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时空的“奥尔施塔特战役”中,达武的第三军随行携带了大量火炮、弹药,以及辎重车,加之司令本人也对即将到来的普军主力不甚明了,这期间还夹杂有不少的错误情报。 所以,1806年10月的奥尔施塔特战役,对普法两军而言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事实上,这一期间,敌我双方都在摸瞎。 不过,达武和他的第三军因为有了拿破仑皇帝和贝尔蒂埃参谋长的明确指示,心理上有了充分的临战准备。 等到战斗打响,各级指挥官能够做出快速反应,促使军队依托村庄展开防御,熟练的在村庄外围结成一个个步兵方阵。 最终,在火炮与骑兵的配合下,法军步兵以血肉之躯,防御普军骑兵反复的冲击,成功挡住了布伦瑞克军团的北上道路。 不过,第三军也是损失极大,伤亡数字超过5干,而其主要伤亡就集中于暴露在外的多个步兵方阵。 在本时空,1798年6月的“黑克林根-诺因多夫阻击战”中,达武和他的(临时)近卫军团就做好了各种充分准备。 由于抛弃了笨重的火炮与辎重车,使得法军士兵可以抢在布伦瑞克军团之前两小时,抵达了己方预定的战场,并成功依托地形,构筑了以堑壕和胸墙为主的简单防御工事,而不是依靠暴露在外的组织伤亡极大的步兵方阵。 如果时间更加充沛一些,法国工兵甚至可以将步兵身后的诺因多夫村,布置成为一个坚固的堡垒,以少胜多活活耗死普鲁士人。 当然,布劳阿德将军最大的依靠,并非堑壕与胸墙,而是法军士兵们的良好素养与非凡勇气。当然拉,洛基火箭炮营的火力支援,消除了布劳阿德将军的“火力缺乏忧郁症”。 就在步兵旅长再度翻过胸墙,准备回到战马时,所有人突然听到有大批“不明飞行物”,正呼啸着从头顶上方掠过。 士兵们略显惊恐的抬头张望,却发现天上无数个火球伴随着刺耳哨音,从空中飞驰而过,最终落到了阵地前方,4百到6百米之间的地域。 这一区间,恰好囊括了普军的两个胸甲骑兵团。这是普军实施骑兵纵队冲锋时,会将最宝贵的胸甲骑兵隐藏于轻骑兵的中间。 等到即将抵达敌方阵地前,那些有经验的轻骑兵会迅速向左或向右迂回,与此同时,轻骑兵还会朝敌方堑壕里,投掷填充有泥土的布袋,继而给胸甲骑兵打通一条可以撞击步兵胸墙的通道。 在七年战争中,普军骑兵纵队就使用这种独特的攻击方式,仅用了30分钟不到,就彻底打破了奥地利军队花了5天时间,在野外构筑的“堑壕和胸墙”的防御体系。 然而在此时,普军的骑兵进攻队列的中前位置,也就是两个胸甲骑兵团,及其周边的几个轻骑兵中队,已浸没于硝烟和火焰之中。 伴随着火箭弹的恐怖爆炸声,除了无数战马的痛苦嘶鸣声,还夹杂有众多骑兵临死前的哀嚎声与叫骂声。 在短短三五分钟内,皮埃尔中校指挥炮兵,借助25门4联火箭发射架,向正前方的目标打击区域,持续发射了近两百发火箭弹。 为了实施较为精确的打击效果,火箭发射架在战前就被搬运到距离战场1000米位置。期间,考虑到发射仰角的问题,工兵与炮兵还使用爆破手段,快速拆除了村子里的几栋房屋。 为了增加杀伤效果,这一批次的火箭弹的弹药里,添加了做过安全化处理的少量苦味酸,这使得普通黑火药的威力提升三倍有余。 当火箭弹来袭之际,冲在纵队前列的布吕歇尔反而逃过一劫,事实上,在注意到空中出现大批拖着橘红色尾焰的怪异炮弹时,这位骑兵指挥官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而且代价会非常惨重。 等到两百枚火箭弹纷纷落在身后数十米,形成吞噬一切火海的时候,布吕歇尔仅是回头看一眼,就不敢再度张望。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麾下的那两个胸甲骑兵团,连同附近的几个骑兵中队,基本上都报销了。 “洛基火箭弹”自从问世以来,一直都属于法军的最高绝密,除了被它打击过的奥地利军队与英国海军外,即便当时还是法国盟友的普鲁士,也没有军官亲眼见过这种号称能毁天灭地的超级武器。 不过,由于“洛基火箭弹”在空中呼啸的声音,酷似教堂里面的一款经典的乐器,管风琴。 所以,每当倒霉的奥地利人与英国人聆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好像听到了死神的声音,所以被形象的称之为“安德鲁的管风琴”。 很快的,“安德鲁的管风琴”取代了“洛基火箭弹”,成为欧洲军人对这种能在几分钟内,发射几十发、上百发,甚至数百发恐怖武器的专有称呼。 作为普军的师级指挥官,还在法国担任使馆武官的布吕歇尔来说,尽管之前没亲眼见识过,但在巴黎与柏林听说过“安德鲁的管风琴”的巨大破坏力。现在,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他的身后出现了。 如今,摆在这位骑兵指挥官面前有两条路: 第一种,立刻号令骑兵放弃进攻,向两翼实施迂回,然后调转马头,赶在法国人发射第三轮打击前,迅速逃离战场; 第二种,就是破釜沉舟,让剩下来的骑兵抛弃所有负重,越过堑壕,跳上胸墙,以极大伤亡,来突破法军步兵的防御。 此外,当骑兵形成突破的同时,施密特将军的步兵师必须紧紧跟上。不然,失去了冲击力的轻骑兵,会立刻陷入占据数量优势法军的缠斗。一旦没有后续部队的快速跟进,骑兵会被逐一歼灭。 电光火石间,布吕歇尔最终选择了继续进攻,他将附在马背上,装有泥土的袋子扔掉,再度一马当先,高举军刀,一如既往地朝向法军阵地冲杀,将战马的奔驰速度提升到极致。 在见到面前的指挥官发出了最后决战的信号,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普军骑兵也纷纷效仿,一个个抛弃马背上的负重沙袋,向法军做决死一战。 “勇气可嘉!难怪司令官要求将宝贵的火箭弹用在这些普鲁士骑兵身上。” 在附近房屋上观战的莫兰德将军,对着不顾一切冲杀过来的普鲁士骑兵感叹起来。 然而就在莫兰德身旁,2名狙击手正手持带有4倍镜狙击步枪,他们已经锁定了冲在前方的普军指挥官布吕歇尔。 “400米,开始进入最佳射程!”观察员一边在报告读数,一边看了看莫兰德师长,见对方毫无反应,便知道命令不会更改了。 很快,当挂在树上的一面红色信号旗停止摆动时,观察员大声喊道:“350米,无风,立刻射击!” 枪声响起,冲在前排的布吕歇尔就被两发子弹精准击中,整个上半身猛烈的摇晃几下后,就从马背摔了下来。 毫无疑问,在拉拢失败之后,布吕歇尔也登上了安德鲁执政官的必杀名单之列。这位另一时空的“前进元帅”,再也没有机会成为普鲁士的元帅了。 此刻,法军阵地上的数百名后装枪手在军官的号令身中,纷纷举起射击,一分钟超过10发的射速,让普军骑兵损失了近百人。 等到骑兵进入200米射程时,2干手持前装线膛枪的步兵已等候多时,他们实施的密集齐射,将冲过来的3百多骑兵打翻在地。 再算上已被火箭炮基本打残打蒙的5百胸甲骑兵,如今普军剩下的6百多轻骑兵,都被胸甲骑兵的惨状惊呆了,继而小心翼翼绕道而行,不知不觉的割断于纵队队列之外。 等到军官们督促后排骑兵,必须沿着布吕歇尔将军的道路,继续向前冲锋时,对面法军的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火箭弹,已如期袭来。 终于,充满无畏精神的普鲁士骑兵彻底崩溃了,那些侥幸存活的一百多骑兵,调转马头,连同失去战马的数十名骑兵,一同向来时的方向疾奔而去,也顺势冲乱了步兵阵营。 见状,施密特将军也下令取消了进攻命令,那是他也被骑兵的悲惨遭遇深深震撼到,甚至还来不及对不知所踪的布吕歇尔吐槽一番。 对于步兵而言,如果在进攻途中,遭遇到这种铺天盖地的火力打击,大概率会十不存一,尸骨无存。 就如同倒霉的布吕歇尔和他的骑兵纵队,1400人参与进攻,最后仅有2百人左右活着跑了回来。 事实上,这五轮的发射,已是火箭营的极致了。 一方面,皮埃尔中校带来的火箭弹总数量,就只有一干发。这次重创,几乎是围歼普军骑兵,就已经消耗了差不多一半库存。而为了今后的战斗,肯定不能一次就打光了; 另一方面,由于添加了苦味酸,火箭弹的持续性较差,一次射出如此多的火箭,需要让发红的发射架自然冷却。 至于用水强泼不可取,因为急剧的热胀冷缩,会导致发射轨道严重变形,继而彻底废掉。 等到五轮发射完毕后,皮埃尔中校和他的火箭营就先行撤离了。 其次撤离的,是玻尔上校的骑兵团,他们在苦等一个小时后,发现吓破胆的普鲁士步兵并没有发动进攻,导致他们在这场战斗中,一份功劳都没捞到; 负责打扫战场的任务自然属于步兵,在确认了普军骑兵指挥官布吕歇尔已被击毙后,布劳阿德将军也接到了莫兰德师长的撤退令,因为时间已到中午12点。 此刻,古丁将军的师团协助工兵,已在黑哥林根方向建立了一整套立体防御体系。届时,将会给予普鲁士人更多的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