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奶寿宴当天那通电话你怎么解释？”司呈隽不依不饶，“当时你打电话给一个叫‘老张’的人，让他除掉楚星辰，为什么？那个老张又是谁？”　　 老太太不知道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平日里和蔼的面容此刻也严肃了起来，“美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陈美凤咽了口唾沫，“我没有，我跟楚星辰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话她刚才也说过。　　 她慌了。　　 司呈隽冷声道：“楚星辰给奶奶治病那段时间，我不止一次看到你和楚星辰私下交谈，而且很不对盘。陈女士，这件事你不想说清楚吗？”　　 “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我不知道！”陈美凤努力掩饰住自己的紧张，不让司呈隽看出来，“呈隽，我不过是跟楚星辰询问一下妈的身体状况，难道这样也不行？以前都是小柔……”　　 说到苏柔，陈美凤脑子里白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我是看不惯楚星辰，可那还不是你对她太亲近了？我想让小柔进我们家的门，所以……”　　 “所以你就让张虎杀了楚星辰？”　　 “我说了我没有！”　　 “那张虎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刚刚说你和楚星辰无冤无仇，又说楚星辰挡了苏柔的路。陈女士，你的话岂不是自相矛盾？”　　 “我……”　　 “你跟楚星辰之前就认识，楚星辰手里握着你的把柄，你为了灭楚星辰的口，所以才会让张虎杀人，是不是？！”　　 司呈隽条理清晰地问出一连串问题，连一点儿停顿都没有。　　 在场的人都被他镇住了，尤其是陈美凤。　　 司呈隽那话，怎么听都像是知道了什么……难道楚星辰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司呈隽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陈美凤不敢肯定，但转念一想，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司呈隽会不会是在诈她？　　 对了，司呈隽在商场上行走那么多年了，掌握了多少话术？也许就是故意诈她的！　　 她迫使自己保持冷静，对上司呈隽的眼睛，“你胡说，我跟楚星辰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呈隽，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想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但是你别想把什么事都栽到我的头上？”　　 司呈隽立刻问：“那张虎的事你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　　 “张虎连楚星辰是谁都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抓她？”　　 “我说了我不知道……”　　 “还是说，你是怕楚星辰对苏柔造成威胁，所以才想先除之而后快？”　　 “我……”　　 “你和陈辉这些年在背地里做了多少勾当，还用我说吗？现在心大了，敢沾人命了！”司呈隽冷嘲。　　 司清明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见陈美凤抓着自己胳膊的力气越来越大，皱眉道：“呈隽，这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跟审问犯人似的！”　　 见陈美凤现在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帮自己的妻子说话：“也许就是陈辉跟张虎的恶作剧……”　　 司呈隽气势汹汹的，陈美凤正不知道该怎么撇清自己，突然听见司清明的话，立刻找到了借口：“对！说不定就是我弟弟让张虎这么干的！”　　 她的情绪太亢奋，声音太大，把身边的司清明给吓了一跳。　　 老太太沉着脸问：“你说什么？”　　 陈美凤立刻道：“陈辉不过是想一份工作而已，呈隽给他就好了，也许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报复呢？”　　 “陈辉？”司呈隽眯着眼睛，“他认识楚星辰？”　　 “我哪儿知道？”陈美凤挺着胸脯给自己壮胆，“楚星辰不是去你们公司找过你吗？认识她的人还少？”　　 她这话算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楚星辰确实去公司找过司呈隽好几次，陈辉有时候也会去公司，如果是那个时候碰见过，倒是也不奇怪。　　 见司呈隽不出声了，陈美凤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下来：“呈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认可我的身份，但是你总不能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就在这个时候，大宝说话了：“真的是你弟弟做的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两个一开始闹着要走的小孩儿好久都没说话了，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你说什么？”陈美凤问。　　 大宝于是把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我说，抓了那个姓楚的阿姨，要杀了她的，是不是你弟弟安排的。”　　 二宝也跟着问：“对啊，是不是？！”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陈美凤反问。　　 大宝不看她，转向司呈隽，“如果真的是他，那怎么说都跟司家有关系，你也不管吗？”　　 司呈隽怎么可能不管？　　 但是，司呈隽不相信这件事是陈辉让人做的。　　 沉吟了片刻，司呈隽道：“给陈辉打电话。”　　 司清明不满道：“你跟谁说话呢？”　　 “我说，给陈辉打电话。”司呈隽不管司清明的态度，把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打了你什么都别多说，让他过来就行。”　　 陈美凤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着抖，“现……现在？”　　 “现在。”司呈隽道。　　 老太太也赞同：“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把他叫过来一问就知道了。”　　 连老太太都说话了，陈美凤不敢再违抗，只好照做。　　 打电话的时候，司呈隽就在陈美凤旁边，并且一直盯着她，她因此不敢有小动作，只是把司呈隽让她说的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半个小时以后，陈辉出现在了司宅。　　 一进客厅，看到这么大的阵仗，陈辉有点儿懵，“怎么回事儿啊？这大晚上的，你们家都不睡觉啊？”　　 “陈女士说，你找人去杀楚星辰。”司呈隽一句话扔下来，砸在陈辉的心上。　　 陈辉几乎条件反射地就问了一句：“啥？”　　 他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司呈隽朝着他抬了抬下巴，问陈美凤，“你确定？”　　 没等陈美凤说话，他又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过来。”　　 陈辉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又听有警察要来，连忙想要澄清。　　 可是他的嘴才刚刚张开，连声音都还没有发出来，陈美凤就喊了起来：“肯定是他！不是他还能是我吗？我都说了我跟楚星辰没有恩怨，为什么要让人去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