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吩咐村民在晌午架起柴火准备焚烧王文东夫妻的尸体,大伙都全力以赴的干着,一些妇孺在旁边祈祷快点结束,让村子恢复平静。 李道平在院子里打坐冥想,今天已经是鬼节了,这事必须有个了结,不然全村都要搭上性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叹了口气起身往西边的空地走去,后面的小徒弟紧跟其后。 李道平带着小徒弟看到村民们正在搭柴火,望了望天色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晌午十二点,拿出几张黄符和朱砂,摆个简易的法坛,让村民把王文东夫妻尸身摆好位置,呈太极阴阳鱼形状,架在柴火上,用雷击木为引。其实这种方式,王文东夫妻再也不能超生了,可是没有办法,怨气太大,无法超度,李道平长叹一声:“祖师爷在上,今日清玄宗第三十六代掌门李道平向您请示,不得不做出伤害阴魂之事,牵扯太大,如要降罪,我一人承担!”说罢点燃三根黄香,烟气笔直冲上云霄,这是祖师爷认可了,李道平心中也有了底。 待黄香燃烬,时间到了,李道平拿起桃木剑挑起一张真火符,大喝一声“燃!”只见黄符“嗖!”的一下落在尸体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王文东夫妻的身体逐渐扭曲,王文东的脑袋在火中缓慢扭动着,只剩下森森白骨还在小幅度扭曲,上下颌骨不停张合,好像有话在说。旁边的村民看到这一幕都窃窃私语,突然火中传来声音“你们都要死!古仙村的诅咒来了,你们都要死!”只见王文东的白骨坐了起来,抬起左手指着村长“咯吱咯吱”的说:“你也逃不掉!” 村长吓的抓住李道平的袖子“李道长啊,你可要救救我们这个村子啊!” 李道平拿起朱砂打在尸体上大声喊道:“还不快快烟消云散!”只听一声惨叫过后,恢复平静。 约莫两个小时后火焰燃烬,终是成了一抔黄土。 李道平拉着小徒弟的手说:“徒儿,今日可是七月十五了?” “师傅,今日便是鬼节了。” 李道平捋了捋胡子笑道:“徒儿,为师为你寻个师妹可好啊。” “师傅师傅!师妹在哪啊,以后我可有玩伴了!” 李道平宠溺的摸了摸小徒弟的头,笑着缓缓向前走着。 村长热情的摆了一大桌菜,宴请李道平师徒,落座后开始吃饭,小徒弟狼吞虎咽的弄的满脸油渍,李道平拿起纸巾给拂去,慈爱的看着小徒弟。 村长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忽不定,李道平看出他有话要说,饭后单独来到村长家里,村长马上沏好茶递给李道平。 李道平说:“村长老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抿了一口茶。 村长沉默了几秒钟开口:“李道长,你知道我们村的来历吗?” “略有耳闻,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几百年前村子里出现过神仙,但这事也都是杜撰来的,一直有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住了,其实村子不是出过神仙,是出了一位判官!当年这位判官手持判官笔,镇压恶鬼,惩恶扬善好不威风。可惜遇到一位姑娘,一见倾心,本来也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没想到这姑娘背叛了他,从此判官一蹶不振,走火入魔,危害一方,是村里请了高人,合力镇压,就在后山的祠堂,这事只有我一人知道,近日来去看到封印的符纸已经开裂,怕是要镇压不住了。” “贫道也感受到了,原来事情原委是这样的,那我师徒就走一趟,你前头带路。” 村长带着他们,往后山走,山路崎岖,碎石颇多,好在李道平师徒都是修行之人,并不妨碍,倒是村长已经体力不支。 到了祠堂大门,村长掏出钥匙,陈旧的大门“嘎嘎”作响,李清蛰帮忙推门,进入前堂,只见一座泥塑右手持这一根毛笔,笔杆雕着十八地狱的恶鬼,左手一本判官录,上面写着“屠尽天下不平事,魂死道消好自在。”可见这位判官也是生性洒脱之人,可惜被情所困。 李道平四处看着,小徒弟生性顽劣,爬到泥塑后面,看见一张黄符,顺手就扯掉了,“轰!”一股威压袭来,村长倒地昏迷过去,李道平捏诀抵挡,小徒弟硬生生摔了个腚墩,疼得他说:“师傅师傅,疼死我了!” 李道平神色凝重说:“你这劣徒!为师平时怎么教你的!” 小徒弟挠挠头:“师傅,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李道平稳了稳说:“罢了罢了,也不怪你,该来的总会来。” 李道平向前拱了拱手道:“请您开口吧,我知道您已经出来了。” 一道黑影从泥塑闪出,移到李道平面前,不悦的说:“你可是老君庙里那位臭道士的传人?” 李道平恭敬的说:“小道李道平是第三十六代弟子。” “时间过的可真快,臭道士死了这么多年了,想当初我们也算至交好友。” “敢问,您与我师祖有着过往交情?” 黑影哼了哼说:“那个臭牛鼻子,满口的仁义道德,我可看不上,我这一生杀伐果断,可没那些个闲工夫!” “敢问您这次出山有何指示?” 黑影起了起身说:“你也用不着恭恭敬敬的,我现在就算是一个老鬼,几百年的孤寂让我想明白了,该有个了断了,但是判官笔要找个传人。” 李道平沉思良久,问道:“我感知即将要收个徒儿,这判官笔的传人是否是她?” “那你就不用管了,判官笔自有它的思想,天机不可泄露,我也该松松筋骨了,有了传人,去做我该做的事。” 黑影将判官笔和判官录交给李道平,让他三日内不要出村,等待下一任判官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