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魔・道(三) 南疆,蔑天教总坛。 紫骁握着手中的紫杖,朗声道:“田痕,他们可是已到了我南疆之地了?” 那被紫骁唤作田痕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拱手道:“不瞒紫骁尊使说,这请君之瓮早已备好,那些跳梁小丑也已经一只脚踏了进去,我想不用多久,我们就能收网了。” 紫骁闻言淡淡一笑,低声道:“做的不错,你清点一下手下的弟子,两个时辰后你们便随我去猿啼山准备收网吧。” 那田痕闻言连忙恭声道:“属下遵命!只不过此番事成之后,尊使应了属下的..” “放心吧,我自然不会亏了弟兄们,我早已与教主言明,此事一成,你们各个位高一等,若是网收的漂亮,说不定教主还能赏你个供奉的位子,话不多说,你先行退下吧。” 见田痕走远,紫骁轻轻的抓过手边的一只小雀,自语道:“你们不久之后,便是如此下场了吧。”说罢,手中的小雀竟是已被烧成了灰烬。 段木涯、戊心、温瑶曦,三人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万知”,路爷爷。路爷爷只是闭目养神,和声道:“几位年轻人,你们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段木涯见王大叔已经不再屋内,路爷爷又和蔼如常,便拱手道:“万知爷爷,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路爷爷闻言缓缓睁开双眼,打量了段木涯一番,微微摇头道:“我平日里足不出寨,这位小兄弟似乎也不是我村寨中的人,恕老朽眼拙,不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小兄弟你啊?” 段木涯刚要开口,竟是不由得眼眶一湿,原来自己不仅是离开了家乡五年,真正失去的,也许是那个儿时的自己吧。见段木涯又有些情绪起伏,温瑶曦连忙拱手道:“路爷爷,你再仔细看看,这位公子你不觉得眼熟的紧吗?” 路爷爷见几人如此执着,也不禁仔细的研究起眼前的段木涯来,不料路爷爷还是微微摇头道:“这小兄弟,似乎有些像我们村寨里的一个孩子,不过那孩子早在五六年前便不知所踪了,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那孩子还在的话,也该有你这么大了吧。” 段木涯轻轻拭了拭眼角,哽咽道:“路爷爷,你说的那孩子,就是我啊。” 路爷爷闻言竟是惊得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那个失踪了五年的段木涯,今天居然又站在了自己面前,任路爷爷如此德高望重,也不禁心中一阵激荡。 段木涯见路爷爷惊得一时不语,露出手臂上的一条细细的伤痕,哽咽道:“路爷爷,记得年幼时爱在猿啼山玩闹,有一次不慎被挂在了巨树枝上,娘亲寻了我许久也不见,急的找到了您来卜算,等您带着乡亲们来山里救我时,我早已摇摇欲坠,若不是您卜算出我被困之处,也许当日我便摔死在那山里了,你看,这便是那日留下的伤痕,您可还记得?” 路爷爷暗自点了点头,虽说当年确有此事,但也不能单凭这个细微的伤痕就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当年不知所踪的段木涯,便反问道:“小兄弟,你说你就是当年失踪的段木涯,可还有其他证据?” 段木涯闻言一怔,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在怀中拿出圣玉鬼心,正色道:“路爷爷,你还识得它吗?” 鬼心?圣玉再现南疆,这鬼心玉乃是南疆段氏独传之物,看来是错不了了。 路爷爷接过段木涯手中的鬼心,缓缓点头道:“是它!是它!是你..是你回来了啊小木涯!” 段木涯见路爷爷不再质疑,这便和声道:“五年不见,路爷爷还是如五年前一般,寨子里的乡亲们也都是没什么变化,难道,是寨子里发生了什么吗?” 被段木涯一问,路爷爷竟是眼角一颤,微微摇头道:“先不说这个,小木涯,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段木涯淡淡一笑,和声道:“说好也好,说不好..也自然有不如意的地方,只是我此番回来,还有些要事要与路爷爷相谈,还望路爷爷一定要如实相告。” 路爷爷对段木涯的归来亦是颇为开心,和声笑道:“当年的小木涯如今也有要事与我相商,看来这些年你真是长大了不少啊,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便是,我定是知无不言。” 段木涯闻言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握,缓缓道:“路爷爷,我,究竟是谁?” 我是谁?自从被指出了魔族的身份,段木涯无时无刻不再暗自里问自己,而眼前的路爷爷便是知道真相的人,自己魂牵梦萦的身世之谜近在眼前,段木涯也只是缓缓的问出了一句,我究竟是谁。 路爷爷似是明白了段木涯的来意,捻着自己须发,似是有娓娓道来之意。半晌,路爷爷缓缓站起身来,淡淡道:“既然你心有疑惑,那我也不必在做隐瞒,小木涯,其实你与你的娘亲并非我村寨中人,是有一日寨子里的王猎户在山中打猎时,无意中救起了已经奄奄一息的你们母子二人,却没想到,你们竟是大有来头啊。” 大有来头,自己身怀圣玉鬼心,定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只是这大有来头一说,难不成是指自己的氏族吗? 路爷爷见段木涯不语,便继续道:“南疆段氏,乃是大族大姓,一直以来便掌管着南疆的半壁江山,只不过自蔑天教兴起之后,隐隐有取代段氏一族的趋势,故而..故而现在的南疆,段氏一族已然不多见了啊。” 段木涯闻言竟是心头一阵绞痛,不多见,哪里是不多见,听路爷爷的语气分明是被蔑天教灭族了啊。 路爷爷见段木涯脸色越来越差,只是轻叹一声,微微摇头道:“小木涯,你想的没错,你便是段氏一族的唯一一个幸存者,当年你父亲刚刚坐上段氏一族的新任首领,本就与蔑天教势同水火的关系被进一步激化,好像是因为你父亲与蔑天教教主的私人恩怨所致,总之不知为何,最后竟是变作了双方的激战,胜得一方,自然是如今的蔑天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