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东布罗夫斯基上尉所属小队开始行动的同时,其他突击队成员也在针对各自的目标实施攻击。 在城东,刚刚处理完哨兵尸体的十多名波兰士兵,成功闯入1间谷物与草料仓库,他们掏出腰间挂着的数个火油壶,倾倒在堆积如山的谷物与草料上。 大火先从西面仓库燃起,伴随着风势迅速从蔓延到其他仓库周围,不多时,仓库及周边的马厩也尽数燃烧起来。 伴随着刺鼻的浓烟,炙烤的烈火,以及无数战马的痛苦嘶鸣,各处屋顶纷纷垮塌,通天火焰映红遍了整个上空,可以供应两千多战马的谷物饲料,以及1百多匹战马,在火海中统统化为灰烬。 很快的,在面粉仓库那边,东布罗夫斯基上尉引发了克拉科夫城中1场史无前例的粉尘大爆炸,屋顶和墙壁被掀飞,所有设备和物资都被炸得4处飞散,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同样波及了仓库周围的其他建筑物,直径范围数十米里的奥地利人根本无处躲避,被烧伤、炸伤或者被压在废墟下。爆炸还引发了火灾,将1切可燃物尽数点燃,火势迅速蔓延。 同样的突击、火灾与爆炸,出现在克拉科夫的10多处地方,冲天的火光以及惊慌的呼救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奥地利士兵。 当这些侵略者从床上猛然惊醒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眼前已成为火海1片,胆小的新兵们还来不及穿好衣物,就开始哭喊起来。 1部分有经验的军官倒是镇定,他们立刻跑到士兵们的宿舍,高声叫嚷着部下出来救火,却没察觉慌乱中有陌生人走到自己身边,1把匕首顺势狠狠插入他们的后背,随即瘫倒在地上。 得到火情通报的救火队也驾着装有水箱的马车驶向失火地点,只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却在街道两侧遭遇波兰人的无情伏击,数十名忠于职守的救火队员被打死在救火马车上。 整个行动中最悲壮的1幕,出现在针对奥地利军火库的突袭。事实上,那些防守严密的军火库1开始并非突击队的既定目标。 然而,在顺利完成了既定任务,格罗本尼少尉在带领队员撤离时,为躲避巡逻追兵,1不小心误入了1处隐蔽仓库。 尽管此处并未在图纸上做具体标明,但格罗本尼少尉很快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此处的奥地利守军在接到警报后,居然没有分兵去附近救火,反而继续加强了仓库的防务,关闭了大门。 于是,格罗本尼少尉猜想货仓里1定存储着重要的物资。他在征询士兵的意见后,决定发动进攻。1部跟随自己负责冲入仓库内部实施纵火,另1队的任务就是狙击奥地利人的增援。 很快,1队翻墙而入,干净利落的干掉了货仓的警戒哨兵,迅速占领个个制高点,负责狙击;另1队人则在格罗本尼少尉指挥下,使用炸弹,强行炸开了仓库的大铁门,继而硬闯进去。 在货仓打开的那1刻,格罗本尼少尉立刻傻了眼,那是他看到上千桶的颗粒黑火药,整整齐齐的堆积在货仓里面,也难怪货仓守军在抵抗的时候,压根就不敢使用步枪。 想到这里,少尉转过身,用力拥抱了之前负责引爆铁门炸药的战友。若是对方刚才有丝毫疏忽,大家都已经上了天堂。 “该死的,我们发财了,这里居然是火药仓库!” 看到这里,格罗本尼少尉异常的兴奋起来。但很快,他发现了1个问题,那是刚才用完了最后1个定时炸药。 “你们几个,都去拉1桶火药过来,全部倒在地面上,做成延伸到院子外的引爆线!”少尉命令道。 然而时间似乎来不及了,5分钟不到,负责在外围阻击援军的突击队员,在奥地利人的拼命反击下损失极大,7人中仅有1名队员成功撤回到堆满火药的仓库里。 “把你的火油壶留给我,所有人都从后面突围,我负责掩护!”面对仅有的3名部下,格罗本尼少尉冷静的下达了最后1道命令。 当大批奥军冲进这座火药库内部时,奥地利指挥官的第1反应便是要求部下立刻松开步枪扳机上的手指,防止意外走火。 “放下武器,举起手,你就可以活命!”军官拔出了佩剑,对着孤勇者格罗本尼少尉,但前者只是恐吓与叫嚷。事实上,所有士兵根本不敢开枪,因为1丝火星便可让这里的1切化为灰烬。 “别紧张,该死的奥地利佬,你们会下地狱的!”格罗本尼少尉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眼前有些惊惶失措的入侵者,微笑着说。 紧接着,他猛地用手中的火绳,点燃了淋在身上的火油。在火焰迅速吞噬格罗本尼少尉身体的同时,也引燃了堆积在地面的火药。 见状,奥地利人纷纷向仓库外退却,但已经来不及了。临终前,他们还听见波兰勇士嘴中喊出的1句怒吼,“波兰万岁,自由万岁!” 1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犹如圣诞节的爆竹腾空而起,在天空啪啪炸响,团团火花向4处飞溅。随后熊熊燃烧的大火,让仓库周边上百米范围内的1切,统统的夷为平地…… 凌晨4点过后,处在半睡半醒间得霍茨中将,就听到外面1阵阵骇人的呼喊声。 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他眼前就看见迸出1个大火团。那是草料仓库烧起来了,起火点还是离窗口不到20米的位置。 当衣冠不整的奥地利总指挥跑出院子的时候,面前的房顶已经烧穿了。风呼啦啦地吹着,--片片火舌舔着大街上1整排房子的屋脊。 各式各样的屋脊都已陈旧干燥,变黑弯曲,现在接2连3地被烧着,慢慢地被火舌征服,汇成1片大火。 火舌从1座屋脊跳到另1座屋脊,从1道房檐卷到另1道房檐。几十个穿着衬衣和裤子的奥地利士兵,光着脚丫子在广场上乱跑,呼天抢地般地叫喊,显得痛不欲生。 “往墙面上浇水,砍断所有的牲口圈和马厩,制造1片火焰隔离带。”霍茨男爵冲着身旁跑来跑去的军官命令道。他曾经在普鲁士军队中干过很长时间的后勤工作,清楚如何有效的灭火。 很快,在斧子声下,旧篱笆、小门廊和插进地里的柱脚,霹雳哗啦的1阵乱响。 此刻,不远处1座天主教堂也燃起来了,波及到青铜屋顶,引得大铜铃隆隆作响,直到1刻钟过后,有气无力的发条和钟摆最后散了架,悲鸣的声音才完全消失。 此时此刻,克拉科夫的城市的火光如同白昼。等到天明之后,浓烟滚滚开始淹盖着整座城市上空,它们在教堂的圆屋顶上空袅袅升起。烧毁的天主教堂的框架,如同黑色的幽灵,焦黑1片。 在清晨5点半,后知后觉的奥地利军警,最终确定了波兰突击队的隐藏地点,就是中心广场附近的1座废弃旅店里面,千余名奥军士兵在5门火炮的掩护下,向旅店的波兰守军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然而,等待奥地利人的,同样是1连串的爆炸,那是雷德斯组已在此安置了5个爆炸装置,专门用于招呼侵略者。 就在废弃旅店响起爆炸声的时候,东布罗夫斯基上尉已经带着幸存的突击队队员,再度借助国王密道胜利凯旋,度过维斯瓦河,顺利回到了军营。 整个行动中,突击队的损失极大,212名队员仅有105人活着回来,3分之1的士兵身上还“挂了彩”。 毫无疑问的,上述的1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事后奥地利人统计,这场爆发于凌晨,仅持续几个小时的突袭行动,奥属喀尔巴阡兵团就伤亡了700多人。双方战损比例超过了1:7。 当然,奥地利士兵的伤亡并非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奥地利兵团损失了80%以上的谷物、草料与面粉,以及差不多1半的火药。 不仅如此,还有1百多匹战马葬身于火海,相当2个匈牙利骑兵中队的骑手们不得不放弃战马,继而从骑兵变成步兵。 所有的物质损失,会直接导致现有的1.5万奥地利士兵及千余匹战马,在3天后开始饿肚子;而5天之后,奥地利军队将严重缺乏弹药。也许在未来,奥地利士兵就只能使用刺刀,同波兰民兵的大镰刀,进行硬碰硬的对抗。 上午,在收到军队的全部损失报告后,霍茨男爵中将第1时间招来军需官与当值军官,痛骂了1顿。 不过这1切也无济于事了,现在的奥军指挥官不得不在3个选项中,做出1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要么继续北上,主动寻找与进攻波兰军队,拼死赢得1场胜利;要么不顾军心涣散的危险,继续留守克拉科夫,等候援军到来;要么,承认围剿波兰叛匪的失败,主动收拢全部兵团各部,继而将部队撤离到喀尔巴阡山南麓,准备重整旗鼓,来日再战。 尽管霍茨非常愿意选择第1项,但他非常清楚1个事实,在弹药与军需异常匮乏的前提下,继续发动进攻,无异于属于自取灭亡; 坚守克拉科夫的做法,看上去比较稳妥。那是城中3分之1房屋与仓库尽管都遭到烈火的摧毁,物资损失极大,然而奥地利士兵依然可以坚持城池至少3周的时间。唯1的考虑,就是维也纳方面能不能北上派来援兵。 毕竟,法国人指挥的大半个欧洲,数十万大军正在围攻哈布斯堡帝国,弗兰茨2世皇帝和帝国枢密院已无力,再抽调兵力来救援无能的喀尔巴阡兵团; 基于此,霍茨唯1的正确抉择,就是将喀尔巴阡兵团的全部主力,尽可能多的带回斯洛伐克境内,抵御未来波兰人的大反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