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诸多商品，瓷器、茶叶、珠宝等带到西域，都是暴利。　　 但也危险，除了需要打通边关，大周和西域之间还隔着一个混乱的草原。　　 草原比战国七雄还乱，一个个部落各自为政，内战厉害。　　 所以齐国、大周才不担心草原，两家打的热闹，顺便还能去草原收割一批人头。　　 而且，齐国紧紧挨着草原，大周和草原只有一个山海关，容易防守。　　 大周的商人出了山海关，到了草原，去西域中间要经历一个个蛮族部落的骚扰。　　 没有点实力的商队根本出不了山海关。　　 这也是为何那些大型商队都掌控在勋贵、世家手中，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能力组建护卫队，对付草原蛮族。　　 从齐国借道去西域，比横穿草原还要危险，一层层剥削，进去了就不好出来。　　 草原直接就是杀杀杀。　　 还有一些商队买通了草原蛮族、齐国官员，商队自然畅通无阻。　　 李承风、展玉堂想要和田牧云、田牧霖结交，也是为了鲁王府的商队能够通过齐国。　　 不管做什么事都离不开钱。　　 白莲教四大天王，魔眼天王韩国夫人是建武帝的钱袋子，暗中也替白莲教积攒了大批钱财。　　 恐惧天王朱万山，富可敌国。　　 灭绝天王名剑山庄潇湘剑客易天行，那也是江湖大豪，弟弟易天擎还是青州知府。　　 手中都掌握了大笔金钱。　　 一旦草原统一了，不论是齐国还是大周，包括勋贵、世家的商队，面对草原蛮族的骑兵恐怕都得头疼了。　　 等几个月后，寒冬来临，草原绝对会入侵中原。　　 新的大汗需要凭借战争来稳固人心，还需要战争来抢夺资源过冬。　　 许凡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他不想看到狼烟四起，不想看到大周百姓被草原人屠杀抢劫，成为四脚羊！　　 许凡一把拉住那个商人，亮出了自己的腰牌，“你把刚才的事情详细给我说一遍！”　　 商人看到镇抚司的腰牌吓得发抖，结结巴巴道：“我犯什么罪了？”　　 “你没犯罪，我就是想知道草原的详细情况！”许凡拉着商人来到旁边的茶室，“来，聊十文钱的。”　　 许凡听完以后，他恨不得把镇抚司那些探子给抽死。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报上来？　　 最后还是从商人嘴里得知。　　 许凡已经没有心思陪夕瑶等人逛街，他走过去和夕瑶说了一句，就急匆匆回到镇抚司。　　 魏无忌听许凡说完，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淡定自如、云淡风轻的魏无忌紧张了。　　 他熟读史书知道草原蛮族对中原的危害，可草原一直内乱不断，大周由上至下都放松了草原的警惕。　　 而且和草原蛮族冲突最大的是齐国！　　 “镇抚司的主要精力都在齐国、高句丽、南诏、吐蕃。”魏无忌缓缓道，“毕竟，我们和草原之间只有一个山海关。　　 出了山海关是高句丽……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东方昊听到魏无忌的喊声急匆匆跑进来，“魏师，查清楚了，我们草原的探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传来。”　　 魏无忌仰头看着屋顶，没有消息，恐怕已经没命了。　　 草原蛮族……低估草原蛮族的智商会死人、亡国的。　　 大周还掌握了主动权，但对齐国的态度必须转变。　　 齐国挡不住草原蛮族啊！　　 许凡道：“魏公。　　 齐国实力比大周弱，如果我们和草原蛮族结盟，夹击齐国，运气好可以瓜分齐国。”　　 魏无忌看着许凡，冷冷道：“说人话！”　　 许凡讪讪笑道：“我这不是把大部分人的想法说出来了吗？”　　 和草原人合作是与虎谋皮！　　 北宋和金国联手灭了辽国，反手就被金国打残了。　　 南宋和蒙古联手灭了金国，反手就被蒙古灭了。　　 历史的教训历历在目，许凡怎么可能犯这么致命的错误？　　 他是在试探魏无忌。　　 东方昊翻了一个恶心的白眼，“许凡说的不对吗？灭了齐国，开疆拓土，多大的功劳？　　 陛下会不要 ？”　　 魏无忌鄙夷道：“许不韦是在试探我的想法，你是真的蠢！　　 齐国好歹是文化人，草原蛮族没有开化，只懂得杀、烧、抢。　　 我们只能和齐国合作。　　 许不韦，跟我去见秦熙。　　 东方昊，出去罚站！”　　 东方昊捏着兰花指，委屈道：“魏师，你伤害了我！”　　 魏无忌都懒得理会东方昊，直接带着许凡来到了秦熙家中。　　 “魏公！”秦熙一愣，他和魏无忌志不同、道不合，双方极少有来往。　　 魏无忌还是建武帝手里的一把刀！　　 东林党最恨的就是魏无忌，对白殿恒为首的武将体系就是单纯的鄙视。　　 “秦相，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准确说是镇抚司失职了。”魏无忌开门见山。　　 “不韦，把你知道的和秦相说一下。”　　 秦熙充满意外看着许凡，许凡最近风头达到了巅峰。　　 魏无忌让许凡说，那是把许凡当成了继承人来培养啊。　　 不简单啊！　　 魏无忌如此谨慎的人，怎么会突然支持东宫？　　 魏无忌又道：“秦相，你我二人，从不站队。　　 许不韦是许不韦，太子是太子。”　　 这话其他人肯定不信，但秦熙信。　　 别看魏无忌是太监，比那些大儒还要自傲，根本不屑说谎。　　 许凡把从商人得到的消息讲了一遍，“卑职还找了其他几个商队来核实，草原确实统一了。”　　 “秦相如何看？”魏无忌问道。　　 “魏公的意思呢？”秦熙反问道。　　 “联合齐国，支持齐国，抵抗草原。”魏无忌诚恳道，“我来，是希望得到秦相的支持。”　　 秦熙肃然起敬。　　 他和魏无忌斗了十几年，双方的矛盾是立场不同。　　 而现在，双方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维护大周的稳定。　　 “如果草原打败了齐国，下一个就是大周！”秦熙感慨道，“大周和草原之间虽然只有山海关一个连接。　　 但齐国那一片城池是我们的屏障。　　 一旦被草原攻破，大周将会长驱直入。”　　 这一刻，魏无忌和秦熙共情了。　　 之前十几年的矛盾豁然开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