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288
,让她几乎忘记了他原本的模样。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要信他了。 温凝再次坚定地推开裴宥环在她腰间的手,抬步到矮榻边坐下,冷静地眨了眨眼:“过来坐吧,我们聊一聊。” 裴宥漆黑的眸子在她面上一个梭巡,轻垂下眼皮,三两步过去,撩袍坐下。 矮榻的茶桌上摆放着一个棋盘,本是温凝打算今夜与他对弈的。 她不擅下棋,可她想,他应该可以教她。逐 到底是她“酒”喝多了。 温凝扫一眼那棋盘,撇开脸。裴宥同样扫了一眼那多出来的棋盘,微蹙了下眉头。 “本想着今晚与你下棋的。”温凝到底还是开口道,“和你想的一样,也叫菱兰买了些糕点,本是想同你一起吃的,所以叫你早些过来。” “见你好像挺喜欢蔷薇花的香。”温凝平静道,“特地去摘了好多回来,里间和外间都放了好几束。” 裴宥眼里亮起一抹异样的光彩,动了动唇,还未出声,温凝继续道:“可是等你回来的时候,有个人来找我。” 裴宥侧目,等着温凝的后话。 温凝抬眼望着他:“一个在你嘴里,已经死去的人。”逐 裴宥同样望着温凝,眼眸平静,连一丝波澜都未激起,只沉默片刻,问:“她为何来找你?” 果然,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温凝的鼻尖有些发酸,强压了下去,尽量平着嗓音道:“我本打算接她弟弟来京读书,去天香阁取了她的细软,想等她弟弟来京之后,转交给他,不想他拒不来京,这细软便一时耽搁在我这里。” “她说她好不容易才返一次京,两年内都不会再回来了,为何?”温凝再次抬眸看住裴宥,“你勒令她的吗?” 裴宥面上仍旧毫无波澜,眉眼浅淡得仿似在谈论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只极为轻微地动了动眉尾:“是。” 温凝的眼底再次泛起粉红色。 “温凝,一件小事而已。”裴宥平静地看着她。逐 温凝的眼红得更加厉害。 瞧,这就是他原本的模样。 人命关天的事,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若不是我的人将她救下,她现在已经骨头都不剩。”裴宥眼中并无愧疚,“何来你我在此纠结‘死’与‘不死’的问题?” “那如何能一样?” “如何不一样?” 温凝双眼殷红,强压着一口气才让眼泪没掉下来。裴宥眉目清冷,丝毫不觉自己有错。逐 对峙半晌,裴宥眸光微敛,放缓了语气:“温凝,有人要置她于死地是事实;要杀她的人,与意图陷害温府之人可能是同一人,是事实;而当时你若嫁与燕礼,温府再无倚靠,也是事实;缨瑶是死是活,都不能改变这些事实。你何须钻那个牛角尖,揪着这件事不放?她还活着,难道不是件好事?” 温凝摇头。 不是这样。 她在意的不是这些,她在意的是…… “裴宥,你骗我。”温凝胸腔那股酸胀冲得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我与你说过,我最讨厌被人算计!” 裴宥眉目坦然:“行兵且不厌诈,权宜之计罢了。” 权宜之计,又是权宜之计!逐 此前说小雅归来她退位让贤,是权宜之计,现今连一个人的生死,也能说成是权宜之计。 他到底还有多少权宜之计?! “裴宥,你与我说过的那些话,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裴宥低眉笑了笑,抬眼沉沉看住温凝:“你与我说过的那些话,又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本就清冷的屋内一时寂静,接着是温凝滚滚掉落的眼泪。 是了,他们两个互有隐瞒的人,连最基本的坦诚的都做不到的人,谈何重新开始? 是她昏了头,是她被假象迷了眼。逐 是她痴心妄想。 一见温凝的眼泪,裴宥的眉头便蹙起来,眸光也松软下来,眼低闪过一抹不甚明显的悔意,由榻上起身到温凝身边,将她的泪眼揽入手下:“是我不对,我不该如此态度,我平日这般习惯了,你给我些时间,日后不会如此了,嗯?” 温凝的眼泪被擦去,又掉下来,裴宥托着她的脸,弯腰便想去吻掉她的泪,被温凝躲过。 “裴大人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温凝哂笑,“违背本性伪装成一个根本不是自己的人?” 裴宥眼神凝滞,声音也冷却了几分:“你是何意?” 温凝自行擦掉眼泪,不再言语。 裴宥负手背过身去。逐 “你走吧,不要再过来了。”温凝吸了吸鼻子,“你……” “温凝。”不待温凝说完话,裴宥转过身,眸子里凝着一股冷戾,“我劝你莫要提‘和离’二字。” 温凝一愣,又是一声哂笑:“我若提了你又当如何?” 她仰着那张早已哭花妆容的脸:“你要将我囚起来?将我禁在一方小院里,再也不得见天日?你要收起你全部的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