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飞淼对上一脚之后,两人双双向后退去,冷月站住了脚跟,手臂伤口被湖水重刷后疼得他直咧嘴,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可是一片大好,发际的水和着汗划过了冷笑的嘴角,他看着飞淼,心中穿过了无比坚定的信念和热血,这一次,他会重新拾起做为神的荣耀和力量,绝对不会在这个妖怪面前退却一步。 冷月方才还在因为紧迫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已经渐渐平定下来,他将手中刚刚执着着的双枪收回腰后,而飞淼发现他这个动作之后,心中起疑,刚刚想扑上来的动作突然又顿了下来。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胸有成绣,必定不可大意。 不对!等等……他发现一直布置于泷月湖上空的妖力突然撤走了,为什么?难道他们被……不可能,这群家伙只有五个人,全部都在各自的战场战斗才对!怎么可能有人能分身而来相助呢? 但现在毫无疑问,这里已经失去了妖力的影响,冷月被妨碍的神力已经直通大脑,飞淼心里微微一颤,不过细想之后也觉得无所畏惧,就算是神力运行正常了又怎么样,在泷月湖上是他最熟悉的战场,没道理会输给任何人。 “呵,妖王手下有你这种程度的高手真是叫人心惊,如果今日侵略天下的是你们,怕是没有几个人能防得住吧。” 飞淼用刀指向冷月,道:“废话少说,你现在败局已定,遍体鳞伤,怎么样?是要乖乖认输还是要由我代劳让你走的痛快一点?” 冷月轻笑着甩了甩头,把头发上的水全都抖搂下来,神清气爽道:“在阎王殿的这几年,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无论何时何地,有些话总不能说的太满,因为结果随时都可能背叛你,要想牢牢把握胜利就要该狂则狂,不该狂的时候,要收定自己,否则打脸的时候十分难看。” “哼,还真敢开牙呢,说这种大道理是需要真本事的……” 然而下一秒的冷月就让他把未晚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了,只见他低头不语,周身开始游荡着一种奇妙的青光,比这湖面更加清亮,缓和的向着四周扩散,越来越强,越来越亮,这传奇的泷月湖在白昼之时竟再次出现奇景,遥遥长空之上,可以看见一弯碧色水月再次出现,令人感慨万分。 而飞淼已经完全忘记了攻击,忘记了所有的技巧,只是呆呆地看着冷月逐渐褪去凡身,湖面不再风平浪静,他的战场在发抖,他手中的刀亦是如此,仿佛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无聊地像在散步的冷寒突然发现泷月湖方向青光冲天,神力气息以惊人的速度暴涨,身边的花草树木疯狂猎动,似是在臣服,似是在高歌。 他停下了脚步,也忘记了如何言语,这分明是冷月的力量可是……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强了这么多? 还未修习化神模式的他突然被他一直以来看不起的弟弟展现的神力惊呆了,管不住自己的脚,连忙向着湖的方向冲去。 那边的冷月紧皱眉头沉吟着,而后突然仰头向上一阵长啸,光辉霎时间爆发,打出一道巨浪将飞淼逼退,飞淼这才突然醒了过来,一刀劈下将大浪分隔,但是位于巨浪后面的冷月,已经俨然是另一幅模样,青色光芒的尽处,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吾认汝为此生之主,受轮回之恩惠与神之遗泽,超越凡境,以双眸视天地为方寸,晓世间万物,化身为仙,受封千里之眼!” 这句话刚一落下,惊爆出巨大的水汽扑向四周,像是一场小雪一样纷然落下,待一切平息之后,飞淼完全窒息于眼前的这个人,不,这副模样已经是…… 他的头发轻轻飘舞着,冷月的双眼似乎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境界,有洞悉万物的睿智和沉静,变成一种淡淡的蓝白色,蕴含着一眼就能看穿天地的神秘力量。 而他的上身穿着一套大衣,乍一看犹如西方的骑士服,但仔细辨认却更加简洁大方,有古代服饰的影子,带着雍容和力量,青白相间,就好像看见沉静的天空和自由的白云,千里眼,他能看见的是整个世界,冷月此时此刻,站在了他从未想象过的高度。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抬头仰望,感觉万物的摇摆,呼吸,一切都可以用双眼看到,世界前所未有的广大,太阳好像触手可及,天地犹如尽在手中,这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来到泷月湖的冷寒看见他这副姿态,也是惊骇不已,冷月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万物之时,突然转头一看,发现了远处的冷寒,然后轻声笑了一下。 “没想到你也来了,boss说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冷月这样说道,而冷寒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蜻蜓点水轻身飞过,现在冷月的身边,皱着眉头上下看着,“你……怎么……” “看你的表情,大概是发现旧物利用的好处了吧!”冷月这回可是狠狠地镇住了这个看不起他的哥哥,这一回难得可以扬眉吐气了。 冷寒表情极是严峻,胸口好像被插了一刀,现在的冷月绝对有高声说话的权利,而他可是满肚子不爽,“你这家伙,别以为这就能赢过我!咸鱼翻身了还是咸鱼。” 冷月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刺耳的话,懒得和他较真,道:“你还是先把鼻子恢复一下吧,你现在像是猴屁股流血一样,太难看,你先一边去,我正比试呢……” 冷寒听到他的话,看了看湖面上自己的脸,慌忙用湖水洗了洗鼻子,一边往湖边走一边心气不顺地骂着:“敢指使老子,早晚要你好看。” 现在乾坤翻转了,飞淼自言自语道:“化神模式……这怎么可能?” 妖王手下也有部分神力者,唯一一个做到化神模式的只有瘟神,然而在众多城市当中他们从来没有接到过有神力者能使用化神模式的情报,这个冷月毫无疑问更不可能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