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姐,我们并不是一路的人!”到这个时候,王进觉得有必要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他知道有些时候这些话很伤人,但是面对着钱琪的万般纠缠,他还是必须要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一些地好。 听到王进的话,钱琪呆了一下,忙问道:“你说我们怎么就不是一路的人了?” 王进看了他一眼,把目光投向了天空,这才道:“你跟孔二小姐是好朋友,而且你还不遗余力地为她进行辩解!但是,那个女人是我们航空队里最为厌恶的一个人,对于她的任性专横拔扈与顽劣,我想整个重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是一个和孔二小姐一样的人,哪怕只是她的朋友!” “不!”听着王进的话,钱琪倍感委屈,连忙道:“我跟她不是一样的人,我知道你们都对孔二小姐怀有敌意,我今天也不想为她作辩解,我之所以跟她成为朋友,那是因为我二哥在她父亲的手下做事,她因为从来也没有朋友,所以才对我格外得好!仅此而已!你看我又在哪一点儿上,跟她那样做过事吗?” 王进想了想,还真得没有听说,更没有发现过钱琪有过象孔二小姐那样混蛋过。但是,一想到孔二小姐曾经放狗咬过自己,那种愤恨就从来没有消停过,他还是十分不快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也就不用担心别人对你的攻击;但是,如果你跟坏人一直相处的话,我想就算是你不想去做坏事,有的时候也会身不由己!” 钱琪这才明白王进对自己的不满,原来源自对孔二小姐的厌恶,当下,她想了想,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和孔二小姐混到一起去的!”她说着,又象是对着王进作着保证地道:“我答应你以后不和孔二小姐来往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作朋友呢?” 王进呆了呆,钱琪是在问他愿不愿意作朋友,又非是在问作她的未婚夫,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如果自己再不答应,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虽然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钱琪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来,她牵住了王进的手,这才问着他:“这一次,你专门到这里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是吗?” 被钱琪如此一问,王进这才想到自己的正经事没有做,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并不是专门过来找你的,到中央大学里来,也没有想到会遇上你!” 听到王进并非是专门为了找自己而到这里来的,令钱琪有些失望,但她还是一个十分豁达的人,笑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尴尬来,她问着王进:“那么,你是因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呢?” 王进有些难堪,只得如实相告着,把他和翁觉民休两天假,以及翁觉民借车,他将车开到山坡下的菜地里的事情讲了出来,说到最后,他一脸得苦恼道:“那辆车开不上来了,我是想找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地方,让我大哥开车过来,帮我们把车拉上来!” “呵呵,原来是这样呀!”钱琪点了一下头,却双笑道:“你去找你大哥,等他赶到这边来,只怕要到下午了,你这一天的假也就这么过去了!” 王进只得作出一副苦脸来,耸着肩摊着手。 “不过!”钱琪却又把话一转,对着王进笑道:“我今天正好是开着车过来的,我的车就在我们医学院的门口停着,我可以帮你们这个忙!” 听到钱琪如此一说,王进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但是马上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道:“呵呵,如果你能够帮我们,那就真得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你跟翁觉民见面,会不会觉得有些尴尬呢?” 钱琪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我还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再说我跟翁觉民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原来因为家里的人要求,所以才答应和他相亲的,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呢?呵呵,我一个女的,都不放在心上,难道他那么一个大男人,还会觉得难为情吗?” 被钱琪如此一说,倒是令王进不好多说什么了,只得点了点头。 翁觉民和钱琪见面,的确是有些难为情,他也没有想到王进会把钱家的七小姐请过来给他们帮忙,但是出于礼貌,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来和钱琪的手握到了一起。 “呵呵,其实我早就想要认识你了!”倒是钱琪非常得坦然,如此地对着翁觉民道。 翁觉民愣了愣,还以为她在为年前的那次相亲感到不快,只得应声问着:“你为什么想要认识我呢?” 钱琪看了身边的王进一眼,道:“我是想要当面感谢你呀?” 她的这句话,令翁觉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了,十分诧异地望着王进,有些不明白地问着:“感谢我?为什么要感谢我呢?” 钱琪在这个时候,有意地牵住了王进的手,王进本来不想在翁觉民的面前作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来,但是却又想到如今自己是在求她,也只好默不作声。 “呵呵,是因为要不是你,我还不会认识王进!”钱琪告诉着翁觉民,同时又好像是有意地要讲给他听一样,又对着翁觉民道:“你知道吗?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家里,都为我们定了婚!” “啊?”翁觉民的惊讶自然是王进可以想象得出来的,他张着一张嘴,那张嘴都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了。 王进却是难堪以极,他已然知道钱琪为什么会在翁觉民的面前来说这些事,并非是为了报复翁觉民当初没有去参加相亲,而真正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让王进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他和钱琪已经订婚的事实,让大家在不知不觉之中默认下她和王进的这种关系。女人的心思的确很难令人琢磨,而女人的诡计却又是如此得明显,简直到了明目张胆的境地。 “阿进,这是真的呀?”翁觉民有些不相信地问着王进。 王进只能点了点头,却又马上解释着道:“这件事我大哥都没有问过我,就和她二哥订了!我想,一定是他们误会了……” “这也不是什么误会!”钱琪打断了王进的话,对着翁觉民笑道:“我真得很喜欢阿进,他还是我二嫂和我侄子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们家里的人也都喜欢他!” “呵呵,如果真得是这样,那我就恭喜你们两个了!”翁觉民的脸上也带着笑意,说着十分客套的话,但是这也许在钱琪看来,还带着一丝的酸味。 王进的脸已然红成了一块红布,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当着钱琪的面对着翁觉民进行解释,反而会更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只能象他作出了一副苦笑的样子来,道:“翁哥,以后我再跟你说是怎么回事吧!如今,我们还是想办法先把车子开上来!” “嗯!”翁觉民点着头,虽然他也很想知道王进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王进在自己的面前提到钱琪的时候,可是说不出来的厌恶的。当然,此时最为紧要的事情,还是要想办法把这辆吉普车弄到马路上来,为此,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而且借来了铁锹,填上了两道菜地里间的高坎,形成了两个可以让车辆通过的斜坡。 此时,在马路上,还有一些围观的老百姓,大家都在看热闹一样地,想要看一看这辆车怎么从那个山坡半腰拉上来。吉普车里原本就带着一条五十米长的粗大麻绳,这种车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用来拖拉飞机的,所以绳索也是必备的。翁觉民十分熟练地将这根长绳拴在了吉普车的前面和钱琪那辆黑色轿车的后面挂钩里,然后又请围观的老百姓帮着一起将这辆车从深陷的泥土地里推出来,在前面钱琪开着车拉着,后面又有几个老百姓帮着推着,费了半天的劲,这辆吉普车才从松软的菜地里回到了马路之上。王进看了看表,光是将这辆吉普车从菜地里弄上来,就花了他们两个小时的时间,眼见着这大半天已经过去了,时间也到了下午三点多钟了,他们连中午的饭都没有吃,不由觉得有些晦气。当然,对于那些帮忙推车的人,翁觉民和王进还是每人给了一块钱的好处费,同时也赔偿了种菜农民的损失,否则,这个菜农也不会放他们离开。不过,对于王进和翁觉民来说,这一起事故既没有造成人员的受伤,也没有造成车辆的损伤,他们就已经在念阿弥驮佛了。 一直把吉普车被拉回到了公路之上,钱琪才停好了自己的车,来到了翁觉民和王进的面前,此时,这两个人已然灰头土脸的,身上沾满了泥巴,原本出来时穿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十分笔挺的军装,也揉得满是褶子,看上去就好像是刚刚从战场上跑回来一样。 “你们两个准备去哪里?”钱琪还是问着王进和翁觉民。 王进和翁觉民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原本是准备先去接王进的表妹裴芙蓉,然后带着她一起去重庆市区最繁华的小什字附近的国泰电影院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再去望龙门那边的蜀香阁吃火锅,因为大表哥王风曾经带过裴芙蓉去那里吃过一顿饭,虽然那个饭店跟石永川有一些联系,但是裴芙蓉却一直念念不忘那家饭店独特的风味。但是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他们两个人美好的打算也就赴之东流了,毕竟天色已经不早,再赶往市区,回来的时候,肯定太晚了。 “还是回家吧!”王进最终只能看着翁觉民,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知道翁觉民也有自己的计划,按照事先的计划,今天他们一起去市里玩儿,到明天的时候,翁觉民还是要回家去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到下午的时候,两个人约好了就在童家桥王进大哥王风租住的那个院子里见面,然后一回赶在天黑前回到白市驿的航空基地里。如今,时间只剩下了明天一天,他们想要去市内玩儿的计划也只能取消了。 翁觉民看了他一眼,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