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我请你喝杯酒吧?” 我摇头,我不认识他。 “来嘛,喝一杯,别害羞。”他的手大胆地伸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腰。 “我说我不喝!”我随手抄了个酒瓶便向他砸去,清脆的爆裂声传来,眼前的家伙血花四溅。 酒吧顿时惊叫声四起,乱成一片。 我感到腹部一阵疼痛,对方的拳头硕大而有力地落到身上,然后同样一声清脆的暴烈从头上传来,我的头顿时感觉一热,温暖的液体便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我清醒了一点,一脚踹开了正欲再扑过来的秃头。 混乱中,有服务员赶来劝架。我看见她跑到了秃头旁边,阻止他扑上来。秃头咬牙切齿地挥动拳头,一下便将那纤细的身躯甩到了地上。 “妈的,本小姐取你狗命!”我愤怒莫名,抓起一个空酒瓶,用力敲碎后将尖利的那端对准了那秃子。 秃子的面色白了白,不发一言,掉头而去。 她爬了起来,擦了擦唇边的血丝,犹豫了一下才向我走来。 她和身旁的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最后扶着我走出酒吧。 酒吧外的风很凉,我的酒醒了一大半。我由她搀扶着,上了计程车。 关上车门后,她对司机报了个地址。 “还记得我家的地址哦……”我刻意地笑笑,她没答话,把头转过一边看窗外的风景。 车窗上映出我狼狈不堪的脸,额头的伤不是很重,鲜血早已凝结,只是仍辣辣的痛。 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车子停下来时,我道了声“再见”便钻出了车门。 她跟着钻了出来。 “……你没有看见我留下的电话号码吗?”她表情平淡无波地问道。 电话号码……?我冥思苦想。 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笔来,扯过了我的手。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尖细的笔尖在手心里迅速滑动,那种微痒微痛的感觉直达心底。 “哦。”我抽回手,手掌仍隐隐残存着她指尖的温度。 “啊,这个……”她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硬币。 “刚才你掉在酒吧里的。” 那天下午,我怀着落寞的心情出门,走到十字路口后便迷失其中。我从裤袋中掏出了唯一的一枚硬币,选择了一个方向行走。 “送给你。” 我轻轻地道。 她皱眉,有点不解地看着我。 “我们之所以会认识,全因为这枚硬币。”我告诉她那天下午发生的事,她平静地听完后,把硬币塞回我手中。 “巧合而已。或许你抛出右边或前边的方向,就会遇见你一直寻找和等待的人了。” “我寻找或等待的人?是什么人?” “走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另一半灵魂。” 我失笑。 她向我挥了挥手,钻进车里,扬长而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要说:特地提一下,这篇是说周阳的。 失恋替代中篇 那个写在左边手掌心的号码我已经能够熟背下来,却一次也没拨打过。 情人节那天之后,我多了一个习惯,就是无论加班到几点钟,都会去play喝酒。 有时会遇见她,有时却遇不到。即使遇见了,她也只是以服务员的身份与我交谈一两句。那段“同居”的日子,都被我们很有默契地忽略掉,就像不曾发生。 这样的日子,一天过一天,没有刻意算计,悄然无声地流逝。 一个人的孤独时光,我感到寂寞空虚。 虽然很潇洒地对月朗送出了祝福,但爱恋的心却仍旧难以放下。 谁都可以,分散我的一些注意力吧,不然我或许会在思念的沼泽里不断下陷,窒息而死。 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是凌印净的“死忌”,也是我和月朗分手的日子。 仍然记得那天在公寓的楼梯口撞见月朗与月白互相拥抱时的情形,妒忌就如同烈火焚烧,燃断了理智的线路,我怒不可遏地扇了月朗一个耳光。 直到现在,我的右手依旧隐隐地疼痛,牵扯着心脏的神经,狠狠地纠结着。 我到play喝酒,一直喝到钟矜下班。 “陪我到山顶吹吹风?”我在门口拦下了她。 “没空。”她冷淡得几乎无情。用着那张脸摆出那样淡漠的表情,我的心,禁不住一寸寸地抽紧。 我把头靠在门边,只觉昏昏沉沉。 “你回去要干什么吗?”我问。 “睡觉。” “既然没事干的话,和我一起去吹吹风吧。” “我困。” “我看你现在就很精神。” 她盯着我,目光冰冷透骨。 没有由来的一阵悲哀渗透全身。我知道自己被她讨厌着。 “为什么讨厌我?” “……你……”她狠狠地瞪着我,“是啊,就是讨厌你!” 我伤心地走出了酒吧,失意地站在路边等计程车。 “为什么你不向我要回那一万块?”她从我后面走了上来。 我对上了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黑夜里,那双美丽的眼睛明亮而澄清。我慌乱地别过头去。 “还不还随你。” “为什么你不看着我?”她的语气带上了悲愤,吓了我一大跳。 “你怎么了?”我狐疑地看向她。现在是她拿了我的钱,但怎么感觉是我抢了她的钱一样呢。 她气鼓鼓地瞪着我,乌黑的眸子璀璨如星。 “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可以了吗?” “啊?”我不知所然地用眼神询问她。她愤恨地跺了跺脚,垂下头去。 “对一连几天都不见踪影的女儿问都不问一下去了哪里,即使我突然拿出了一大把钱来他们也不去探究是怎么弄来的……不顺心的时候就骂我打我,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好象他们遭遇的不幸都是因我而起似的。爸爸妈妈是这样,同学老师是这样,就连酒吧的老板也是这样……” “搬回来住吧。”我伸手搭上了她的肩,她却狠命地甩臂挥开,后退了一步,恼怒地瞪着我。 “你也是这样!以为用钱把我买回来了就一副很嚣张的样子,完全不去过问我的事情,把我丢在那间狭小的屋子里,就像在养一只宠物……不,是养一只动物,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 我愣了一下。 “钟矜……你是想让我去关心你吗……?”我不确定地看着她。 虽然她的样子非常生气,语气同样凶暴,但说出来的话语却像在撒娇。 听到我的询问,她变得更加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好人,会那么温柔的对待一个陌生人……但是你只是把我当作别人的替身,你只是想对她好!” 我的心像被撕裂一样剧烈的痛着,还没有结痂的伤口被狠狠地掀开,鲜血淋漓。 我转过身,大步地跑开,两张相似的脸孔,给了我同样的重创,我无法反击,只能逃离。 “你要丢下我吗?!” 身后的呼叫绝望而无助,生生地拖住了我迈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