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狂风吹得树枝左右摇曳哗哗作响,暴雨倾盆,沿着屋檐滴滴答答垂落地面。 三名身着官差服饰的男子浑身湿透狼狈的跑进屋内,为首的络腮胡男子将身上佩刀往桌上一拍:“店家,给我们来一壶酒,一斤羊肉,两条鱼,一叠小菜。” “他妈的,这鬼天气,早上出门还是大日头,一会儿就这么大雨。”一人抱怨道,甩了甩身上衣袖。 “这荒郊野外的鬼地方竟然也有小店,真是奇了。”另一男子说道。 “对不起,客官,我们这没有羊肉,没有鱼,你看要不要来些鲜果?”没多时,一样貌清秀男子迎出来道 “鲜果?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这开店的没鱼没肉,专卖蔬果?也罢,你这都有什么鲜果?”络腮胡奇道 “客观一看就知道不是本郡的,我这店虽小,却在周围十里八乡都有名的紧,你要什么鲜果都有。而是我们店的酒也是一绝,保证你没喝过,你们赶得巧,今日正好开店,要不是这么大风雨,此刻店内早就坐满了人。” 络腮胡男子啧啧嘴,却是不信,这荒郊野外的破地方,连鱼肉都没有,还有人专程到这来吃酒? “你说什么鲜果都有,可有蜜桔吗?” “客官请稍等。”那男子转身离去,没多时左手捧着一盘蜜桔,右手拿着一壶酒放置桌上:“客观可还需要什么吗?” 三人望着桌上鲜红的蜜桔,狐疑的望着他,络腮胡尝试着剥开果皮,吃了一口,满嘴甜腻直冲心肺,不由得大惊。 他点这蜜桔本就是刁难之意,这个季节哪有这种果类,没想还真有,口感比之成熟蜜桔一丝不差。另两人也分别尝了一个,皆感到不可思议。 “店家,你这蜜桔是打哪来的?我看你这店周围并无果树,且这个时候蜜桔果树也还未成熟,这盘鲜果蜜桔是怎弄出来的?” “这是独家秘法,不能说。” “这店中就你一个人吗?”另一官差问道 “还有我妻子,她在后厨忙活。” “你方才说今日正好开店,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这店还时开时不开?” “我家中离此较远,因此并不常开店门,有时日日开,有时三日一开,有时五日一开。” 三人互视了一眼,都感觉这店邪气的很,周围数里荒无人烟,偏偏此中一店,没有鱼肉,却有不符合时日的鲜果,不会是家黑店吧!络腮胡握紧了手中长刀。 那男子笑了笑:“三位有需要再喊我。”说着便走开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男子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后惊疑道:“这酒味道有些不对,怎么如此香甜。” 络腮胡变色道:“此店非比寻常,咱们快走,别着了道。” 三人拿起长刀快步离去,冲入屋外的倾盆暴雨中。 唐宁从窗子里望着几人消失于视野中:“他们吃了咱们的果子,钱还没付呢怎么就跑了?” 他身子趴在软塌上,柳茹涵坐在他身侧,青葱小手有节奏给他捏揉捶打着。 良久,他翻过身来,嘴微微一张,柳茹涵剥了果皮,将果子送至他嘴边,唐宁一口吞下拉着她拥入怀里,寻着她唇瓣缠了上去,将口中果子渡她口中。 “夫君。”柳茹涵伏他怀中,媚眼如丝,轻喷吐着香气儿。 “………… 郡守府宅内雕梁画栋,富丽之极。一名眉清目郎的锦衣男子从内走出,身边跟着四五名身穿蓑衣仆从。 “少爷,这般大的雨今日就别去了吧!”旁边一仆从说道 “少废话,快去牵马儿来。”那男子喝道。 仆从不敢违拗,披着蓑衣带着草帽冒着大雨跑了出去,没多时,牵着几匹骏马来至门口,几人跨上马鞍,迎着大风雨,一路疾驰而去。 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到了荒无人烟的野外,见那家小店店门大开,男子大喜,跨着马儿来到店门口,几人下马入内。 “店家,店家。”一人大声喝道 唐宁来至他们面前,见又是这伙人:“几位客官,这么大的风雨还赶过来,不知要吃些什么?” “你这的酒好,我们几人没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快些将那些蔬果酒水都上来。”一人道 “好,请稍等。” 锦衣男子不停朝里面张望着,直至那店家的背影消失也没有见到心中思念的人,满面失望。 他自几个月前偶然路过此地,见此中一小店,便坐下要了壶酒水解渴,就那一次,他遇上了让他一辈子铭心刻骨的美人儿,只是匆匆一瞥,便惊为天人,那女子当真是倾国倾城之姿,闭月羞花之貌。 从此令他魂牵梦绕,整日间茶不思饭不想。 他从小攻读圣贤之书,于野史杂记亦颇为爱好,在这荒郊野外之中遇着一个风姿绝代的美人儿,让他脑海中想起各种郎才女貌天仙配的故事桥段,那些天作之合不都是偶然遇上的吗?他坚信这是天赐,是上天送与他的姻缘。 直至他了解到原来这女子是这店家的妻子,一时间让他感觉五雷轰顶,天昏地暗,可是回家之后他仍是忘不了那个身影,梦中时常与之相会。 此后他每日不辞辛劳来到这荒郊野外之地,只为见她一面,这店家也颇为奇怪,时常闭门拒客,偶尔才开一次店门迎客,他坚持不懈,每日必到,有时能远远的见她一面,有时坐一整天也见不到人影。 唐宁将蔬果酒水一叠叠端至他们面前。锦衣男子一直望着他进进出出的身影,猛然间瞳孔骤缩,心脏剧烈跳动,是她,她又出现了,手中端着两个果盘,递给那店家,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离开了。 “店家,不如一起喝一杯吧!”他开口道,想着如何邀请他与他妻子一起共饮几杯。 “我不胜酒力,你们请慢用。” 几人一直吃到太阳西斜,他再也没有见到那道身影,这家的酒水确实别具一格,香甜润口,丝毫没有一般酒水的苦涩之感,几人吃的是酒足饭饱。 “几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店家,实不相瞒,我乃是天水郡郡守之子,你可愿意到我府中做厨?银钱自不会少你。”锦衣男子说道 “多谢客官好意,我一向散漫惯了,受不了那许多规矩。” 几人留下银子出了门跨上马疾驰而去。 “少爷,其实您何必这般,每日不辞劳远而来,要小的看,直接安个罪名,将这店家抓了,可不方便?”一仆从开口说道。 “这…不太好吧!”他平素家教极严,这般事总忍做,但一想到那妙曼身影,心头一热犹豫道 “此店蔬果酒水不同一般,我看大有古怪,明日抓他问问也和不可。” 锦衣男子默然无语。 几人互视一眼,转身奔驰而去。 锦衣男子回到府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日一早,迷迷糊糊之间睁眼醒来,感觉到腿部一片潮湿,他慢慢掀开銮被,只见一片血红,四颗人头整整齐齐的摆在他銮被中,一道白光闪过,男子已身首异处,紧接着一声尖叫响彻府宅上下。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却略显昏暗,木床上,两具身子紧紧缠在一起,披覆在两人身上的金丝鸳鸯鸾被早已被随手扔至一旁。 唐宁倚靠在床头,紧紧抱着怀中的妙人儿身子。 “夫君,夫君,夫君。”柳茹涵双手紧紧环着他脖颈,吐气如兰,小嘴儿似雨一般疯狂吻在他脸蛋儿上一声声低吟着。 唐宁手指穿过她脑后青丝,嗅着她身子骨的芬芳香味儿,口鼻间尽是她喷吐的香气儿,身子有些压抑不住,紧紧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又想着继续方才未完全尽兴的动作。 只是怀中的心肝宝显然已经力竭,因而不得不忍耐着。 柳茹涵身子瘫在他怀里,脑袋无力的垂在他肩头,大口吐着气。 唐宁伸手将踹至一旁的鸾被扯过来,覆在两人身子上,抚着她垂间的青丝,心中着实爱煞这人儿,吻着她脸蛋儿,柔声道:“还说要生孩子呢!一点儿都不努力。” 柳茹涵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流转,嘟着嘴儿似有委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