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夫既已知我心意,为何还那样说?你这是要我放弃吗?” “梓林姑娘对我,也只是几面之缘,至于我姓谁名谁,家住何方,所做何事,在那之前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可是我现在知道,你是大夫,之后的事,也可以一一了解,不是吗?” “我所经历之事,我所陪伴之人,你也未知……”. 梓林突然哭了出来,“这几日,每每想起你便哭,你有婚约,更是令我伤心难过。”当然难过,在见俞方之前,梓林幻想了很多关于俞方的事情,幻想二人在一起的画面,幻想有关他的一切! 然而知道真相的梓林还是没有放弃,只是更加痛苦而已。 “梓林姑娘,忧思伤气,你先安定一会。”俞方握着梓林的手臂,温和地看着她。 哭声转为抽泣,梓林以为有些安慰了,至少俞公子的手正抓着她。 俞方闭了闭眼睛,心里默念,“总是要尝试的”。 “梓林姑娘,我今日若治好你的病,你得替我保守秘密。” “我对你一无所知,谈何秘密。”梓林满脸疑问。 俞方抓着梓林的手,朝自己的胸口摸去……。 梓林瞪大双眼,脑袋一愣,还没来得及害羞,就在回想自己刚刚碰到的是什么。软软的,和自己一样……。 “俞大夫,你这是干什么。”梓林将手缩回,不敢望她,怒气一下上了头。 “你害怕了吗?” “什么?” “害怕,自己喜欢之人的真实身份。” 看着梓林措手不及,不敢抬头,过了一会儿,她倒是有些发怒地望着俞方,“你为什么要骗我?” 俞方的心也寒到了脚底。 陆羽也会是这样的反应吧。 “绝非俞某有意为之,梓林姑娘现在知道了,怒气发出来,病自然就好了。”俞方说完便收拾东西要往回走,“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金姑娘虽然大怒在心,但是思维还是比较明断,她可不是有意骗她,她只是欺骗了所有人。 陆羽撑着脑袋想着俞方,“究竟是喜欢什么样的人呢?张温大人?陆敕哥哥?或者也有可能是我啊”,这也太荒谬了,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可她从不觉得自己荒谬,管他男人女人,俞方只是她要的那一个人,那个看见了就会心动不已,那个带给她不一样感觉的人。 走在归来的路上,俞方从未觉得路途有那么遥远,脚步那么沉重。若是告诉了陆羽,她会怎样,估计也是与金姑娘的表现一样,恼羞成怒,发发怒气也就消了,可是自己的那份心意怎么办,也要告诉陆羽吗? “对呀,是个姑娘都会发怒的……。” 而俞方远远不知,陆羽早已知道了一切。 “君主,君主”,姬青阳由于操劳过度倒了下去,姬夫人在一旁叫着他,一边喊着“快来人啊”。 待姬青阳醒过来时,孔脉生早已站在了他的身旁,“君主,不能再拖下去了。”,姬青阳没有出声,只是艰难地点点头。 “我这就去找俞大夫”,孔脉生知道,这寿丘不可一日无主,然而姬青阳的小儿子尚不满3岁,怎能担此大任,又恐慌姬水公孙炎前来搅事,这可不能让寿丘变成涂败之地啊。心中坚定地信念,一定要说服俞方,不管是什么方式,一定要治好君主。 僦悸渤前去找李圭圆,见他还闲淡地喝着茶,“李兄,多年不见,还是那么自在”。 李圭圆示意他坐下,给他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茶,似乎已知道他会来。“多年不见你,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你,山高严寒,先喝喝这红茶,暖和一下身子”。 僦悸渤确实有些口渴,一口饮尽之后便说明了来意,“寿丘出事儿了”。一说出事儿,还带个地名,要么是自然灾害,战争,要么就是重大的人物出事儿,这几日未有黎民百姓前来诉苦,想必是君主的事儿。 “先说说看”。 “说是新事儿,也是旧因,君主的病不能再拖了,在这样下去,他保不住,整个寿丘,想必都会有灾难。”僦悸渤虽然不是心怀天下,但是他说了一句,“我只是想让那个孩子,能够平安度过此生。” “我见过那个孩子了”,李圭圆不慌不慢地说,“但是你不小心把她也卷入进去了”。 “是呀,没想到我离开,反而给她带去了灾难”,僦悸渤有些惭愧,“已然对不起她的逝去的家人,现在不能对不起她。” “她现在已经卷入其中,只有你回去,协助她治好君主大人,方能弥补过失。”李圭圆起身走到山崖一边,望着不见底的山崖,“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之地”。可怕的不是这山有多高,而是深不见底的林渊。 ☆、巫术 “那孩子的内心,现在定煎熬着吧”。李圭圆转过头看着僦悸渤。 僦大夫为何对不起俞方家人?为何对不起俞方?30年前,僦悸渤以为师傅岐伯制定好练血之方,便顾一己私欲,将次方交给黄帝内侍。黄帝救子心切,如获至宝,命令陆敕大将军带头练好毒血、药引,无论什么方式,不成功便成仁。此事被岐伯知道,才骂他蠢材,那些只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他们都还未确定是否真要那样做,即使是那样操作起来也需要有所改变,否则为救一人,则伤无数人!然而事情总是朝着无力回天的方向发展,那时候弄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怨念与恨。姜寻涵、南御风不就如此?那么俞跗一家遇难,又是怎么回事? 按当时的情况来讲,执行换脏之术的人必定是俞跗本人,他的儿子俞执医术并不高明,所以要怀疑是黄帝的命令,没有理由啊。那到底是谁,要做如此残害忠良之事。 那场大火来的不明不白,却好像又有人知道,但是没有逃命。 俞跗知道陆敕将军为了练血残害了许多无辜的性命,然而他未能阻止,那样的事也是他与岐伯二人讨论之后写下的,只怪自己保密不周,被传出去害人害己。可他是否知道,自己有天也灰飞烟灭,和一生的成就。 “那个孩子,知道的并不多”,“我还有些事没有告诉她”。 “可她早晚都得知道,你打算让她隐瞒身份过一生吗?” 僦悸渤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想此次将君主治好,便可带着俞方云游四海,让她恢复女儿之身,不受束缚。 二十年前未能完成的事,二十年后再续前缘,未能经历参与其中的俞方,像是被有磁性的东西深深吸住,令她动弹不得。 僦悸渤说:“只要治好姬青阳,俞方也就解脱了。这次还是来找你,问问那个巫医的事。” “与她也有许久未见了,不知她是否还会那样的巫术”。 那样的巫术? 什么巫术?与救姬青阳有关? “我也是听以前的人说,那样的巫术,可使人暂停心跳,让那人暂停呼吸,世界的变幻与他再无关系,至于可以沉睡多久,一年?十年?上千年?都有可能。你说的那位故友,真有此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