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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大国小鲜(科举) 少地瓜 2865 2024-04-17 16:56
   她知道,现在的秦子归,未必想听别人的意见。   他只需要倾诉。   秦放鹤果然没有等阿芙的回答,便絮絮叨叨说起日间?朝廷上的事,以及后来康宏单独来找自己的矛盾。   “……我实在是个?不?光彩的人,知道许多?时候许多?事,单凭自己难以完成,所以有意拉旁人下水……其?实我是很佩服他的,我口口声声假如、如果没有任何意义,但若换我站在他的立场上,未必能做得更好……”   偶尔分神时,秦放鹤也会想,想如果自己自小?便是孔姿清和康宏等人一般的出身,福窝窝里长大,但有所求,无有不?应,土皇帝一般,又会是怎样光景。   我还会如此坚定地说出今日这番话吗?   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我之所以一往无前,毫不?畏惧,是否因为我本身就没什么可失去的,是在慷他人之慨?   但反思过后,所有的一切又都回到原点:假如、如果,没有任何意义。   他所追求的那?些,可能到死都看不?到真正实现的一天,更甚至,阻力巨大,自己来日下场凄凉……   若以个?人回报率来看,真是低得可怕。   “你不?是。”阿芙轻声道,“便如酒鬼从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真正的懦夫,也永远都不?会有低头?的勇气……”   她似乎格外疲惫,没说几句就沉沉睡去。   秦放鹤小?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轻轻亲了下额头?,并未顺势躺下,而是重新披衣穿鞋,蹑手蹑脚下了炕。   外头?守夜的小?厮听见动?静,忙凑过来问:“老爷,可是要什么东西么?”   “无事,”秦放鹤招招手,叫旁边那?个?上夜的小?丫头?过来,“去叫夫人的贴身侍女和乳母来。”   “哎!”   那?丫头?也不?问什么事,麻溜儿?去了。   不?多?时,阿芙的乳母,一等贴身大丫头?白露和立冬都来了。   三人一路忐忑,十分惴惴。   老爷素来和气,又有分寸,轻易不?会叫丫头?近前,更不?曾半夜三更召集起来,如今这般反常……   “别怕,不?是坏事,”见她们几乎将忐忑写在脸上,秦放鹤笑道,“我不?常在家?,有些事不?免疏忽,想叫了你们来问问,夫人这个?月可换洗过?”   换洗,就是时下女子月事的代?称。   白露和立冬到底是闺中女孩儿?,尚且有些懵懂,一时没反应过来,面上微微泛红,不?晓得老爷怎么突然大半夜的问这个?。倒是那?乳母是经历过的,当即戳戳二人,低声道:“只管答话就是了!”   二人瞬间?回神,老老实实答了。   乳母听她们两个?说的含糊,好气又好笑,少不?得自己再?行描补,“夫人这个?月确实换洗过,只是不?多?,依老爷看,是否叫大夫来瞧瞧?”   白露和立冬一怔,大夫?夫人病了么?   只是近几日有些贪睡……啊!   哎呀!两人面上都是一喜,又忍不?住抬头?瞅秦放鹤,这种事,老爷是如何想到的?   秦放鹤失笑,竟也有闲情逸致为她们科普,“这几日我瞧着夫人口味似乎有些变了,以前爱吃的菜兴致缺缺,偶尔倒有些别的想头?……”   正常情况下,成年人的饮食喜好是很难更改的,但有个?情况例外:怀孕。   受到激素分泌影响,孕妇可能会对陌生的口味产生兴趣。   秦放鹤想了下,“我到底是个?外行,随这么想着,未必真切,你们先小?心伺候着,莫要出差错。明儿?你们找个?由头?请岳母大人来瞧一瞧,该添置的,就添上,事后回了我就是了。”   亲娘儿?俩总是方?便些的。   三人应了,欢欢喜喜散去。   路上立冬还感?慨,“再?没老爷这般心细的人了。”   世人总说女子产育污秽,哪里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心?如今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没往那?里想,没想到老爷竟猜着了。   白露喜笑颜开,“夫人好福气,咱们跟着的人,也撞大运了。”   当奴婢的,一身富贵荣辱皆在主?子身上,夫人老爷情分好,她们也跟着沾光。   乳母喜得念佛,见两个?丫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忙正色道:“可不?好多?说,对胎儿?不?好。”   老爷是八月回来的,且不?说作不?作准,只怕即便有了,也才两月上下,胎儿?不?稳,最是需要忌讳的时候。   白露和立冬一听,忙掩住嘴巴,只剩两双眼睛在外咕噜打转,不?敢出声了。   次日一早,秦放鹤便对阿芙道:“今儿?我和无疑那?队轮值,年根儿?底下事多?,指不?定要忙到多?晚,不?必等我了。你若害怕,不?如请了岳母来陪,省得无趣。”   他估摸着,最迟明晚,天元帝就要找他问话了,这几天可能都得熬夜加班。阿芙好不?容易睡下,自己半夜归来,又要吵醒她。   乳母也好,白露、立冬也罢,到底主?仆有别,冷不?丁叫她们开口请赵夫人来,只怕不?妥,还是自己开口吧。   因最近他的活跃,阿芙大刀阔斧砍了对外社交,偶尔闷了,也只是去城外自家?庄子上溜达溜达,故而听了这话,也有些心动?。   “哪儿?有女孩儿?出嫁了,还整日腻着母亲的?叫人笑话。”   秦放鹤一边换官袍一边笑,“谁笑话?只管叫了他们来与我对峙。舌头?长在旁人身上,你我如何管得?左右也不?违法乱纪,由他们说去!又不?会掉块肉。”   话糙理不?糙,说得阿芙和白露等人都笑了,“罢罢罢,我不?过白啰嗦一句,倒惹出来你这许多?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颠倒了呢。”   众人都笑了一场,送秦放鹤出门。   看着他的轿子消失在夜幕中,阿芙便打了个?哈欠,睡眼缠涩,“有些困了,我再?去睡一会儿?,天亮再?请母亲过来吧。”   冬日天亮得晚,纵然这宅子距离皇城不?远,秦放鹤也需要赶在卯时之前进宫去,故而这会儿?还是黑的。   这等距离已算幸运了,许多?官员住的远,甚至在外城的,往往丑时就要起床了……   乳母和白露等人飞快地交换个?眼神,不?着痕迹护着她进去,口中仍道:“到底太早了些,天还没亮呢,这几日您又准备与各家?的年礼,许是多?费了神……”   阿芙点点头?,果然回卧房躺下,不?多?时便睡着了。   那?边白露则换了衣裳出门,一溜烟儿?跑去宋家?大宅找赵夫人去了。   而翰林院这边,秦放鹤也是等着,等第?二只靴子落地。   整个?白日,天元帝都很忙,偶尔得闲了,也意味深长瞅他几眼,可一直到众人加班到丑时末,也就是凌晨三点,散了,秦放鹤也没等来期待中的靴子。   嗯?   陛下好沉稳,难不?成不?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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