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突然张开双臂拦在了李重元的马前。 “我姓卢,卢淮左。我…你…” 李重元看着眼前的小相公,一脸的不明所以。 刚刚还凶悍的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现在却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猫。 最关键的是, 他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脸娇羞。 李重元回头看了一眼崔颢,他倒是一脸严肃,眼中并没有任何异样。 “这位小哥,不要拦我,我还要赶路。”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的小相公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 “你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走?” 一脸的毅然决然。 李重元有些哭笑不得。 刚刚崔颢过去想要与你结伴同行,你却直接回了句[滚],现在这样, 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得需要我家崔公子定夺。” “啊!” 身后突然传来两声惨叫,吓的小相公一哆嗦,立刻说道:“崔公子,刚刚是我不对,我能与你同行么?” 语含迫切甚至还带着一丝哭音。 要离一边走一边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见小相公正一脸虔诚的看着崔颢,感觉十分诧异。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是他主动求我要与我们同行的。” 崔颢带着点得意的告诉要离。 “杀人了,杀人了!” 身后茶肆有人高声大喊。 李重元皱了皱眉头。 “别看我,我只是遵照公子的吩咐,留下了那两个人的一手一脚。” 见所有人都看自己,要离慌忙解释。 茶肆内喝茶的客人四散奔逃,那些刚刚观看打斗的人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又不忍心就此离去,便远远的向茶肆内看去。 李重元将马拴在柱子上,然后又走进了茶肆。 大堂内没有见到尸体,掀开帘子走到后堂,在烧水的炉灶旁,俯卧着一个人。 看穿衣打扮,应该是刚刚跑堂的伙计。 这样的人会与谁结仇? 李重元蹲在小二哥的身体旁边将他身子翻转。 试试鼻息,果然已经气绝身亡。 看着小二哥的死状,李重元内心百味杂陈。 悲伤,痛苦,无奈,更多的是愤怒。 这具尸体死亡的模样与丐帮的那六个人并无二致。 脸色苍白,腹大如斗。 扒开胸部的衣服,看看是不是有针孔,却有张纸条露了出来。 李重元拾起纸条展开观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今后但凡有人与你接触,必杀之! 白纸红字,好不扎眼! 果然是冲我来的。 李重元心中有些苦涩。 七条人命,全都因为我而没了。 崔颢见李重元一言不发的走出茶肆,赶忙迎了上去。 “公子,真的有人死了?” 李重元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崔颢。 要离凑过去与崔颢一起观看。 “你们还是离我远些比较好,要不然下场可能与那个小二一样。” “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一条命而已,没了就没了,反正我崔颢现在也够本了。再说,我如果现在离开公子,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可能死的更快。” “公子多虑了,要离这把呜咽剑虽然打不过公子,一般的武林人物也能应对自如。” “可是对方手中有穿云刺,[上天入地,避无可避],武林中最霸道的暗器。” “我可不管什么暗器不暗器的,我只知道留在公子身边最安全。” “我也不会走的。” 崔颢与要离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李重元也无可奈何。 小相公却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穿云刺,什么生啊死的,到底何事?” 崔颢将纸条递给了小相公,“卢公子,刚刚小二只是与我们说了几句话,便被人杀了,你要想好,与我们在一起,随时有被人暗杀的风险。” 小相公拿着纸条的手不住的颤抖,接着崩溃大喊:“谁让你们跟我搭讪的,我一个人好好的在那喝茶,你偏偏过来找我说话,这…这可…如何是好?” “两条路。要么你独自离开,杀手能放过你也说不定。另一条,跟我们在一起,我保护你。” 李重元眼神坚毅,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小相公,你要想好。你长成这个样子行走江湖,要是再遇见刚刚那样的壮汉你就麻烦了。” 崔颢说的,也是小相公所担心的。 小相公愁肠百转。 回家是万万不能的,自己一个人上路也是万般凶险。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跟他们结伴而行一条路。 “好,我跟你们结伴而行,不过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李重元见小相公望向自己,摆明了是想要自己给个承诺,可是杀手有的是穿云刺,自己如何保证? “我会尽我所能,不过…”剩下的话,李重元无力说出。 “穿云刺,避无可避。”要离冷酷的补充了一句。 “早晨死,晚上埋。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何必放在心上。” 崔颢倒是看的开,一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李重元解开缰绳翻身上马,“若是想与我们一起,骑马跟上。” 说完,当先骑马向前。 崔颢与要离也纷纷上马紧紧跟上。 小相公见状赶紧上马与李重元并辔而行。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李准。” “我叫崔颢,他是要离。” 崔颢一脸谄媚。 “我刚刚说过了,我叫卢淮左,范阳道卢氏后人。” “范阳卢氏?刚刚小二还说你们卢家大小姐明日要比武招亲,为何你却跑出来?” 提到小二,李重元心中有些难过。 “比武招亲的是我堂姐,与我有什么关系。” “喂,都说卢小姐长的美若天仙,真有此事?” 卢淮左似乎对崔颢的怨气还在,见他说话,便有些爱答不理。 崔颢见他无心应答,便不再追问。 “李公子这是要去往何处?” “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地方,只是随便走走。” “巧了,我也是没有固定的地方,这样我们去哪都顺路了。” 李重元心中叫苦不迭。 看来短期内想甩掉这个累赘几乎没有可能。 转念一想,若真如杀手所言,让他一个人行走江湖,还真是危险至极。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李重元内心烦闷不已,只能发狠的抽打着坐骑。 四人四骑在官路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