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暗月堂的路上,古圣超问起何巧聪为何当了山寨的头把交椅。 何巧聪无奈地叙述,她暗杀百里欢未果,想要回暗月堂,因为之前和大师姐甘蓉蓉立下军令状,无颜面对她们的嘲讽,便漫无目的四下乱走。 恰巧来到这里,山寨上的人见她一个柔弱女子,下山想要抢她回去当做压寨夫人。 岂料山寨大小头目武功实在糟糕,她轻松就斩杀了大当家,剩下的见势不妙就拜她为山寨老大。平常不用操心山寨事务,只是遇到强敌的时候她出面就行,日子倒也逍遥自在,直到这次卢县令率领人马来攻打山寨。 古圣超也把他在凤凰堡怎么遇到袁落尘,又如何认她为干娘的经历简单讲述。 “我们暗月堂一直流传着西冷国大漠中有一座城的传说,说是关乎到我们暗月堂的秘密,还有天下无双的功夫都藏在那里,原来是真的。”何巧聪万分感慨。 两人路上尽可能走官道,因为沿途遇到的客栈会更多一些,住宿时古圣超都是订两间房,和何巧聪分开睡。她从未有过争辩,一路上全部听从古圣超安排,让他颇感不适。 有何巧聪做向导,倒也省去了诸多烦恼,古圣超原本想着要一路打听着寻找过去。 这一日,两人顺利来到央州柳玉县南投村外,何巧聪冷不丁“咦”了一声。 “怎么了?”古圣超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何巧聪担忧道:“暗月堂在江湖上神出鬼没,宗门出入口有阵法保护,外人轻易发现不了。可是,你看,现在一目了然,显然阵法已破,难道是宗门出了意外?” 古圣超放眼望去,四周桑田阡陌,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不像是遭到破坏。他的感知四下释放出去,左前方有两道气息快速逼近。 “那边有两人过来。”古圣超提醒,两人纵马朝那边驶去。 距离近了,何巧聪惊喜道:“是大师姐和二师姐!” 骑马行在前面的正是甘蓉蓉,她笑盈盈柔声道:“古兄弟别来无恙,能来我暗月堂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我顾不上装扮就来迎接,还请古兄弟见谅。” 何巧聪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吭声。 甘蓉蓉看到她情绪上的变化,故意道:“何妹妹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何巧聪只是摇了摇头,看向古圣超。 甘蓉蓉惊诧道:“古兄弟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让平常伶牙俐齿的何妹妹变得如此乖巧?” “我干娘呢,她在哪里?对了,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过来?”古圣超岔开话题。 甘蓉蓉扫了一眼何巧聪,这才道:“我们暗月堂以前是做什么的,古兄弟最为清楚,这点警觉还是有的,早有暗哨看到何妹妹跟一个男子进来,担心有风险禀告了我们,方才过来查看。原以为是何妹妹带来的姘头,原来是古兄弟,失敬了。” “你……”何巧聪怒火冲天瞪大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强忍下去。 何巧聪越是不反驳,甘蓉蓉越是得意,她笑道:“堂主她老人家就在前面不远等候,她呀,常常提起你这个干儿子,那可是赞不绝口,让我们都羡慕。” 一路上甘蓉蓉有说有笑,来到一座竹楼前:“堂主她老人家就在上面,你们随我来。” 几人下了马,跟在甘蓉蓉身后来到楼上,袁落尘端坐在居中的竹椅上,或许是妆容的缘故,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 古圣超上前拜倒磕头:“娘,孩儿看您老人家来了,娘还是那样的年轻美貌,让孩儿看了也是心动。” 袁落尘乐不可支:“臭小子,有这样夸娘的吗,行了,起来吧。” 何巧聪跪在古圣超身旁,低声道:“弟子做事鲁莽,给暗月堂带来不少麻烦,弟子特来请罪。” 袁落尘刚才还笑容可掬,此刻马上拉下脸冷冷道:“你的事情甘蓉蓉已经跟我讲过,你目无尊长擅自行动还失了手,理应按照宗门规矩惩罚,你可有怨言?” “弟子知错绝无怨言,甘愿受罚。”何巧聪俯身不动。 “来人,押送何巧聪去牢房受刑。”袁落尘厉声道。 “等等,万万不可!”古圣超阻止,他拦在何巧聪身旁,防止旁边的人上前拉扯她。 袁落尘大为不解:“你们一同前来,难道另有隐情,只管说来。” “这个,这个……”古圣超看了一眼何巧聪,嗫嚅着说不出口。 何巧聪大大方方道:“回堂主,弟子上次行动失手后自觉罪责难逃,便潜藏在一家山寨躲避,是他找到我,并且愿意娶弟子为妻,弟子这才听从他的建议回暗月堂受罚。” 袁落尘望着古圣超,眼神变得柔和:“孩子啊,是真的吗?” “回禀娘亲,是真的。”古圣超不敢直视她穿透人心的目光,连忙低下头。 袁落尘欣喜地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可害怕的,都起来吧。” 看着两人都起身立在眼前,何巧聪羞涩,古圣超局促不安,袁落尘呵呵笑道:“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你俩既然已经私定终身,何巧聪的责罚就从宽处理,关上五天的禁闭反省好了再放出来。” “多谢堂主成全。”何巧聪连忙施礼,感谢袁落尘的宽宏大量。 “孩儿还有话说。”古圣超上前一步,他这次来就是让众人帮他解决这个棘手难题的,都默认了那还得了。 “说吧,娘今天高兴,什么都依你们。”袁落尘双手搭在竹椅的扶手上,悠然自得。 古圣超瞟了一眼何巧聪:“孩儿答应何姑娘不假,但是那天生死攸关,孩儿不愿弄出人命,实在是情非得已,此次来就是恳请娘来做主,帮我劝劝何姑娘不要再做傻事。” 他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尤其是何巧聪,顿时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你,你终究还是骗了我。” “是我不对,给姑娘赔礼了。”古圣超朝何巧聪深施一礼。 他突然听到人们发出惊呼,抬头看,却见何巧聪手里握了一柄弯刀,朝自己心口猛地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