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人不慌不忙地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来到高台的正中央向正前方的太后屈膝行礼道: “孙儿参加皇祖母,祝皇祖母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太后笑道:“原来是适儿啊,快起来吧。” 宇文适道:“谢皇祖母。” 见旁边的皇上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他向面向右侧行礼道:“参加父皇。” 皇上勉强地挥挥手,“平身吧。” 他起身在正中央站定后,略弯腰向纳兰皇后行礼道:“参加皇后娘娘。” 皇后还没来得及让他平身,就听见他有说道:“儿臣刚才从御花园外过来,似乎看见安公公扶着二哥从这里出去,不知二哥可好?” “太子他…”皇后有些尴尬这时候说起太子并不是一件好事,刚刚缓和的气氛她可不想破坏,这宇文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后气愤地道:“九殿下平身吧,太子他好得很。” 宇文适并不在意皇后的态度,他的无所谓地起身放下手臂,见高台上的众人都瞧着他,他淡定从容地与每一位后宫的娘娘行礼问安。 最后到了高台左下侧的祁德妃跟前,他恭敬地道了一声,“母妃。” 祁德妃微笑地点头,“起来吧。” “九哥哥。”坐在祁德妃怀里的十三公主宇文蓁挣扎着从她的怀里跳下来,她跑到宇文适跟前,抱着他的大腿撒娇道:“九哥哥,你跑哪去了,我和母妃在宫里等了你好久都没有看见你,我还以为你不来参加皇奶奶的寿宴了呢。” 宇文适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笑道:“蓁儿乖,九哥哥怎么会不来参加皇祖母的寿宴,九哥哥只是在忙着准备献给皇祖母的寿礼所以来晚了一点,蓁儿生气了吗?” 宇文蓁撅起小嘴在宇文适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蓁儿才不会生九哥哥的气,蓁儿喜欢九哥哥,九哥哥对蓁儿最好了。” 祁德妃站起来从宇文适身上抱回自己的女儿,“蓁儿乖,不能总是让九殿下抱。” “不,我不要。”十三公主紧紧抱住宇文适不肯撒手,祁德妃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已经不是很好看,十三公主自小在宫里长大,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见母妃变了脸色,不情愿地从宇文适身上下来回到母亲身边,她躲在母妃身后,背对着众人,粉红的小脸气鼓鼓的。 见她如此模样,宇文适走过去,弯下腰拍拍她的小脑袋,“怎么,又就不高兴了,刚才不是谁说自己最喜欢九哥哥吗,这说出去的话就不算数啦?” “哼。”十三公主还是不想搭理他。 宇文适佯装要离开,“那九哥哥走喽。” “别走,九哥哥。”十三公主见他要走,气急败坏地跑出母妃身后,一把拽住宇文适的手不让他离开。 高台左侧这一角发生的事情都落在众人的眼里,太后虽然喜欢宇文适但仅仅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谈不上什么特别。皇上早就忘记宇文适的生母是谁,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并不是很在意,若不是这几年他的能力渐渐显露出来,他几乎都快遗忘他还有一个九皇子。 皇后更是不喜欢这处处碍眼的宇文适,太子身上发生的很多事情大多都跟此人有关,但她总是抓不住他的把柄让他逃脱,刚才又当着众人的面让她难堪,委实可恶。 萧云嫣倒是颇为赏识这贱婢生出来的皇子,从默默无闻的皇子变成如今大周的建王,跟她一样想要绊倒皇后,在这一点上她们倒是目标一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有机会她就会想方设法与宇文适合作,今日他突然打断裘玠却不知是为何。 坐在高台上的其他皇子公主们大多与九殿下不太熟悉,她们从小便被母妃告诫要远离这个贱奴所生的孩子,不许跟他有任何往来,所以除了十三公主整个皇宫里并没有人与他亲近玩耍。 高台下,裘玠还尴尬地站在那里,他想要说的话被九殿下打断,他出来京师分不清九殿下在皇宫中的地位,又见他与祁德妃的女儿十三公主如此亲近,不好强行打破这种局面,只要继续站在那里。 阎显坐在位置上喝着酒杯里的佳酿并不理会皇家之事,坐在对面的纳兰德因为太子的事情没了面子,正在那里生的闷气也没空搭理高台,其他的官员们平日里与建王并无太多交往,建王的出现与否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多的注意,他们反而是看热闹的瞧着杵在那里进退两难的裘玠。 女眷中纳兰德背后身着水蓝色舞裙的少女紧紧盯着高台上玄衣男人的一举一动,她痴情的眼神里含着无限的渴望,她伸长脖子直起腰来使劲地向前探去,若不是旁边的蓝衣妇人拉着她,恐怕她都要迫不及待地跑过去。 “婷儿,安分点,你现在像什么样。”那妇人轻声呵斥道。 纳兰婷的手腕被母亲握住,她用力挣脱几下,发现挣脱不开,着急地说道:“娘,您放开我,我都好几个月没看见适哥哥了,您让我站起来好好看清楚,您放心我不会跑过去的。” 纳兰夫人道:“你还想跑过去,你疯了不成,为了一个贱奴所生的没用男人,你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你给我坐好,别忘记今天你来这里的目的。” “娘,不许你这么说适哥哥。”纳兰婷缩回身体,一脸不高兴地对母亲道:“娘,适哥哥不是没用的男人,他可厉害了,他现在是大周的建王。” “什么建王不建王的。”纳兰夫人冷笑道:“婷儿,你这个傻孩子,难道你没有听出来皇上赐封他这个建王的名号是想时刻提醒他,他只是贱奴所生,根本一文不值。” “不,不是这样的,适哥哥很厉害,他立下过很多功劳,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她都可以做到,您不能这么污蔑他的功劳。”纳兰婷越说越激动,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她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许多官家小姐都好奇地望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