你看看怎么样~” 话筒那边的笑意顺着电话线爬上了关月白的唇角。 “不错的提议啊,我很久都没有坐过别人的车了……”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坐上月朗驾驶的机车时的情景,关月白唇上的笑容有点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