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定凤来仪
咸丰刚刚任用两位满族大臣,从金銮殿回到养心殿门阶时,不小心滑了一脚,人向前撞到了屏风,他转身大声呵斥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大太监李安连忙跑过来扶着他,万岁爷,你怎么了? 这地上是什么啊? 李安说,这,这哪来的,茶吗? 机灵的安德海来不及解释,人马上躺下,奴才擦,奴才擦,用衣服擦着地板。 咸丰大怒,怎么弄的?怎么弄的啊? 安德海贴在地面上擦着,发现衣袖一股小孩的尿骚味,他连忙想起,是,是,尿,尿,尿。 尿。 尿。 是,小阿哥的尿。 大伙悬的心,瞬间都放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咸丰被小安子逗笑了,敢在皇阿玛面前撒尿,载醇,载醇,跑哪里。 婉贞来储秀宫看姐姐兰儿,娘说,宫里什么都不缺,她给孩子做这些衣服,只是做姥姥的一点心意,您看这针线活做的真好。 我替载醇谢谢他的姥姥了。 哎,姐,有一天,我在方家园的大街上遇到小禄子,他还很带劲的说,有人叫他想办法进神机营呢。姐,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呢?是啊,是啊。 是什么? 不是吗,兰儿变成兰贵人,兰贵人就变成嫔妃,懿嫔晋升至懿贵妃,再封啊,再封就是皇后了,所以大大咧咧的,人家说什么,都不愿意搭理。 你这死丫头,我在想另外个事。 贵妃想贵事啊? 你的贵事。 我啊? 嗯,给你引荐个人。 谁啊? 帅小伙。 是小安子吗?哈哈,谢谢了! 恭王也不喜欢小安子。 一副奴才相。 天下人没有不喜欢奴才的,不过得是自己的,人摆不掉奴才,神也摆不掉。说到恭王,他…… 哎,他不是罢了,军机罢了,宗令罢了。 人不要小看,能罢也能起。 嗯,也对,他自负。 自负因为能干。 嗯。 人在不得已的时候,最需要朋友,我们做他的朋友,这个档口最好。 姐,其实你早可以跟恭王早…… 早联系,我们没有进宫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还留下信物了,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得意,他谁也看不见,眼睛啊,长头顶上呢,不过他有给载醇的礼物,放哪了。 原来姐姐除了与小禄子有感情,还对恭王动心过。 不与外人说,要是传到皇上那里,不得了。 晓得,我又不傻。 在储秀宫的中央里有两棵白皮松,载醇在爬树,边上围了一大圈太监,咸丰站在他的下面,随时做出载醇掉落时候接抱,小心点,载醇,载醇叫爸爸。 爸爸。 叫亲爸爸。 载醇叫亲爸爸,哎,好,小心点往上啊。 亲爸爸。 哎,乖,小心啊,听爸爸的,下来的时候别害怕。 站在旁边的兰儿对婉贞说,亲爸爸,他怎么想起来的,不过很好听。 可是,没人这么叫女人啊。 我是,我有一天呐,我就让儿子叫我爸爸。 哈哈哈。 你看这爷俩玩的,挺带劲的,皇上也跟老百姓一样。 这么小的孩子,要三拜九叩。 站在不远处的大太监李安说,天伦之乐,皇上喜欢孩子。 小安子说尤其就这么一个,这么大的宫里就这一个,疼爱的紧。 将来还有呢。 没有了,他可就是唯一的皇子了。 哎,哈哈哈,咸丰抱着儿子说,载醇,亲爸爸,陪你到那边去玩,好不好啊? 嗯。 兰儿看他们父子玩的差不多了,从上面的石阶梯走了下来,好了,好了,玩累了。 来来来。 兰儿从咸丰手里抱过儿子,哎,你看,一身的汗,来,叫了没? 亲爸爸。 哈哈哈…… 兰儿用手指了指婉贞,叫了没,叫了没? 姨娘。 哈哈…… 小王爷,真乖,真懂事。 李安和小安子走了过来。 皇上。 小安子。 奴才在。 把大阿哥抱回去。 喳。 小安子从兰儿怀里抱走载醇,来来。 哎呀,哎呀,这是谁呀? 载醇说是小安子。 喳,奴才在,请王爷吩咐。 哈哈哈…… 好了,好了,下去吧,下去吧。 姐,我也去了。 嗯。 哎,大阿哥的金腰带,挺别致的。 暹罗的。 哦,谁送的? 恭王。 还有两句吉祥话。 说说。 孩子拴得住,系得住,万岁爷,兰儿有话要讲。 嗯。 皇上是天子,然而皇上跟恭王毕竟是手足,就算恭王,他有什么不是。 哼,恃才傲物。 就算恭王,他对皇上的羡、嫉妒、失措,也是人之常情吧,你圣贤来要求他,不也太为难他了吗?时局乱,要人才,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哼哼,哼哼。 皇上开恩,兰儿在你们君臣,兄弟之间缓和一下吧。 哼,看看吧,看看吧,看看。 恭王府的管家老早在门口候着,看到懿贵妃的人来了。 他上说道,迎芷姑娘,栗总管。 大栗子扯着嗓子,尹懿贵妃驾到。 恭王奕?听到声音后,不紧不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上前迎到,贵妃吉祥。 吉祥,吉祥。 恭王,我串门子呢,您这是大礼啊,好了,给恭王请安。 小芷和大栗子们给恭王叩请君安。 这是我妹妹,婉贞。 婉贞见过恭王,恭王吉祥。 礼多了,礼多了,里边请,里边请。 进王府的路上,兰儿还在犯嘀咕呢,怎么今天七王爷没有在。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玉树临风,满脸喜气的走过来,贵妃吉祥。 你是老师啊,我还以为你有事出去了,婉贞啊,见过七王爷。 哎,你是? 七王爷,吉祥啊。 吉祥,吉祥。 奕?伸手说道,贵妃屋里头坐吧。 留在原地的两人,都认出对方来了。 破庙里的柒公子,原来大清的七王爷,婉贞,高攀了。 说什么,柒通七,所以没有骗你呀。 我呀。 呀呀呀,人不学,不知义。 玉不琢,不成器。 两人相视而笑。 巧的。 巧的。 奕?领着兰儿到大厅,茶上后,斥退左右,他把了一下边上的白虹刀,是先父皇特别赐赠给我的。 来宫里时候,早听说过了,你们兄弟还有名枪,叫棣华协力,名刀叫宝鳄宣威,皇上常提到。 提这些做什么,提这些,他是皇上,我是臣子,什么兄弟,他有圣旨,我有什么,他可以罢我的都统,罢我的军权,罢我的宗令,他能够让我活着,我已经感恩匪浅了。 兰儿看他脾气上来,兄弟打架也不是什么大事嘛,何况,他不还给留个内廷行走吗? 行走,行走,我可不是行尸走肉啊。 他总长你一岁吧,兄弟。 兄弟,曹丕与曹植也是兄弟,七步吟诗,吟不出来就砍头了。 我吟,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急。 你也急。 我? 急给天下人看,兄弟阋墙。 他叫你来的吗? 没。 那你?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还有,谢谢您送给我儿子,您侄儿的暹罗腰带。 奕譞拉着婉贞逛遍恭王府,爬到假山的最高处看风景,上面有一个亭子,叫凤来仪。 婉贞喘着气说,哎,累死我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婉贞害羞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哎,你住宫里啊? 住宫里,凭什么,除非姐姐生产,或者姐有事,我才进宫一趟。 哦,那你住在哪里啊? 尼姑庵。 啊,哈哈,尽糊弄我是吧? 破庙的旁边,方家园里的凤凰胡同。 凤凰胡同,哎,我去找你。 我娘缺一个苦力,来劈柴吗?七王爷。 劈柴,七王爷会啊,然后在她面前使了一套武功。 婉贞看他看的入迷,脸都泛红。 奕譞对着她说,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这辈要找什么样的女人做老婆了。 大清的王爷都这么浮夸吗? 这不是浮夸,是男女之情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