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曾经来过
九门的势力盘综错杂,远远不只是遍布长沙一带,在上世纪的时候老九门的影响力几乎扩展到了整个湖南,甚至于周边的城市都有九门中人的身影,当时也是有一段相当辉煌的历史的。不过在经历了百年兴衰以后,九门已经走向了不可避免的衰亡的道路,这个行业也成为了真正意义的夕阳红产业,现在九门里混的最好的,就是霍家这一支,及时的转型和洗白让霍家在最不安稳的那个年代成功存活了下来,还活出了名堂,任谁也不会想到,霍家曾经在老九门里的地位只是下九门,如今却已经是另一方光景了。 而几个月前,被抓到倒手青铜器的,是一伙来自常德的盗墓贼,为首的人,姓齐。 我其实很早就知道这一条消息了,几个月前在从内蒙古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不过那群人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他们是从巴丹吉林沙漠那里盗了一座商朝墓,然后不远千里大费周章地回到了湖南来倒手,结果在回来的第三天就被抓了。 至于那些人的下场,前几日的晚报上还刊登了,因为不知名原因死在监狱里了。 巴丹吉林沙漠,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有点耳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胖子这时重重叹了口气,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把玉雕拼了快一半了。 这应该是一座圆形的玉雕,直径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玉本身的材质非常一般,再加上土沁,按道理说是不值钱的,但是如果其包含了一定的历史价值和艺术性,那么价值就会飙升。 而这座巨大的圆形玉雕,如果它是完整的,那么大概率会出现在大英博物馆,小概率会出现在首都博物馆。 玉雕的一些雕刻细节已经有点模糊了,因为被打碎的时间已经太久,那些碎裂的边缘已经产生了自然磨损,即使拼在一起也无法做到严丝合缝,只能大致看出是一些建筑的雕刻,这些建筑的风格都很西域,有点像楼兰古国,但是还有点差别,但是大致是同一时期的建筑。从建筑的密集程度能看到这是一座相当繁华的大城池,只不过城池内的道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像是蛇爬过的痕迹,而且偌大的城池里见不到一个活人,我开始怀疑这是我们脚下悬崖底部那座古城的雕刻,但是在胖子把拼图拼到60%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玉雕从中间开始,所有的雕刻,都变成了蛇。 我从没看过雕刻蛇雕刻得这么好的玉雕,要知道,这是一块玉,是一块岫玉,极有可能是为了保证完整,所以只能采用这块玉石,它极其巨大,虽然只是岫玉,但是依旧被选定了下来。 玉雕的正中间有一条河流,这条河流是一个分界线,分开了人间,和蛇蜮。 从这条河往上看,就完全成了蛇的世界了,到处都是蛇,有细小的毒蛇,也有粗大的蟒蛇,无数的蛇缠绕在一起,构成了一团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形状。 剩下的碎玉已经不多了,我和胖子三下五除二就给拼好了,在拼好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后脖颈传来一阵凉意,眼前的这座玉雕在刹那间变得完整,但是又很快碎裂成了无数块,就好像是,有蛇从玉的内部爬了出来一样,但是这玉雕带给我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我甚至说不出不舒服的地方在哪里,随后我站在那里愣了很久,才发现了的端倪。 在蛇雕的那部分,土沁的走向非常奇怪,似乎构成了两个文字,这两个文字歪歪扭扭,不仔细看的话似乎真就会当成一般的土沁的纹路,而且是隐藏在正常的土沁纹路之中,那两个字是用番文书写,意思是,快走。 我感觉脑袋都大了,难道说,在三千年前,修建这座陵墓的工匠,在墓里的玉雕里做了手脚,留下了两个字,寓意只是提醒,让来到这里的人快点离开?这是什么含义? 这时胖子突然看到了一处细节,这处细节的出现直接改变了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天真,你看这几块上面,好像有马克笔画过的痕迹?” 我连忙看了过去,在我和胖子的手电光重合的一瞬间,我确实看到了马克笔的痕迹,只不过已经无限接近于褪色,如果不是胖子看得仔细还真的就漏掉了。 我仔细地看着这些痕迹,脑海里也在将这个痕迹慢慢还原,当还原到一半的时候,我心里就突然咯噔了一声,因为最让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痕迹原本的符号,是闷油瓶最常用的,独属于张家的一个符号,它的意思应该是,极度危险,不要进入。 张海客不见了踪影,我纵使有一肚子的话也没法问他去,不过这座墓肯定和张家人脱不了关系,毕竟目前的情况真是扑朔迷离,张家人来过这座墓,三叔可能也来过,我和胖子张海客最多只能算第三趟。反正这座墓里值钱的东西很可能已经不知道被谁卷跑了,还好我和胖子不是为钱而来的。 兜兜转转废了这么多时间,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点,我感觉非常不值得,张家人来过这里并不能说明什么,起码三叔是来过这里的,现在就是,我要从哪里去寻找我所需要的答案,这一切都形成了一个死局,仿佛要紧紧扼住我的喉咙,让我窒息。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的一瞬间,我看到张海客提着一个黑漆漆的看不出样子的东西圆圆的东西站在甬道口处,然后他就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过来。 那个圆圆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以后滚到了我的脚边,我用手电一照,发现是一颗已经高度腐烂的人头,头颅上仅存的烂肉已经变为深黑色,与长长的头发混为一体,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黑色的仙人球。 “这个人你认识不?” 我看着人头上已经腐烂严重的五官,心里不由地想起了一个名字。 吴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