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17章 和前台说的一样,这家民宿的床确实挺大,上头铺着绿色的床单和白底绿纹的被子,舒适柔软的同时,还很小清新。 易羡舟坐上去后,将洗澡时戴着的白色发箍取下来,任一头秀发落满了肩。 姜诗意看着她那头柔顺如丝缎的长发,忍不住伸手撩起一缕感叹了句:“你发质真好,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烫染过?” 易羡舟不是一个太喜欢折腾各种造型的人:“确实,我平时不怎么捣腾我头发。” “这种习惯不错,”姜诗意下意识将自己的头发拉过来搁在眼前,细细地摩挲拨弄着,“不像我,成天不是染就是烫的,枯得跟稻草一样。” 易羡舟循着她的话,朝她的头发望过去:“可我觉得看起来好像还好?” 姜诗意摆摆手:“可别提了,都是假象,属于动了高科技来修复的。” “没关系,”易羡舟安慰她,“你长得好看,其他都是次要。脸好看的人就算是顶着个光头,也甩开了常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姜诗意撑着小巧的下巴:“你可真会安慰人。” 易羡舟将手按在自己胸脯上:“我是认真的。” 姜诗意笑。没有人会不喜欢听人讲好听话,她也不例外。这会让她拥有一个还不错的好心情。 可惜她这好心情没能够维持太久。当她拿起手机准备睡前刷一下社交平台时,立马变得支离破碎,怎么都拼凑不好了。 因为她发现,社交平台上又有人专门为她开了个帖子,问有没有人现实中认识花意的,希望认识的人进来聊聊。没想到底下竟然真冒出来了这么一个人,不仅说和她是老同学,还说她现实中就是个大海王,渣的人可以排成一个万里长城。 姜诗意真的笑到掉头。她都没露脸,这人怎么认识她的?再有就是,她都没恋爱,又是怎么渣别人的? 越想越是不痛快,姜诗意头皮一阵发麻:“离谱了。易羡舟,你说,为什么有的人非要那么坏?我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吧,他们就成天像疯狗一样在后面追着我咬,是有什么病吗?我真的,笑死 ,这些人就那么闲,闲到完全没有正经事要做的吗?” 姜诗意越说越激动,尽管笑着,却满满都是无可奈何。 易羡舟静静地望着她,只说了一句话:“闭上眼睛。” 姜诗意摇头:“不,我倒要看看底下还有什么更离谱的发言……” 易羡舟不再跟她多说,直接倾过身探出手臂,带着一阵芬芳,将温热的手盖在了她的双眼上:“现在深呼吸。” 易羡舟的动作和语调都不轻不重,却自带着一种会让人乖乖听话的力量。姜诗意捏着手机顿了顿,还是下意识按着她说的话去照做了。循环几次后,姜诗意发现自己刚刚燃起的那一小撮火苗子,果真被浇灭了不少,脑子一下子就变得清醒了许多。 “好点儿了吗?”易羡舟见她趋于平稳,松开了盖住她眼睛的手。 “是好些了。”姜诗意说:“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易羡舟:“下次脾气上来感觉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可以试着这样做一下,会舒适许多。毕竟动气伤身。” 姜诗意这人确实自带着一种能够让人如沐春风的能力。 尽管她经历的各种挫折都在告诉她,不要和人轻易交心,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人,凡事一定要警惕警惕再警惕,但在易羡舟这儿,她的那些戒线好像都陆陆续续失去了效果。 她忍不住扶着被子离易羡舟坐近了一些。 将头发撩到后肩,露出纤长美妙的脖颈后,姜诗意忍不住好奇地说:“易羡舟我问你。” 易羡舟侧过头:“问。” 姜诗意玩弄着发梢:“我们念书那会儿,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易羡舟默了下:“觉得你人还,挺可爱?” “真的吗?怎么讲?”姜诗意那会儿跟她还不熟呢,实在是不知道易羡舟是怎么觉得自己可爱的。 再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易羡舟那会儿接触到的关于自己的各类信息,不应该都是负面的么? 易羡舟真的不是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易羡舟非常客观地分析着:“敢爱敢恨,挺直率。心地也挺善良。” 这也是她死抓着姜诗意不放,想要和她结婚的原因。 姜诗意笑得身子发颤:“心地善良吗?很多人都觉得我恶毒来着。” “还是算了吧,就你,”易羡舟虚着眼睛看着她,“恶毒得起来?” 在她看来,姜诗意就是万人类世界中的一只小猫猫,再怎么张牙舞爪,也只打得出几套雷声大雨点小的喵喵拳。随便来一个狠角色,将她用力一摁,她估计就动弹不了了。 姜诗意耸肩:“我怎么就恶毒不起来了?别看我平日里软绵绵的,我的真身可是个喷火龙。” 是的,易羡舟已经看出来了。姜诗意上头的时候,脾气确实是不怎么好。 “脾气不好和有没有心机是两回事。甚至,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刚好相反,真有心机的反而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看出有脾气。”易羡舟忍不住看着她发笑:“就你这种啊,放到古时候的皇宫里头,估计活不过一天。” 姜诗意被她噎得忽然失语:“我一时间突然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易羡舟:“当然是夸了。怎么,你希望变得有城府?” 姜诗意毫不避讳地点头:“不瞒你说,是这样没错。” 易羡舟:“为什么呢?” 姜诗意:“因为那样一来,做人就不会出错。” 易羡舟笑:“算了吧,那样子会有违你的初心。你不会觉得快乐的。” 姜诗意那漂亮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儿:“Why?” 易羡舟跟她仔细分析:“你又不傻,可你还是没有办法成为那样的人,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骨子里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强行成为那样的人只会让你自己感到难受。” 其实易羡舟说的这些东西,姜诗意是知道的,只是先前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却看不太透。忽然间被人看透,她不仅不觉得冒犯,反而还觉得有些欣喜。 真是奇怪,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她甚至连看对面电视柜上的小摆件,也觉得有几分可爱。 这时,易羡舟浅浅打了个呵欠:“现在挺晚了,我关灯了啊。” “嗯,关吧。”姜诗意率先躺到床上,拉高被单盖到了脖颈处。 把被子理理顺,易羡舟便将手伸向了边上的开关。 随着啪嗒一声响,灯光寂灭,绿意盎然的房间落入无边的黑暗,只剩窗外几丝光亮在明灭不定地无声变幻。 一会儿后,易羡舟就听到了姜诗意清浅的呼吸声。 然而,她正打算翻身,姜诗意却将她一条窈窕纤长的腿搭到了易羡舟身上。 易羡舟忽然僵住。 停顿片刻,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姜诗意的肩,准备将她推开。谁想不仅没能推开,姜诗意还干脆整个人都贴了过来,并且抱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