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金山县,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桃花镇桃花集,背山面水,驻军圣地。 上午,旭日尚未升到三竿,一阵马蹄车辙声打破了桃花镇的宁静。一辆辆满载辎重的马车络绎不绝的经过桃花镇,马不停蹄的赶往镇外桃花集。 “前天就听说有个大官要在桃花集练兵驻军,这些拉着辎重的马车得是?” “没错,就是。刚才有人近前问了一嘴,他们就是去镇外桃花集的。” “唉,世事难料,不知道桃花集有了驻军,对咱们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好事啊,刚才那些官爷在张屠那买了一整只猪肉,在我那买了二十头猪崽子,还在林阿婆那足足买了五百只小鸡崽和五百只小鸭崽呢,林阿婆找了三户孵鸡鸭崽的人家才凑齐,这一下子至少赚了大半年的钱。” “咋的,一点蝇头小利就迷住你眼了?!这些年啊,这些当兵的越来越不像样了,与其说是兵,不如说是披着官皮的贼,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他们干的还少吗?便是杀人放火这种丧尽天良事,他们也做了不少了” “这也得分谁带的兵啊。我听说这个带兵的官不赖,叫朱什么来着,以前是靖南县的知县,我二姑就是靖南的,说这朱大人是个真正的父母官。 军,应该不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人怎么样,过段时间就见分晓了,回家各求多福吧” 桃花镇的老百姓看着一辆辆拉着辎重的马车,情绪复杂的讨论了起来,不知道桃花集驻军对他们来说是福还是祸,带给他们的是福运还是厄运。 桃花镇外十里,便是桃花集。 在桃花镇百姓讨论声中,连绵不绝的辎重车队距离桃花集越来越近了。 “公子,前面一里处就是桃花集了。”刘牧策马来到一辆马车前,禀告道。 “好,告诉大家,到达桃花集后,先歇息片刻再安营扎寨。”朱平安回道。 “遵命。”刘牧去传令。 “前面就是桃花集啊,也没看见桃树啊?”画儿听闻前面就是桃花集了,不由好奇的掀开窗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然后惊讶于没有发现桃树。 “那边山上多有种植桃树,待到来年三五月份,漫山遍野都会开满桃花。” 朱平安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坡对画儿说道。 “好啊,到时候和小姐一起去看桃花。心的像个九十斤的孩子。 “呵,花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要看也是等枝头挂满了桃子才好看。” 妖女若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花当然好看了,哪有女生不爱花的”画儿撅着小嘴反驳道。 “我就不喜欢啊。”妖女若男理所当然的回道,然后一脸嫌弃的说道,“花朵除了娇艳之外,一无是处,不仅不能吃不能喝,而且还被人采摘,被蜜蜂采摘,被蝴蝶采摘,被蛾子采摘,不管杂七还是杂八都能采摘花儿就是一个不争气的弱者,任人欺凌,只会以颜色取悦于人!” “你想的太多了,花就是让人看得啊”画儿听了妖女若男的话,包子脸不由皱成了一团,都是看花好看,谁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呀。 “是你想的太少了”妖女若男瞥了画儿一眼,悠悠来了一句。 “明明是你想的太多。”画儿鼓着腮帮子道。 “那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吧,花儿能吃吗?能喝吗?有没有被人采,有没有被蜜蜂采,有没有被蝴蝶采,有没有被蛾子采?”妖女若男眨了眨眼睛。 “”画儿腮帮子鼓的很高,很想反驳,可是临到开口,却发现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不过心里面依然觉的她说的不对,但是又反应不过来,不知如何反驳,就像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一样,最后只能好气 “你看,是吧,所以说是你想的太少。”妖女若男一副得胜的笑道。 就在妖女若男得意的时候,朱平安扭过头来微笑着看向了妖女若男,一脸恶趣味的说道,“呵呵,其实你想的也太少了。” “什么?!我想的也太少了?!”妖女若男闻言,一脸不服的冷笑道,“不知书呆子你有何指教。” 朱平安微笑着摇头,“你以为花儿被蜜蜂采摘,被蝴蝶采摘,被蛾子采摘,花就是任人欺凌的弱者了吗?” “不然呢?!被人采了,难道还成了强者了?”妖女若男冷笑反驳道。 “所以说你想的太少了,目光也太短浅了。”朱平安微笑道。 “你才目光短浅!”妖女若男咬牙道,“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有你好看。” “你以为花朵被蜜蜂蝴蝶之类采摘,就是被他们欺凌的弱者了,你错了,蝴蝶、蜜蜂之类其实都是被花朵奴役的打工人,嗯,也就是干活的。” 朱平安微笑着说道。 “咯咯,你们读书人嘴,骗人的鬼。采花的是奴仆,被采的是主子?!这些话你也就骗骗画儿”妖女若男翻了一个白眼,咯咯冷笑连连。 “若男姑娘知道开花结果的道理吧。”朱平安微笑依旧。 “自然知道。”妖女若男淡淡道。 “简单说吧,人分雌雄,植物依然,阴阳结合方能繁衍后代。花儿盛开,五颜六色,散发各种香甜刺激的气味,吸引蝴蝶、蜜蜂之类前来,花粉也通过蝴蝶、蜜蜂等传播到其他花朵之上,完成结合,然后结果,从而繁衍下去。所以说,是花朵利用蜜蜂、蝴蝶,传播花粉,繁衍生息。” 朱平安微笑着解释道。 妖女若男闻言,顿时脸色微红,皱着眉头挖了朱平安一眼,“胡说八道。” “这是事实,不是吗。”朱平安用妖女若男之前一样的语气,微笑回道。 “呸!照你这么说,那花朵岂不是,岂不是”妖女若男脸色通红,说不下去了。 “然也,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花朵确实是植物繁衍后代的器官。”朱平安耸了耸肩膀。 “无耻,龌龊,下流”妖女若男闻言,想到一朵朵花是一个个顿时膈应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她以后都不能直视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