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已经过期5个月了,当即唐铭华便问起了金花这药你们知道过期了吗。 “啥,这药这么快就过期了?我记得没买多少年,小军也没吃多少次”金花也是不解。 乔珊在一旁看起了药品瓶子上的说明“小军妈,这上面写的是保质期2年,2014年9月初就已经过期了,现在已经是2015年2月份了,过期5个月了” “金婶你们平时都没有关注过小军的吃药情况吗”唐铭华也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和他爸每天都在地里田里干活,哪有时间管这些,只有去看病时,叫他好好听医生所说的就行了,小军很懂事,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和他爸操心。况且,小军是被他们溺死了,跟这药也没关系吧”说着说着,金花倒也觉得自己委屈,也哭了起来。 乔珊见此场景,赶忙安慰起来了。之后又聊了会,金花也以要给王贵林送饭为由,离开了家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也从金花家里出来,一起去了人工湖上的桥边散步边分析起案子。 “你说奇不奇怪,父母竟然连儿子的病情都这么不关心,连药过期了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王小军去世前还吃了几天的过期药呢,这药过期了,药效肯定没有了,难怪王小军被霸凌那天,癫痫发作了。”乔珊看着人工湖平静的湖面,心里却有点气愤。 唐铭华看着眼前从小生活在城里的乔珊:“如果你从小出生在农村里,你的父母也是农村人的话,或许你就能理解王贵林夫妇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珊感觉自己有被调侃,脸上有明显的不悦。 “没有没有,我不是说你是千金大小姐不懂农村人,我是说农村这些现象很常见,因为你从小在城里,也只在农村生活过一年,你父母也是城里人。”唐铭华赶紧摆了摆手解释道。 “我父母也是这样的,小时候没钱读书,长大后他们常年在外打工,打完工回来还要种地种田,基本上都是放养我,从小叫我自力更生,说是为我好,他们让我好好读书,他们则是努力赚钱。王小军的情况也是这样,往大点说寒门子弟都是这样,灌输的都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而你们在城里,父母也是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你们的教育更多是精英式的。父母会为你们报各种兴趣班,去一些少年宫,科技馆,这些都是我小时候不敢想的,他们也会关心孩子在学校里怎么样呀,吃得好不好啊。” “只要生了什么病,第一时间带去医院,也不会说什么看病又花了自己多少钱,说的更多的是不要在意花多少钱,重要是自己的身体” 听了唐铭华的一番言论,乔珊觉得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因为自己的父母从小对自己就是这样。自己可以说是在父母爱里长大,自然是理解王贵林夫妇的行为。 “所以说,王小军这个人很懂事,什么事都想自己解决,也深知自己父母的不容易。在自己病情开始发作的那几天,他也没有告诉父母,怕父母又要担心自己。把过期药吃了,可能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药过期了,只是想着只要把药吃了,病也会好了,父母也不用为自己操心了” 乔珊听完:“有时候太懂事了也不行,有些事情还是要和家人说。自己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但你又说了,这是农村大部分的现状,突然觉得可悲了” “但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但像王小军这样的小孩却也不少。王贵林夫妇这条线其实调查的也差不多了,只可惜没有查到方有为的线索”唐铭华叹气着。 “没事的,至少我也知道了一些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的事情。我看明天是周末,要不你给我讲讲你和杨桐是怎么在一起的,今天你就给我讲个痛快吧”乔珊蹲在桥上,玩弄着湖里的水。 唐铭华用第一人称讲述着往事: “那年你不是一家急匆匆的离开了镇上,我以为杨桐知道你会走,于是在院里的时候,我问了她,她却和我说她并不知道。不过她说并没有生气,因为她了解你,她不想你们俩在知道双方有一个要离开时,两个人每天的玩耍都会因为有个人要离开,过得很不自在。 她说自己很不喜欢告别,因为这次离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那天以后,她又变回了一个人,而我依旧每天跟着她,即使她不和我讲话,我也会一个人自言自语讲很多。我们俩也算是隐形的朋友了,之后她也会偶尔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问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不理解”我也只当她是单纯好奇,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那时她才初三。 但有的时候我却找不到她,她忽然的消失很久,又忽然的出现。 她成绩还是很好,经常能看到她会去方有为办的补习班里上课,里面大部分都是女孩子,不过也有男孩子,听说补习都是免费的,专门为家庭情况不好,但成绩好的人设立的。我因为家里情况还行,但是成绩不好,被补习班拒绝进入。我也在想,我成绩不好,为什么不让我补习。 后来才知道,方有为和云石私立高中签定了合同,专门买成绩好的学生送入生源不好的云石高中,冲升学率,其中最大的受益人是方有为。可他的行为镇上的人也没有人说不好,因为那些学生都是家庭情况不好的。如果没有方有为,或许她们会去读卫校,去厂里打工,为家里减轻负担。 我当时也进了这所高中读书,只不过我成绩不好,我进的是普通班。和杨桐不在一栋楼上课,我们俩之间的联系也少了。 可你再想想,既然杨桐高中被买进去进了很好的班级,她应该是很努力的读书考大学。但她在高二之后,她开始逃学,在重点班里的成绩一落千丈,被调来了我所在的普通班。 她刚来我班上的时候,引起了班上不小的轰动,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貌,因为鲜少有人能从重点班调到普通班里。可她来了普通班后,她逃学的次数也开始少了,我也能看到她上课听讲。她还成为了我的同桌,每天和我一起上课,令不少男同学羡慕。 同桌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多了很多,她会教我不会的英语和化学题。因为她之前在重点班教学资源确实要好,她的基础也比我好。高二下学期,在杨桐的帮助下,我的成绩也比以前好了。 或许她杨桐也知道我喜欢她,她肯定也能感受出来。高三的时候我向她表白了,我原以为她会拒绝我,毕竟班上也有男生喜欢她也表白过。 但没想到她答应我了,高三上学期我一整学期都是幸福的。每周日去上学的上午我们都会去约会,那段日子我真的很开心。只是我想不到,她会在高考前一个月自杀,还是以那样的形式。她还留了遗书,让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抑郁。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答应我,可能是我的痴心感动她了吧。 湖边的柳树在暗暗的天色下肆意飘着,两人在桥上不知聊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