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邪剑仙,究竟是何来历?” 问鹤楼四楼厢房中。 望着灵镜虚影中,那头正与许太平交手的恶魂,鲤柳庄少庄主白棣,忽然转头向那蒙面女子问道。 蒙面女子认真回想了一下,随后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虚影内交手的两人,头也不回地向那白棣解释道: “真武大帝曾经的弟子,受魔渊蛊惑后,虽未入魔,但心性大变,嗜杀成性,突破化境时引得满天域外天魔齐齐来迎。” “不得已之下,真武大帝灭了他的肉身,将他的元神封印在了这万恶峰,以期他有朝一日,能够自行灭去心魔,重归正道。” 白棣闻言先是一脸惊讶,随后嘴角微微扬起道: “第二座十恶亭内出现的恶魂,便是这般人物,这场戏还真是愈发有意思了。” 蒙面女子闻言却是冷笑道: “白棣,你修行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吗?” 白棣不解地问道: “明白什么?” 蒙面女子眸光死死盯着面前虚影之中交手的两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于修士而言,除了自身的修为战力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外物,一无用处。” “而你,一听说这剑邪是真武大帝的弟子,便默认他的天赋在那楚平安之上。” 说到这里时,她回头眸光冰冷地看了眼那白棣,随后继续道: “只从这一点上来看,你远不如此刻灵镜之中,敢向那剑邪拔刀的楚平安。” 白棣闻言,迎着蒙面女子的眸光看去,随后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狠戾之色道: “你信不信,若让我与这楚平安战上一场。” “死的一定是他。” 蒙面女子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转过头去,目光继续看向了灵镜虚影之中交手的许太平和剑修邪。 此时的剑邪,因为受制于万恶峰的禁制,必须与许太平一样,只能施展气血之力和武道功法。 但即便如此,剑邪那快如电光的剑招,以及那不输武夫的强大气血之力,只短短片刻间,便在许太平身上留下了好几个血窟窿。 虽然许太平仍旧还是稳住了他的刀势,但从场面上来看,败象已现。 见状,白棣再一次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然后双手环胸,面对微笑道: “子衿师叔,你我来赌一局如何?” 让白棣有些惊讶的是,蒙面女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好啊。” 不过,那蒙面女子马上又补充道: “若你的赌注是那半颗的话。” 白棣闻言,嘴角扬起道: “师叔你果然在惦记师父给我那半颗六色果。” 蒙面女子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面无表情道: “赌还是不赌?” 白棣看了眼面前灵镜投下的虚影,在确认剑邪依旧在压制许太平的剑势之后,当即很是自信地点头道: “我也来赌师叔你的那半颗六色果。” 蒙面女子闻言,轻轻一甩袖,从中甩出了一道燃烧着的符箓,径直飞向白棣。 白棣伸手接过那符箓,然后注入自身真元,将符箓的另一半烧成灰烬。 这是一种类似于魂契的符箓。 结契的两方,一旦有一方违约,神魂必将遭受符箓重创。 “铮!……” 恰在此时,灵镜之中一道剑鸣声忽然炸响,随后便看到那剑邪一剑声势如雷霆般,携着一道由气血之力所化的璀璨剑罡,一剑朝已经推到悬崖边上的许太平刺去。 这一剑,犹若那天外飞星,无比华丽。 实在难以想象,有人居然能够只凭气血之力与纯粹的剑术,便能施展出足可与修士一战的一剑。 看到这一剑后,自觉胜券在握的白棣,忽然将手中折扇猛地向掌心一拍,赞叹道: “好剑法,不愧是真武大帝亲传弟子!” 就连压许太平胜的蒙面女子,在看过剑邪的这一剑后,也忍不住赞叹道: “有着如此惊艳的天资,也难怪即便他走上了邪路,真武大帝也还是愿意拉他一把。” 但,恰恰是剑邪的这一剑,让蒙面女子认定她的许太平会胜。 蒙面女子眸光锋利地低声喃喃道: “那剑邪若不是感受到了威胁,又怎会施展出会暴露他天资的这一剑?” 一旁白棣闻言,却是讥笑道: “子衿师叔,你就莫要自欺欺人了。” “轰!……” 只是,他话音方才落下,一道刀鸣声,就如同那晴空霹雳一般,骤然在那灵镜之中炸响。 定睛一看,只见那灵镜中的楚平安,在那剑邪一剑刺来之时,原本即将崩散的刀势骤然暴涨,同时,手提长刀的他,身形迎着那剑邪那如天外飞星般的璀璨剑光,一步猛然踏出。 下一刻,许太平手中长刀,就好似那书画大家手中的毫笔,一刀接着一刀,如挥毫泼墨一般,携着刺眼的刀罡,破开那剑邪的刀势。 “轰!……” 最终,在那漫天刀罡所化的横竖撇捺之中,手提长刀的许太平,欺身至那剑邪跟前。 一脸错愕的剑邪,有些难以置信道: “你看穿了我的剑法?” 许太平没有回答,而是满脸歉意道: “得罪了。” 说着,他手中长刀“唰”地一声朝那剑邪的脖颈削去,一刀将其头颅削下。 随后,只听“轰”的一声,剑邪那由剑罡汇聚而成的身形在亭中消散开来。 不过在他身形消散之际,一道有些愤怒的声音,自万恶峰上传来——“小家伙,你若登顶,我要与你再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