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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欲坠

   小妖狐并不清楚手里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如何运作,而且还满腹怀疑,不敢试探,只能握在手里,上下打量,纯粹作为一个雨伞使用。   不过石矶自然是知道她不会用这玩意的,在石头完全是智能化的。毕竟她本身也是石头成精,解决这一切易如反掌。   就在那小妖狐打量一番后有把石块拿在手上,开始固定不动地凝视那石头,一脸狐疑的时候,那石头的亮度突然开始快速提升了。还没等那小妖狐作出什么反应,对于强光源还没来得及眯起眼睛的时候,那石头自发地激活了。   扩散的脉冲瞬间扩大了挡雨的范围,周边巨大的范围内,雨水瞬间停在空中,当即停止了下坠。那小妖狐的瞳孔还没来得及收缩,就在那一瞬间扩散开来,仿佛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视觉一般。   石矶当然不是想弄瞎她的眼睛,这里发生的一切和结界不能说没有关系,但关系不大。作为石矶的老手艺,她自己对这石头的行事成功率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她可并没有留下来看看有什么以外没有。她关心的是另外的东西。   话说关于那小妖狐说的她族里讲的各种各样的传说故事,虽然那小妖狐一直在吐槽很假,不可能是真的,但她却是真的不那么觉得。   因为,那小妖狐描绘的什么参天巨树,刻阵灵石,她都当真好像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印象。尽管那印象模糊到几乎无法辨认是不是什么时候的梦。搞不好就是她以前听过这样的故事,故事叠故事,让她以为是真的。   不过她自有验证的办法,这也是她此行重要的目的。   作为一个经常掉一些零部件换新的的成精石头,丢点记忆再正常不过了。在之前,她完全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丢就丢了,反正不影响。但毕竟她活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什么时候都没有想找回的记忆。   于是门槛与需求一结合,相关的东西就开始建立起来了。   只是她要做的可不是去找自己藏起来的什么记忆存档什么的。这样她完全没有必要整的哪都是,就不会老远跑这来了。她根本不是来找存档的。   这里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石头成精有一个重要的现象。石头本来也没有什么活不活着一说,所以,她不慎掉下没捡的身体零件,过段时间就会像出芽生殖一样,很快成长成一个带有部分记忆的她自己,然后自己活动去。所以不存在什么找回内存卡之类的东西。   她的记忆找回机制很简单,她身上的不论哪部分独立,出现的那个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能算她的子孙。都是她自己。她自己非常了解她自己,每一个她自己所做出的决定都是必然的。   就像机器人一样。   只要在活动,哪又有人真的彻底不像机器人呢。有目的的人像,没目的的人更像。   石矶横跨生物与非生物之界,纵观了整个生命进化史,一路上不知道走过多少代生物的一生,她清楚很正常。不过作为一个石头,实际上,她懂得这一切的时间并不长。这些本身没有什么的存在,其快速进步高度依赖已经存在的智慧生物。   她自己并不会进化,只会变化。不过话说到进化,其实又有哪个生物会进化。进化是一代代的,关已经存在的个体什么事。   个体所要关心的东西,和她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生物自出生以来绑定了很多东西,比她更难过一些。   这老妖狐穷极一生,落得一身重创,成为族人们心中那个英雄和守护神,拥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但有些东西他还是不能如愿。   “上来的为什么是你,你爸爸呢?”   这老妖狐过去正是一大势力的王,他成为通天教主追逐永生的眼睛之后,他的儿子就成了各种妖狐顶上权利的掌权者。而面前出现的这个可不是他的儿子。那是他的孙子。通天教主上天不过千余年,这远不到他儿子该下岗的时候。   “父王他在下面组织族人避雨,没空,就让我上来叫你。妖狐各个分族被聚在一起,管起来比较麻烦,所以父王他很忙。祖父你也别给他增加压力了,赶紧下山吧!”   这妖狐还在试图劝这老妖狐下山,但这老妖狐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撇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我会不会带来麻烦,这种事另说。首先,孩子,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呢?”   那妖狐一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那老妖狐并没有回过头来看他,完全不打算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他犹疑一下,低下头去,面色稍显阴沉。过了一会,他终于还是开口了。   “祖父……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是请听我一句劝……收手吧。”   那老妖狐头稍微扭回来一点,看向那妖狐。   “我知道你上次偷偷叫父王上山了。当时我没有什么立场,就什么都没管。但是,你也发现了吧,父王他已经好久没有上来过了,他自打上次上完山之后下来,已经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了!”   那老妖狐动作没有什么变化,还在侧面盯着他,那妖狐的头也依旧低着,站在那里沉着脸,好像随时都要炸开。   “我不知道你在搞的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想知道。我不想阻止。但是,作为父王站不起来之后的接替者,我眼前看到的危机却真切地迫在眉睫。我不像你们那样有威望,祖父。妖狐这里聚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势力,我很难压得住。”   老妖狐感觉得到他的压力。他知道也许这才是他上来的原因。   “你一直走着那种莫名其妙的路,也许在你的经历看来,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拖不了什么后腿。但是我继任在这个位置,我的感受能不真切吗?你那一下直接让父王他站不起来了,直接让轻伤的父亲他站不起来了,这就已经崩塌了地基,你现在还在这里还好,你一旦倒下,我们只会是摔得最惨的。现在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您肯下来。最起码,我们可以保住性命。我们的权利已经危在旦夕了,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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