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愤怒的向后看去,又是那支明军,那支不知道从何而来以前没见过的明军,难道是京营? 郝摇旗和刘宗敏这边,这会儿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冯六手下的骑兵不但装备好,衣甲精,而且每个人的马上功夫都相当了得。每次二马错蹬的档口,这些骑兵总是能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将斩马刀送到农民军骑兵最致命的地方。这一通拼杀下来,两人带来的两千骑兵竟然已经损失过半。 “六叔,那个大胡子的丑八怪,就是李自成手下的大将刘宗敏吧,交给我吧!”燕震从刘宗敏的将旗上猜到了他的身份,大声的和冯六说道。 “好,但是你小心点,这家伙不好对付”冯六回应道。 “得嘞!”燕震顽皮一笑。 但是听到二人对话的刘宗敏此时却气的七窍生烟,你小子打仗就打仗,你骂谁是“丑八怪”呢?啊?骂谁呢? 于是哇哇怪叫着,从马后拿出了沉重的狼牙棒,决定要教训教训燕震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人。 二人打马对冲,奇怪的是,燕震并没有将长枪指向刘宗敏,而是反手拿枪背在身后。就连关注着这边战况的冯六心里都是一紧,哎呀!这孩子太托大了。 快接近的时候,刘宗敏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狼牙棒,对着看上去只有弱冠之年的燕震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反观燕震,不急不忙的将长枪换做左手,右手从身后拿出了一支让金属配件厂特意打造的“破甲锥”。 这个破甲锥长约有40公分,锥柄占了一半,拿在手里非常的隐蔽。两匹战马快要相遇的时候,燕震用鞋跟上的马刺狠狠地磕了一下马腹。战马吃痛“蹭”的向前窜了出去。就是借助这个一冲的速度,避开了刘宗敏的狼牙棒砸下来的时机。与此同时,燕震合身就朝着刘宗敏撞了过去。刘宗敏大惊,急忙想闪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燕震手里的破甲锥借着这合身一冲的力量,“噗”的一声就齐根刺入了刘宗敏的胸膛。 刘宗敏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个巴掌长短的刀柄一样的东西,就留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后,他还听到了燕震“嘎嘎”的笑声渐渐远去… 李自成麾下第一猛将,在原本的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凭一己之力逼反了吴三桂的刘宗敏,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慢慢地滑下马来,他躺在地上,看着中午的天空渐渐的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燕震骑在马上拨转了马头,嘿嘿的笑着,心里盘算着“吴三桂呀,吴三桂!有一天遇到小爷,你得请我,我把你们家隔壁老刘给宰了,剩下的事儿,就靠你自己了,嘿嘿嘿…” “三哥!这大傻子是谁呀?”李昊凑过来问道。 “他呀,他可是李自成手下的第一悍将,没有了他,李自成相当于断了一臂。”燕震仔细的打量着刘宗敏,不禁也有些唏嘘,一个历史上赫赫凶名的人物,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手里了,这也就意味着历史的走向不再有参考价值了,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了。 中心战场这边,贺人龙一见曹文诏来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知道,今天这场仗,稳了! 整个战场现在已经形成了混战,明军这边曹文诏曹变蛟燕震贺人龙等几路人马都已经加入了战斗。农民军这边革左五营李自成罗汝才高迎祥的本部也都混在了一起。 明军的战力明显比农民军高出一大截,所有明军都在自己将领的带领下,在战场上反复冲杀,装备简陋,训练不足的农民军越来越显示出来颓势。 曹文诏一枪朝着马守应的面门刺去,马守应立刻举枪格挡,但谁知曹文诏不过只是虚晃一枪,紧接着抽枪再刺,一招三势,扎咽喉带两膀。马守应防备不及,左肩胛骨被刺穿,刺穿后枪尖一挑,马守应的左肩胛骨“咔嚓”一声,应声而断。血液飞溅而出,溅了马守应自己一脸。他哇哇的怪叫着,拨马就想跑,曹文诏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将长矛挂在马上,从身上取出铁胎弓,张弓搭箭“嗖”的一箭,羽箭正中老回回马守应的后颈,箭头从前面喉咙穿出,洁白的箭羽微微颤动着。马守应一头栽落马下,不远处的蔺养成大叫一声“老马!”举着大刀便向着曹文诏冲来,欲给老回回报仇。 “哼!鼠辈!”曹文诏瞥了一眼冲过来的蔺养成,连长矛都没取,直接张弓搭箭“嗖嗖嗖”连续射出三箭,蔺养成挥舞着大朴刀直接磕飞了两支羽箭,但是曹文诏勇冠三军,技压群雄,他射出的是三连诛的绝技。第三支羽箭“噗”的一声,透胸而过。 蔺养成人在马上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到了曹文诏的面前,蔺养成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手中的朴刀,但是却没有再劈下去的力气了,他嘴里含着血沫说道:“曹文诏…你…不得好死…” 曹文诏轻蔑的看着这个横行已久的流贼首领,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朴刀说道:“你才不得好死!” 反手一挥,蔺养成人头落地。 “贤弟!贤弟!哥哥我来帮你啦!”曹变蛟击败了张献忠的队伍后,带着三千关宁铁骑也赶到了主战场。 “哈哈,是曹兄,这次我们终于可以并肩杀敌了!”燕震见到曹变蛟心里也是很高兴。 两人合在一处,向着高迎祥的帅旗就杀了过去。在曹变蛟的后面,李大鹏指挥着圆形方阵不疾不徐的向战场中心推进,一边收割着对方骑兵的生命,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个燕老三,就顾着自己杀的痛快,让我替他指挥方阵,要知道,我也是可以上马杀敌的嘞…” 现在的高迎祥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感觉今天这场仗凶多吉少了,据下面的人报告,张献忠已经战败被俘,老回回马守应和蔺养成战死,自己这边的老营精锐也是越来越少。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南不南下了,现在是能不能保留这些骨干力量脱身了,再说严重一点,自己和李自成等人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了。 洪承畴这边现在却是心情极好,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献忠,开口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降而复叛,如果再对你招安的话,你让本官今后如何带兵?” 洪承畴说完之后瞥了一眼张献忠,又说道:“来人,推下去,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