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好奇的问道:“连我都不够格,谁够格?” 九儿道:“杏儿有一个远房表哥,以前在警察局当差,听说不久前,被抽调到便衣队去了,我打算找她堂哥,当我的‘内奸’。” 驴二皱了皱眉头: “能被抽调到便衣队去,此人平时一定干了不少坏事,才能得到便衣队鬼子队长的信任,说明此人不是好东西,是个铁杆汉奸,他会当你的内奸吗?就算他肯当,你敢信任他吗?你就不怕他给你设下圈套,来个‘反反反间计’?” 九儿道:“就因为他不是好东西,才是当卧底的最佳人选,没人会怀疑他是我的内奸。至于他会不会给我设下圈套,我也不能保证,但是,我愿意冒这个险,大不了提防着他点就是了。” 驴二:“你打算怎么说服他做你的卧底?” 九儿:“钱!用钱砸!他在便衣队,无论怎么盘剥百姓,都很难弄到一百块大洋,我就送给他一百块大洋,收卖他。” 驴二:“如果他收了钱却不办事呢?” 九儿冷笑道:“那我就杀了他的全家!我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他可以躲藏进便衣队的大院里,但他的家人不能全躲进去。他应该知道,咱们这帮红胡子不是吃素的,收了钱敢不办事,咱们就缠上他了,他不怕都不行。” 驴二:“恩威并施,倒是个办法,可是,如果他不收钱呢?” 九儿:“如果他不收钱,看在杏儿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怎么着他。不过,依我对他的判断,他十有八九,会把钱收下,做我的奸细。” “他幼年丧父,是他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的,他虽然心狠手毒,不是个好东西,但却颇有孝心,对他母亲极好。而他母亲得了一种重病,这种病极为花钱,远远不是他的薪水和剥削百姓能挣够的。” “他之所以干坏事,也是为了多弄点钱,为母亲挣医药费,对付自己同胞的时候,就极为残忍,便衣队的鬼子队伍,就是看中了他对待同胞时的残忍,才把他抽调到便衣队里来。” 驴二皱眉道:“对付自己同胞残忍,这是个十足的恶棍啊,这样的人,怎么能用?” 九儿道:“就因为他是这样的恶棍,才是做卧底的最佳人选。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人,一眼就被鬼子看穿了,还怎么做卧底?” 驴二苦笑道:“我感觉你是在玩火,当心被反噬。” 九儿:“只要能把他拉拢过来,就对我们大为有利,这个险值得冒。驴二,我这个计划,到目前为止,只有杏儿知道,你可不能对外泄露半个字,不然,如果传到胡七爷俩耳朵里,那就不管用了。这山寨之中,到处都是他们爷俩的耳目的。” 驴二道:“我明白其中的利害,不会乱说的。九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拉拢杏儿的表哥?” 九儿:“我现在的伤势,还不能外出,我想着,再养个十天半月的伤,就下山去找杏儿的表哥。” 驴二:“到那时候,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陪你去吧。” 九儿摇摇头:“不行,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怕杏儿的表哥看到你,担心知道的人多,不肯做我的卧底。我打算和杏儿两个人去。” 驴二:“你去哪里见他?” 九儿:“就让杏儿以探亲的名义,去他的家中,再让他的邻居,以他母亲病重为由,把他从县城里的便衣大队,骗到家中,我就在他家中,跟他摊牌。” 驴二摇摇头:“我还是不放心,就让我跟着你去吧,大不了,我不跟他见面就是,我可以充当你的马夫。” 九儿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热心,行,那就去吧,先说好了,你要当马夫才让你去。” 驴二苦笑道:“我也就是顺口一说,你还真舍得让我当马夫啊?” 九儿笑道:“总要有人赶马啊!” 驴二笑道:“好吧,当马夫就当马夫吧。不过,如果马夫当得好了,是不是有什么赏赐?” 九儿:“你想要什么赏赐?” 驴二嘻嘻一笑,笑声颇为猥琐。 九儿一听驴二的笑声,就知道这家伙又要“口吐芬芳”了,连忙说道: “想要睡觉,那可不行,你想也不要想了!” 驴二哈哈一笑:“我可没说睡觉的事,是你说的。九儿啊,你这思想不纯洁啊,怎么总是想着要跟着我睡觉呢?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九儿被气笑了:“哎哟,真服了你了,你说你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我估计子弹都打不透。” 驴二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嘻嘻一笑: “这张脸,可不能用子弹打,俺驴二全凭着这张英俊帅气的脸,才能迷倒娘们呢,可不敢打坏了。” 九儿站起身来,笑道:“行,你就对着镜子自恋吧,我回去了,不然,我会吐的。” 九儿说完,转身走了。 驴二冲着九儿的背影喊道: “哎,别走啊,再聊会---嗨,八十块大洋,连多聊会都买不到,这钱花得冤啊!” 就这样,驴二在山寨中养伤,生活过得颇为逍遥快活。 他很少外出,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院子中躺坐,就算偶尔外出,遇到胡少阳爷俩,也是谁也不理会谁,转头各自走开,互不打扰。 有秀兰陪着他,他并不寂寞,只是他的伤还没好,想和秀兰睡觉还不行,不能尽情施展,只能再忍几天,等伤势好了再说。 偶尔九儿也会说过来陪他聊聊天,他用言语撩拨九儿的时候,九儿不再像以前那样转头就走,甚至还会不轻不重的应和他几句,反而撩得他心里痒痒的。 但等他想再进一步发展的时候,九儿就用严肃的表情,把他“劝退”了,只能处在“多过朋友,恋人未满”的阶段。 至于父亲的死,驴二虽然心中悲痛,但他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不会因此而愁眉不展,杀了丁胜天,已经是为父报仇了,只要再杀了丁甲和丁凤娇,就可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他打算,再等上十天半月,他的伤势好了之后,就去杀丁甲和丁凤娇。 但是,还没等到十天半月,他逍遥的疗养生活,只过了不到八天就结束了。 八天后,石虎上山来了,带来了一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