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两辆车又撞在一起，四辆绿色的越野车呈扇形停在葛忠的车后。　　 张海瑞脚在车顶上一蹬转身，两手握住枪对准葛忠的车。　　 “老张，你那边什么情况？我马上就到！”邢炻紧锁着眉头狂按喇叭，前面的车一动不动。　　 他想冲上非机动车道，却有几个学生骑着自行车停在上面，左边还有车挡着。　　 “该死的红绿灯能不能快点变绿！”他愤骂一声拿起对讲机：“叶末，你们到哪了？我刚呼叫老张，他没有回话！”　　 “离他大概还有三公里，你还没赶到？”　　 邢炻焦急的连拍方向盘：“没有，在路口堵着！”　　 绿色越野车缓缓倒退，张海瑞的肌肉绷紧，他明知道对方要撞却无计可施，只能以此保护自己。　　 绿色越野车猛地加速，他迅速仰起头双腿蜷起。　　 “嘭”，越野车撞断仅剩的一截树干，树根钻出土面，张海瑞抱着头蜷成一团。　　 绿色的越野车的车头变形，低吼着缓缓倒退。　　 “嘀—嘀—”，邢炻按着喇叭冲过路口，愤怒地瞪一眼前车的司机。　　 “老张，你没事吧？你可要顶住，我马上到！”他现在恨不得自己的车能飞起来。　　 张海瑞龇牙咧嘴地从破损的窗户退出，眼睛继续盯着绿色越野车。　　 葛忠蹙眉看向越野车：“还没死？”踌躇一下拿起对讲机：“下车，把车打爆！”　　 四辆越野车里的人下车，一个个举起手枪、冲锋枪对准张海瑞的车。　　 “叭叭叭…”　　 “哒哒哒…”　　 激烈的枪声响起，驶向这里的车立马掉头，停在路口的车纷纷后退。　　 张海瑞慌忙趴在地上，举枪对准一条小腿。　　 “叭”，小腿喷出鲜血，枪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躲到车后。　　 “给我去死！”葛忠再次踩下油门，张海瑞起身拔腿就跑。　　 “轰”，轮胎朝上的黑色越野车滑出绿化带撞向张海瑞，同时另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冲出路口，一个摆尾轰鸣着冲向四辆越野车。　　 邢炻朝躲在车后的人举枪扣动扳机。　　 “叭叭叭”，三个人应声倒下，其他人慌忙躲向另一边并且朝他开枪。　　 “叮叮叮…”，子弹击在车身和挡风玻璃上，邢炻迅速转动方向盘，越野车甩尾横移，他趁机再次举枪射击。　　 子弹击在车身上迸出火花，一个人捂着咽喉倒地，另一个人痛苦地捂住肩膀。　　 张海瑞躲在街边的垃圾桶后，举枪扣动扳机。　　 “叭叭叭…”，躲在车前的人接连倒下，短短两分钟不到，十多个人还剩一半，而且还有人中枪倒地。　　 邢炻挂挡倒退，越野车撞向绿色的越野车，剩下的四个人一边闪躲一边射击，子弹只在车窗上留下白点。　　 “哐”，车尾撞中车身，绿色越野车撞向另一辆，一个被击中腿的人躲闪不及被两辆车夹在中间。　　 “该死！”葛忠挂档倒退，他朝张海瑞连开五枪，一枪也没打中，现在手下所剩无几，他只能撤退。　　 邢炻踩下油门，瞪着他的车冲了上去：“想跑？问过我了吗？”　　 “嗡”，两辆车交错而过，葛忠立马调头，邢炻踩下刹车，挂上倒档又踩下油门。　　 葛忠转动方向盘，越野车咆哮着冲出。　　 邢炻踩刹车、换挡、踩油门一气呵成，越野车轰鸣着追了上去。　　 “噗”，子弹钻进太阳穴，刚刚站起的人瞪着眼睛倒地，至此十多个人还剩下一个。　　 张海瑞猫着腰来到越野车后，瞟对面一眼大喊：“我劝你别负隅顽抗，放下枪还有活命的机会！”　　 “咳咳”，宋建志咳出鲜血，虚弱无力地看向张海瑞：“放你大爷！”　　 张海瑞嗤笑：“没想到你这个臭虫还没死！”　　 “你死我也死不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头上冒出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右腿和左腿形成90°的角搭在座背上。　　 “那你等着吧！”张海瑞来到车头，慢慢地探头看向对面，对方刚好钻进车里，他立即举起手枪瞄准驾驶位。　　 “叭”，子弹脱离枪口飞向对面的车。　　 “啪”，挡风玻璃出现一个弹孔，刚刚起身的人瞪圆双眼，眉心的弹孔流出鲜血。　　 两辆越野车冲过路口，邢炻阴沉着脸盯着葛忠的车，他浑身的血液已经沸腾，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牺牲机会，只要狠狠地撞上去就能回去。　　 爸！妈！我马上就回来！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把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像一头饿狼扑向绿色的越野车。　　 葛忠看向后视镜，他已经把油门踩死，结果没甩脱对方还和对方越来越近。　　 30米　　 20米　　 10米　　 他转动方向盘超过轿车，再次转动方向盘驶到轿车前面，他不信对方连私家车也敢撞。　　 “叭”，邢炻打开窗户朝天开枪，听到枪声的轿车立马变道。　　 “这样才乖嘛！”他脸上洋溢出兴奋的笑。　　 “嘭”，车头撞中车尾，绿色越野车猛地加速，车尾出现一个大坑。　　 “小乖，我又来喽！”邢炻再次踩下油门，生前所有不好的回忆涌进大脑，心里顿时塞满各种各样的情绪。　　 小乖，是他对那个女人的爱称，可是他的小乖不仅骗他的钱还要他的命。　　 “嘭”，车头再次撞中车尾，车头只是掉点漆，绿色越野车的车尾彻底变形，并左摇右摆地撞上马路牙子。　　 “我那么爱你，你为啥要这样对我！”黑色越野车咆哮着撞向绿色越野车的车身。　　 “哐”，绿色越野车离地飞起。　　 “我那么爱你，你缺钱朝我要呀，我能不给你？”邢炻面目狰狞地转动方向盘，黑色越野车冲上非机动车道，像头发疯的牛又撞上绿色越野车。　　 “哐哐哐…”，绿色越野车连续翻滚，撞断景观树才停下来。　　 “哈哈哈，我那么爱你，你如果想要我的命，我怎么会不给？”邢炻的双眼变红，噙着泪花。　　 换挡，踩油门，黑色越野车哭喊着又冲了上去。　　 葛忠满脸鲜血地看着冲过来的越野车苦笑：“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