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木桥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邢炻和叶末一前一后走在木桥上。　　 走在前边的邢炻忽然停下脚步，探照灯照着前面：“如果你是凶手，在这里杀完人会怎么处理？”　　 叶末瞥一眼波光粼粼的湖面：“绑上一块大石头沉到湖里！”　　 邢炻转身看着她：“所以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除非凶手有绝对的信心或者说自负，才会挑衅咱们！”　　 她给邢炻一个白眼：“谁刚才说这里就是第一现场的？”　　 “等等！”邢炻抬手制止：“凶手杀死唐金山之后也有时间处理，可偏偏扔进没人住的院子，做法不是和这里一样吗？”　　 她蹙起秀眉：“你是说凶手故意这么做的？”　　 “非常有这种可能！”邢炻点头：“我觉得咱俩找不到第一现场是因为被害者在行动中被杀！”　　 “你是说被害者在走路的时候被拧断的脖子？”　　 “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击必杀，然后扛起来扔进隐藏的地方！”　　 “那为啥没把陈景龙扔湖里？”　　 邢炻用强光灯扫视四周：“肯定这里有人，或者有人过来，还有就是挑衅咱们！”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凶手故意让咱们发现，不是为了挑衅，而是想揭开冯温美隐藏的事情？”叶末挥手打开一只飞蛾。　　 邢炻朝她竖起大拇指：“你说的这种更符合凶手的心理！”　　 她转身看着来路：“如果这里是第一现场的话肯定有目击者！”　　 邢炻摇头：“也不一定。如果你的推断成立，即使没有目击者，凶手也会把人弄走！”　　 她又蹙起秀眉：“那咱俩在这里肯定找不到什么线索！”　　 邢炻跺一下木板：“木桥和水泥路找不到足迹，仅有一段土路还来过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变得烦躁，凶手太过聪明，处处牵着他俩的鼻子走，这让他非常恼火。　　 叶末叹口气：“回去吧，再仔细捋一下线索！”　　 “转一圈再回！”邢炻继续前行。　　 “行吧！”叶末瞟他一眼跟了上去。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督察组的人已经离去，办公楼只剩下几个窗户还亮着。　　 他俩把这几天找到的线索在黑板上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现好多遗漏。　　 冯温美在自杀的前三天给陈景龙打过电话，通话时间两分多钟，至于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当事人都死了。　　 第二件事，包裹陈景龙那块塑料布上有土，而且土里有氮、磷、钾等成分。梅南珊一个多小时前给邢炻发的信息，当时他在走神，看完就忘了。　　 第三件事，冯温美有自虐倾向，这是从众多图片和视频里得出的结论。　　 第四件事，也就是两人在木桥上的推测，唐金山、冯温美、陈景龙三人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具体是什么还得调查。　　 叶末蹙着秀眉问：“你说凶手杀死他们是出于正义还是为了复仇？”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也是一个变态，杀他们只是为了取乐！”邢炻转动着笔踱步，土里的化学成分让他不由想起鹿梦，于是在脑海里给她换上了一身黑衣，身形极为相似。　　 不对呀，她有不在场证明。　　 “喂，跟你说说话呢，你想什么呢？”叶末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　　 他转身朝叶末挥下走向门口：“走，去花店周围转转！”　　 “现在？”叶末诧异地问。　　 “对！”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好吧！”叶末拿起外套追了上去。　　 两辆越野车行驶在街道上，此时夜已深，所以只是偶尔遇到一辆车或者几个行人。　　 花店后面是一个小区的院子，院墙的高度和二楼窗户只差一米多，刑炻站在墙下看向对面的住宅楼。　　 叶末的目光从楼上移到他的脸上：“现在去敲住户可不太地道！”　　 “不地道也得敲！”刑炻嘟囔一句走向住宅楼。　　 叶末耸一下肩膀：“这种惹人烦的事情我可不做！”　　 “咚咚咚”，一楼楼道的灯变亮，接着二楼、三楼和四楼的灯也变亮。　　 “谁呀？”　　 “执罚者！”　　 “什么事？”　　 “最近你有没有看到前面那栋二层小楼从窗户出来人？”　　 “没见到！”　　 “咚！”　　 刑炻摸下鼻子走向对面的防盗门。　　 “谁？”　　 “执罚者！”　　 “我犯法了？”　　 “没有，我只是…”　　 “咚！”　　 “奶奶的，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刑炻气愤地爬上楼梯。　　 叶末坐在车里看着二楼自言自语：“做事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露出马脚？”　　 二楼东侧的窗口出现亮光，接着楼道里响起沉重的关门声，刚刚出现的亮光消失。　　 十分钟后，刑炻黑着脸从楼里走出。　　 叶末打开车大灯，促狭地看着他：“去旁边那栋楼吗？”　　 他给叶末一个白眼钻进车里，越野车发出愤怒的咆哮，随即又响起刺耳的鸣笛声。　　 “这个坏蛋！”叶末迅速倒挡踩下油门。　　 “轰”，黑色越野车蹿出，一个甩尾消失在楼角。　　 叶末用力转动方向盘，白色越野车快速冲出小区，黑色越野车很快与它并驾齐驱。　　 车窗落下，刑炻大笑着看向叶末：“你跑啥？做坏事的又不是你！”　　 叶末给他一个白眼：“我嫌丢人！”　　 “哈哈哈，走，哥带你去吃烧烤！”黑色越野车突然加速，一个摆尾驶到她前面。　　 “这个家伙变化真的好大，尤其恶趣味好多！”叶末感慨完嘴角忽地扬起：“这才像一个人嘛！”　　 “呸，臭浑蛋，我才不要你当哥！”　　 两辆车快速行驶在街道上，昏黄的路灯随着车驶远变成一条黄线。　　 刑炻一串烤肉看着叶末：“我给陈瑶打一个电话问问他们的进展。”　　 叶末撸一口烤肉：“大晚上给人添堵，挨骂可别带上我！”　　 刑炻拨出电话：“你想一直做好人是不可能的，在坏人眼里咱们也是坏人！”　　 叶末点头：“我知道，只要我在好人眼中是好人就行！”　　 “你们那边有没有进度？”　　 “啥？严重吗？”　　 “我们一会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