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池眼底的光更加亮堂了,她虽不敢说出十足的允诺,但是因为有人担忧着她,她的心自是多记挂了一把锁,“知离,我做事一定之前更有分寸。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这句话应该可以舒缓他的情绪吧……</p> 凤知离最终担忧的目光隐隐散去,那双一向清冷的眼倒影着某人的身影,是如此的清晰。</p> “这几日赶路其实我一直在想,白曜国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或多或少都与梦华海域扯关系,若是换个思路来想,这一切的开始是从……秦宸川到白曜国开始的。”许倾池想起那日无意相识的场景,第一次见面,秦宸川的手下抓了季狸。</p> 虽还不知道季府是否与梦华海域有什么关联,但是凭他在白曜国的势力,他是最可能的人选。</p> 凤知离越听眸色越加浓重,池儿的猜测……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但细细一想,宸川背后所代表的是秦家……如今的苍梧秦家已经许久没有在江湖出现踪迹了,可若是在这一层面,事情已经发展到他不能控制的地步,凤家对秦家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p> 虽秦家是被凤家除名了,但是当年的分歧在他看来……全然没有对错,要说唯一的错……从凤家踏苍暝大陆的那一刻开始,之后一切可能犯下的错都有了根基。</p> “知离,秦宸川背后是否有什么家族之类的?”他说他是云魂国人,白曜国相距这么远,若是没有足够的财力与人力支持,那天下第一楼在将近十年间发展如此之快……秦家,可她并没有听过云魂国秦家。</p> 凤知离偏头看向神情处于思索的池儿,不觉一笑,当真是聪明极了……</p> “池儿可听过苍梧秦家?”凤知离的薄唇轻抿,那嘴角形成的一抹寒意却让突然看过来的许倾池目光有些恍惚了,记起那日在炽羽山庄他谈起与秦宸川的过往,那般的神情寒意初显,更多的是她能感受到的丝丝悔恨,可是这两种情绪不是过于矛盾了吗?</p> 这股寒意……究竟是为何?</p> 这空无人迹的谷底时而有未知名的鸟儿低叫,那一排排错乱生长的树都给了彼此一个生机,到这儿还能听见不远处那寒潭悬着的一股水流的落入寒潭的声响,他们并没有走多远。</p> 一声轻叹随着缓缓传入耳边的水声一起包裹住了许倾池,她的目光看向前方的路,眉眼间竟然染了冰霜。</p> “池儿,我手染的血绝对不龙青悠的少,若是有一日你看到我……”凤知离还未说完,身边的人已经径直倒下去了,他反应过来立即抱住了体温突然骤降的许倾池,她那眉眼凝结的冰霜让他心下一惊,这是……天青劫提前发作了。</p> 搭她的脉搏,这若游丝一般的跳动更是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惨白,从白曜国边境时他发现池儿的天青劫有提前发作的迹象,只是后来回来时他默默的观察着池儿的气色,并没有见到这迹象的显现,这一次突然发作……是因为寒潭寒气的引发,还是……那下药之人的催引。</p> 他真正担心的是后者……以血作引,鬼门接应,这是凤家关于天青劫的定语,看来……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方法了。</p> “若是有一日你看到我浑身戾气的样子,会不会嫌弃我呢?”他低头在她额间一吻,说着刚刚未说完的话,眼这副容颜那以前便出现过的嫌弃模样浮现在眼前,他担忧的眸色又显出一抹笑意,池儿以前是挺嫌弃他来着,手不断的输送着内力,而他那恢复一点红润的唇色已经越来越苍白了。</p> 夜色已经降临了……那不远处的洞口内再次迎来了光亮,寒潭的水不断输入,整个潭面不起波澜,可是那输出的出口过于隐蔽,夜色树影拖地,洞内的火光又亮了几分。</p> 白羽坐在白曜国皇宫主殿屋顶,看着下面来往的守卫,目光有些幽深,这偌大的白曜国皇宫竟然后宫空设,看来百姓口的白曜国太子确实是清冷之人。近来民间都传言先皇的贵妃淑妃娘娘怕是要搬出后宫,移居那郊外的一座佛院,为这白曜国的下子民祈祷。</p> 祈祷一字用的倒是绝妙……他的思绪一下子飘远,对着空的那一轮弯月,眉间已经倾散下月光,朦朦胧胧隐约见到眼底一闪而过的相思,月色相思,为何故人……</p> 眨眼间屋顶已经不见人影,地面来往的守卫依旧恪尽职守,皇宫此时笼罩在月色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p> 白裕衡掌灯在等着一个人,今夜……那人会再来的。</p> 果然……在他刚端起茶水的一刻,烛光无风自动了,对方坐下的桌子已经沏了一杯热茶。白羽神情有些笑意,对面之人此时可是神情自若,面前这一杯茶水……他知道自己会来。</p> “白曜国今年的夜露倒是以往重了些,阁下喝一杯热茶较好,不知道在下说的是不是?”白裕衡继续饮着他手那杯茶,而对面的人对他这句话不置可否,那只昨日拿剑的手此刻换了他的待客之道。</p> “阁下若是有何问题不妨直说,这白曜国皇宫素来清静惯了,也是时候热闹一下。”语气有道不明的小心思,但是那摸着杯子的那只手突然间放开,目光看着里面微恙的茶水,有一片茶叶静静的漂在面。白裕衡眉眼一挑,这人着实有趣。</p> “阁下是不喜这白曜国的茶水,还是……怕在下在里头下了毒。”他眼闪现的光带着眼角都有了细微的变化,这茶可是最等的茶,茶的茶叶也是故意留了一片,是为了让这清香保持的时间久一些,可看着这黑衣男子的神情,似乎并不是不知,而是……有所顾念。</p> “太子不必再套话问我是哪里人,既然太子心已经有了主意,那么是那个主意。”白羽的语气清冷的很,可是在白裕衡听来,他的话并无任何嘲弄之意,这个人的性子是素来如此……高冷吗?</p> “阁下是聪明人,那恕在下愚钝了,阁下应该不止两次到这皇宫吧,若是有何东西要找,又或许……”白裕衡这时一下子与他的视线交,他的眼闪过一丝黯然,“有何人要寻……”他的话还未说完,对面的人突然端起了那杯茶,那极薄的唇瓣碰了那牙白色的杯沿。</p> 白裕衡竟然一时觉得……不必再说任何话了。</p> 眼前这黑衣男子身有着一种吸引人目光的淡静,他身的黑衣只是最简单的样式,但是白裕衡知道这也是白曜国的衣样款式,可是这料子……算是在皇宫内也找不出这样细腻的针法,但是绝不会是天香阁出来的衣服,这一点……他便有所怀疑眼前的人身份不简单。</p> “太子也是聪明人,现在看来我原本要寻的人已经不那么紧要了,倒不如跟太子多讨几杯茶喝。”白裕衡的脸突然出现诧异,这人的语气竟然跟他有了几分相似,可是随即淡淡一笑,这算是一种新的交流方式吗?白羽的脸依旧是不变的神色,然后在说这番似乎不符合他性情的话时竟然没有任何违和。</p> 白裕衡由浅淡的笑渐渐转为脸那挑起的眉眼,最后是原本有些滞留的空气融入一声欢笑,门外的侍卫一时拿起了放于身旁的剑,屋内……当然没人敢进去,若没有太子的命令贸然闯进,他们都要被侍卫长处置的。</p> 屋内……慢慢的连一脸冰寒的白羽嘴角都有了一抹笑意。</p> 这白曜国太子……对此的看法,他从无涯谷来这时想来是要变了许多了。</p> “太子对于当年的内乱是如何看的?”白裕衡绝没有想到对方开口问他的问题会是这个,不觉刚刚笑后的余意顿时消散了,不论何时谈起当年之事,他的神情都应该是颇为严肃的。</p> 白羽在观察着对面之人的表情,虽然紫姨他们当年遭受的苦难与眼前的人无关,但在开初的每个晚,当年王府被灭时的场景像是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过在眼前,而如今……似乎是念及多了,那画面更像是在身边一样,连那种嘶哑的喊叫声都犹在耳边回响,可是来到白曜国的这几日,他的心竟然十分的空静。</p> 这种变化……有些难以捉摸了。</p> “不由我始,但由我终。”这八个字……是他这十年每天都想着的,眼前的人会是当年王府谁人留下的遗孤……还应是前来报仇之人。</p> “好一个但由我终,那看太子该如何终了了。”白羽的神情不见讽刺,但是他的视线突然停留在白裕衡的手,此时空寂下来的房内只听得见白裕衡手指轻叩的声音,果然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白羽的眼底有了一抹笑意,年幼时南池可是经常与之玩耍的。</p> 白裕衡手指一停,微微弯曲,这个人……似乎并不是来寻仇的。</p> “阁下与我认识吗?”白裕衡看着他那并不熟悉的五官,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若不是之前认识,他刚刚那眼应当不会有那闪现的一抹光亮了。</p> 人走茶凉……白裕衡手的杯子再也感受不到刚刚的那股暖意,那人说……不认识。</p> 不认识……可是他的语气虽没有迟疑,但是白裕衡能感觉到,他身一瞬间显现的伤感,极淡,但是毕竟是存在的。</p> </p> /html/book/42/424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