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荷闻言,既佩服又有些心酸,“前辈,您这毅力也太强了吧。” 寻常的残魂,能不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就不错了,前辈倒好,居然还想着继续修行。 也不知前辈究竟遭遇了什么,居然只剩下一抹残魂。 “毅力很强吗?许是我早已习惯了。” 焦骨略作停顿后,解释道,“修行似乎成为了我的本能,如呼吸于你一般重要,只要我还清醒着,就会一直修行。” 赵荷面露钦佩之色,神情坚定地道,“我会以前辈为榜样,努力修行,早日凝婴证道,离开天元界,前往灵界!” 焦骨欣慰道,“你有这份决心,就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修行切忌好高骛远,但如果连想都不敢想,就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失败。” “我知道的,前辈这些年对我的提点和教诲,我都铭记于心。” 说话间,赵荷远离了洞府,来到了距离洞府最近的一处城池,自城池中通过传送阵,赶往炼尸宗。 早在被唐姓修士等三人伏杀前,她就曾向宗门报备,会外出游历一段时间。 如今百年时间已过,她既出了关,也该回宗门一趟了。 她在阴尸宗中,还留有一盏魂灯,这次回去,得找个机会将魂灯取走。 “赵荷,是你?” 刚回宗门,便有人认出了赵荷,待发觉她的修为不增反减后,说话之人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百年不见,你的修为怎么跌落到了金丹境?” 赵荷暗叹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在外游历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不小心就成这样了。” “原来如此。” 说话之人点点头,同情地看了赵荷一眼,架起遁光匆匆离去了。 赵荷回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在心中问焦骨道。 “前辈,你觉不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百年未曾归宗,许是发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 赵荷定了定心神,先是去了长老殿中复命,而后才架起遁光,朝着她的云露山飞去。 还未靠近云露山,赵荷的面色便沉了下来。 独属于她的云露山,不知被何人占据,竟已变得面目全非。 她的洞府,更是被夷为了平地,荡然无存。 难怪先前在宗门外,与她搭讪之人会露出那等表情了。 赵荷看着远处的云露山,眼中有怒色闪过。 “前辈,我的云露山被人占了。” “你此次回来,本意是打算脱离炼尸宗,此事你意欲何为?是息事宁人,就此将云露山拱手让人,还是追究到底?” 赵荷眼中露出冷意,“有人趁我不在宗门,占了我的山头,毁了我的洞府,被欺负到这个份上,我自是要追究到底了!” 焦骨语气赞同,“身为修士,本当有些血性,此事你放手去做便是。” “是。” 赵荷应声,驾着遁光朝着下方的云露山落去。 “何人擅闯我朝霞山?” 赵荷刚露面,就被两名金丹期修士拦住了去路。 两人目光不善地打量着她,“朝霞山乃我师尊的底盘,你是何人,竟敢擅自闯入?” 夺了她的云露山也就罢了,竟连名字都改了? 赵荷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我竟不知,这云露山何时变成了朝霞山?” 两名金丹修士闻言,不由吃了一惊,多看了赵荷几眼,对她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 莫非是云露山的主人回来了? 只是他们听师尊说过,云露山的主人是位元婴期修士,眼前之人仅有金丹期修为,莫非是那人的弟子?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悄然催发了手中的传讯符。 另一人则是往旁边迈出一步,悄然拦住了赵荷的退路的同时,冲她喝问道。 “这云露山早在多年前就改名为朝霞山了,你没有听说过吗?” 赵荷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道,“没听说过。” 两人一噎,其中一人收起手中传讯符,狠狠瞪了赵荷一眼。 “区区金丹修士,竟敢如此猖狂,我已将此事汇报给师尊,等师尊来了,定要让你好看!” 赵荷挑眉,她正好也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将她的山头夺了去。 她双手抱臂,在两人戒备的目光下,怡然自得地等待了起来。 不多时,一道身影自远方飞来,看到赵荷,他露出了意外且惊喜的神色。 “赵荷,居然是你!” 赵荷转身,眼底闪过一丝冷芒,真是冤家路窄。 占了她山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欲要对她下死手的唐姓修士,唐木则! 打量着仅有金丹境修为、气质大变的赵荷,唐木则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 “你这么多年没露面,原本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不曾想你竟是活着回了宗门,好,真是太好了!” 唐木则这番言语说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他是在关心赵荷呢。 赵荷挑了挑眉,“我活着,你似乎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了,毕竟你捡的那具焦骨,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唐木则改由神念传音道,“当年你走之后,我对那宝贝,可是念念不舍了好久! 不曾想你这一走,竟直接消失了百余年,真是等得我好苦。” 赵荷冷哼一声,“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不该你觊觎的东西,最好不要动歪心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木则眼神微凝,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赵荷一眼。 “你明明修为大跌,性子却比过去硬气了许多,是那具焦骨给你的底气吗?” 想到这里,唐木则眼底的贪婪更多,对焦骨也愈发渴望了。 当年焦骨轻松一击,便将他苦心祭炼多年的金尸击毁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要是焦骨能够为他所用,他的实力绝对能够上一个台阶,甚至能与化神期修士媲美…… 赵荷冷然道,“再好的宝物,不过是身外之物,如此执着,你注定会一败涂地!” 唐木则眼底染上不悦之意,“呵,会不会一败涂地,试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