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58
道:“都挺好的啊,往年都是你准备的,按你的就来,不太抢眼,又不过于素净。”稈 哎,往年那是温凝不用为婚事忧心,今年若还那么中规中矩,怎能挑到合心的夫婿? 温凝知道她的心思,抱着手上的汤婆子重新歪到矮榻上:“我大哥二哥都还未婚配呢,急什么,明夜让他们先找到合心的嫂子去。” “你们啊……”菱兰无奈地摇头,“就是存心不让老爷省心!” 一个两个,该娶的不娶,该嫁的不嫁。 “那昭和公主过完这个年都二十有二了呢,不也还未婚配?”温凝不在意道。 “皇后娘娘也急啊,这不才有了明日的夜宴?” 温凝撅撅嘴,又拿了册话本子,把汤婆子抱得更紧。‘稈 这都十二月了,昨夜外头才下了一场大雪,指不定明日还要下。她最是怕冷,可不想去参加那什么新年夜宴。 上辈子这个时候,倒是也有这么一场夜宴。只是那时候她和沈晋的婚事已经走到请期这一步,新年一过,她就会嫁过去了。 因此她和沈晋都未参加。 春闱结束之后,听闻沈晋又去了边关,这会儿年关将近,按理他该回来了。 他若回来了,明日肯定也会去。 不止是他,裴宥也会去的。 这半年她不怎么出家门,再未见过裴宥,在原本他们重逢的秋季,她甚至刻意推了好几个赏菊赏红枫的邀约,连温阑温祁来喊她她都坚决不出去,因此这辈子又与上辈子不同,她和裴宥在原本时间线上,一面都没见上。稈 但这不代表她明日就想见他。 见到他又要演戏了,如何演比较合情合理呢? 温凝想着竟有些烦躁,怎地嘉和帝还不给裴宥赐婚? 上辈子嘉和帝是想将最得他宠爱的昭和公主配给裴宥的,甚至为此改了驸马不得出仕的法令,但并不是在这次新年夜宴上,而是在大半年后的中秋。 那时他已经将她纳入后院,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当场拒婚,也不知后来是如何周旋的,嘉和帝未追究他的罪责。 这辈子他所谓的“白月光”一直没出现,若嘉和帝赐婚,他应该不会拒绝。 要不她明日告病?稈 如此又要有一年半载无须见到裴宥了。 温凝瞥正在用心给她搭配衣服和首饰的菱兰一眼。 罢了,若刻意称病,莫说菱兰不同意,又将温庭春气倒可就不好了。 “明日无论嫡庶,都要去的罢?”温凝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菱兰点头:“听大公子说是这样。” 温凝扬眉,眼神还落在话本子上,却没有在看内容。 若如此,去一趟倒也无妨。稈 她收起话本子,重新走到挂起的衣物和首饰前面:“我来挑罢。” - 自裴宥回到国公府,府内的晚膳都是一家人一齐用膳。 这夜也不例外。 国公府的祖辈有从龙之功,“镇国公”的封号世袭至今,到如今的裴国公头上,其实他并未参过军,在尚公主之前,是那年春闱的探花郎。 因着驸马不得入仕,裴国公闲职都未挂一个。长公主当年与他情投意合,婚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郎情妾意,让人好不艳羡。 按理这日子是过得极滋润的,如若不曾有世子走失的意外。稈 如今的裴国公看来很是沧桑,头发早已花白,眼神也有些浑浊。且这些年长公主佛堂礼佛,两人感情早不复当初,坐都未坐在一起。 桌上还有一名妾室,是当年世子走失后长公主亲自为裴国公纳的。另有妾室所出的两位庶子,一位今年十八,一位才堪堪七岁。 因此虽说是一家人,但饭桌上的氛围并算不上热络,甚至有几分难言的清冷与拘谨。 用完膳,各回各房,裴国公也去了书房,只长公主将裴宥留了下来。 长公主年轻时也曾是艳绝京城,但这许多年寻子的磋磨另她韶华不再,虽不似裴国公那般沧桑,却也是两鬓斑白,双目垂松,看起来竟比体弱的王夫人大上许多年岁。 但如今她好歹眸中有光了,看向裴宥的眼里都是盈盈的欣喜与期待。 “恕之,明日入宫,你可有打算了?”稈 世子原名裴恒,年岁太小,都不曾取字,但认祖归宗之前长公主便主动提及,延用原本的“名”与“字”,一来感念当年收养他的人家,二来这些年裴宥用着也习惯了,不必强行改回。 下人们速度极快地将餐桌收拾干净,呈了茶,裴宥垂着眼眸极浅地饮了一口,道:“此事不劳母亲费心,我心中自有考虑。” 这回答显然另长公主不太满意:“过完年你就二十二了,换在其他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你房中却连个陪床的丫头都不留……” 说到一半,顿了顿,惊讶道:“你可是心有所属了?听闻你这些时日一直在寻人,寻的什么人可以与母亲说说?” 裴宥放下茶盏,浅浅笑了下:“一个幼时玩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