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南弦这个名字,可能对世上很多修士比较陌生。但放在儒道一脉,那可谓是极为响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以之前学习的儒道为根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自成一脉,多次引起了天地异象,造成了极大的轰动。 儒门高层任其发展,不再制止,且暗中派遣高手护道,倒要看看鲁南弦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鲁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外院的书生,看到鲁南弦快步走了出来,纷纷起身,敬意浓浓。 “贵客临门,自当相迎。” 鲁南弦大步流星,不想耽搁分毫,脸上洋溢着一丝喜色,还有几分着急。 “贵客?” 众书生面色微变,又惊讶,又好奇。 能让鲁先生称之为贵客的人,会是谁呢? 很多书生没了读书学习的心思,朝着门外走了过去,探头而望。 鲁南弦身着一袭浅白色的长袍,衣服上绣着精妙好看的纹理,透着文雅的气息。头戴书生软帽,将长发藏在了帽子里面,仅有双鬓的几缕发丝留在外面,随风浮动。 走到外院的大门口,便见到了故友,赶紧拱手行礼,面带微笑,仪态谦逊优雅:“世子,多年未见,今日相逢真乃幸事。” “鲁先生。” 南宫歌抱拳回礼,笑容亲切,温和儒雅。 以前,称鲁南弦为道友。现在不同了,鲁南弦已经走上了自己的道,唤其为一声“先生”,应当如此。 “当不得世子的一句先生。” 鲁南弦谦虚一礼。 “你以自身之力,开儒门新道。若连你不配先生之名,整个儒门将无一人可配。” 南宫歌不怕得罪儒门的那些大儒,此话毫不遮掩。 躲在暗处护道的几位儒门高手,自然听到了这些话,面面相觑,苦笑不言。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琅琊世子的评价,很中肯。 儒门三十余万以来,皆是循规蹈矩的读书修道,被封锁在了老祖宗留下的条条框框的规矩之内,不敢逾越。 直到鲁南弦的出现,才发生了转变,且还引起异象降世,祥瑞之光照亮了前路。种种迹象表明,鲁南弦不是心生邪念,乃真正的开道之人。 儒门的高层一致决定,让鲁南弦一直走下去。大争之世,儒门若不改变,恐怕会走向衰败,甚至是灭亡。 客套了两句,鲁南弦看了一眼旁边的霍染萱,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异色。 霍姑娘为何与世子相伴? 出来的第一时间,鲁南弦其实已经注意到了霍染萱,心脏略微一颤,顿时想起了曾经与她相处生活的那段岁月。 儒生的规矩很多,又有复杂的情绪在里面,让鲁南弦没敢立即上前向霍染萱问好,先与南宫歌打个招呼,聊几句话。 然后,鲁南弦才微微侧身,拱手对着霍染萱,礼貌一句:“霍姑娘,又见面了。” “嗯。” 霍染萱颔首道。 刚才,她一直看着鲁南弦,心绪复杂,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很快藏匿了下去,一脸平静,像是面对一个多年未见的普通朋友。 “世子,三位姑娘,请入雅阁一坐。” 鲁南弦拂袖一挥,一条雪白色的道路横空而立,直通书院的最深处。 “好。” 南宫歌轻轻点头,踏步前行。 待到鲁南弦等人离开了门口以后,众书生才敢发声议论。 “那人莫不是传说中的琅琊世子?” “难怪先生要亲自出门迎接。” “据传琅琊世子执掌乾坤之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算是传言中的不朽古族,也得给世子几分颜面,不愿与之为敌。” “哇...” 这些书生没见过太大的场面,所知之事,皆是通过流传到此的消息。此次亲眼目睹世子真容,大为惊讶,高呼声连连,很是兴奋。 与此同时,书院尽头的一个雅阁。 南宫歌与鲁南弦落座,桌上摆着茶水和糕点。 “霍姑娘为何不坐?是在下招待不周吗?” 鲁南弦发现霍染萱一直低眉,无动于衷,心想自己没哪里做错了吧,出声询问,面上有几分歉意。 “与鲁先生无关。”霍染萱欠身一礼,柔声道:“染萱如今是世子身边的一个侍女,岂有与主并坐之理。” “啊?侍女?” 听到这话,鲁南弦多年的涵养微微失态。 很快恢复了过来,鲁南弦看向了南宫歌,眼神包含着浓浓的疑惑,欲求一个解答。 “事情比较复杂,待会儿再与鲁兄慢慢聊。”对外称呼好友为“先生”,给予尊严,没外人在这里,南宫歌自然随意一些,转头对着霍染萱等人说道:“我不在乎这些俗礼,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会儿。” “是。” 霍染萱等三人很听话,寻了一个位置较远的地方落座。 紧接着,南宫歌与鲁南弦开始聊天,讲述缘由:“那一日,霍姑娘......” 一炷香过后,话毕。 鲁南弦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此刻才知霍染萱背负了多少苦痛,内心莫名一紧,生出不适之感。 年幼丧母,被父遗弃至奴隶堆之中,将其视为耻辱。后经自身努力,登上修行路,被古族高层注意到了,以炉鼎之身与家族谈判。表面是古族的天之骄女,实际上毫无尊严,任人宰割。 仅是听到这段经历,鲁南弦便已认为痛苦,那么一步步走来的霍染萱,该有多么艰难啊! 为何霍染萱会对鲁南弦产生情愫? 只因在鲁南弦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劈柴烧火,煮菜喝粥等等。 那段岁月,像是遗忘掉了年幼时的耻辱和过往的悲痛,头一次知道宁静的生活有多么美好。 “伴在我身,虽有辱霍姑娘的天骄之名,但至少能为她顶住那些麻烦。” 南宫歌捕捉到了鲁南弦眼底的那一丝异样的情绪波动,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一点儿,饶有趣味。 “有劳世子。” 鲁南弦郑重其事的说道。 “鲁兄这话何意?”南宫歌故作疑惑的表情:“我与霍姑娘有一些缘分,应当相助。只是鲁兄的这一声有劳,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