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好心分享我的干粮,什么时候全成你的了?”天鸣强忍快爆发的怒气,指着老头鼻尖叫嚷道。 村长老头毫不在意的吃完肥肉,一抹嘴上的油脂,在天鸣脚下卧倒,双手抱膝在地上来回翻滚,嘴中还不断哀嚎:“打人啦!小伙子打人了!快来人呀!” 不一会儿,所有村民都跑来看热闹,其实也就三个人,一个身穿破旧棉衣的男人身后还跟了一个带孩子的妇女,应该是农夫一家。 “一个外乡人,没啥可看的,应该是被村长讹上了吧……回家了,冷死了,等阿俊打猎回来拿些干柴去换点吃的。”男人紧了紧衣领缩着脖子往不远处的一处破房子走去。 村长老头见到村民如此冷漠,不由坐起身来冲离去的男人大声道:“丫头爸,我好歹也是吃吹雪城俸禄的一村之长,以前你们家可没少跟我换粮食,如今这个月的口粮俸禄迟迟未到,你们就任凭一个外来人欺负我一个孤寡老头……” 任凭老头怎样叫唤,农民一家头也不回的往回走,身后的妇人牵着小丫头的手小声对前面的男人讲道:“阿俊那小伙子真不错,要是咱家丫头再大点就嫁给他做媳妇儿,村长要是阿俊就好了,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 讲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清,男人没有正面回话,半响后说了一句:“如果阿俊这次没打到吃的,咱们就搬家。” 男人一家之所以没有搬走,只是不舍离开这个没有赋税的村子,村子只是像征性的在战时出丁几个人,平时还会每人补贴点银钱,这待遇在别处是没有的,这冰原村只是做为西门家的一个界碑象征性的占领着这片广袤的冰原。 如今没了粮食补贴,生活在这里的人连一个星期都撑不住,纷纷逃离了这里,只剩下还对剑派抱有一丝希望的这几人。 一个头戴狗皮帽子的年轻小伙手提两条冻鱼出现在冰原村口,农夫一家如同迎接皇家贵宾般地上前嘘寒问暖,小丫头也好奇的围着皮帽小伙欢跑,不时用手指触碰一下冻鱼的鱼眼睛。 皮帽小伙摸摸小丫头的脑袋,随手把一条冻鱼挂在小丫头手上:“今天乖不乖?有没有惹爸爸生气?” “我今天最听话了,还帮爸爸搬干柴来着!”小丫头一脸的甜笑,期待着小伙的夸奖。 “丫头真是长大了!” “阿俊,这鱼……待会儿让丫头给你搬点干柴过去吧。”妇人不好意思的说道,除了干柴,家里好像也没啥能拿出手的东西了。 “上次送的干柴还多着呢,丫头正长身体,回去煮个鱼汤喝,今天风雪大,打不到什么猎物,我怕时间久了会有危险,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是阿俊回来了吗?阿俊呀!有外乡人欺负俺一个孤寡老头子,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呀……” 村长老头挣扎着坐雪地上死死抱住天鸣的一条腿生怕他长翅膀飞走了。 阿俊这才发现村长家门前来了个外乡人,粗略的看了一眼老村长便猜出了个大概,村长嚎叫着想要说些什么,阿俊犹豫了半天把自己最后的冻鱼递给了村长抚他回屋:“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村长老头看着冻鱼喜笑颜开,回屋便关紧大门再也没出来,阿俊又看了一眼天鸣,便邀请去自己家避避风雪。 阿俊家离村长家不远,反正就这几户人家,虽然破旧,但还可以遮挡风雪,一张木制大床上堆满了各种野兽皮毛,床的一旁就是锅灶木柴,可能是晚上休息用来取暖故意为之,反正有很大的安全隐患,这要是晚上睡觉一不小心引燃木床上的毛皮…… “你是修真者吧!”阿俊请天鸣进屋关上门去灶上生火。 “阁下是怎么看出来的?万一我是个恶贯满盈的强盗呢,这地方少有人来正是躲避通缉的好地方呢。” “少侠如果是强盗就不会被村长讹上了,虽然收起了修真者的所有装备,但你手上的纳戒可是个高极货,家伙事儿都在里面放着呢吧!” 阿俊生好火,却没有煮饭,食物都送人了,今天可是要饿肚子了,只烧了一铁锅热水,便招呼天鸣过来烤火。 天鸣看的出这猎人小子不是简单的山野莽夫,便开门见山的道出自己的由来:“天云山天云门天鸣,想打听一下仙魔乱战时期雷家庄来西门剑派求助一事。” “雷家庄?听说过!好像不是来求助的,更像是逃命,我也是听冰龙谷里的龙丫头说的,听说是要逃离西门家。” 天鸣取出乾坤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粒仙米,递给阿俊,示意阿俊吃下继续细讲下去,阿俊只是吞下仙米,雷家庄的人却实来过冰原村,那时他还是个婴孩,知道此事的除了村长就是冰龙谷里的龙族最清楚了。 天鸣有些失望,自己追寻雷家庄的足迹一路打听寻来,到头来还得去求村长老头,一想到又要被讹一笔,心里就有些发悚。 天鸣又倒出一粒仙米,想做为礼物求助于老村长,别看就这一粒仙米,这可是用地灵土浇以天灵水种植出来的仙米,一粒米的能量足可以保证一个人一天所需的能量,吃后所释放的能量使人有很强的饱腹感,用斯坦国科学家的话说,一粒米要消化一天,这叫消化不良。 天鸣从水府顺来的吃食就剩几粒仙米了,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艰难的来到村长家,硬着头皮敲了敲门,村长不耐烦的打开了门见是天鸣就要关门,被天鸣一手拦住,满脸堆笑的摊开手掌向村长老头展示仙米:“修真者神物,仙米!吃一粒顶三顿饭,向您打听雷家庄的事。” “雷家庄灭亡啦!被西门家追杀到这冰原上剩下的人估计逃过追杀也冻饿死了吧。”村长老头贪婪的收下仙米,又补充道:“村子的传送法阵坏掉了,防御柱子上的灵石也掉了下来,俺也不会修,西门家的修士已经好久没来了。” “哦!可能剑派比较忙,忘记这里了!”天鸣嘴上敷衍着,心里却想:“西门剑派追杀雷家?怎么会这样?两家不是交好吗?”天鸣想起自己逃出水府时从偶遇西门潮海口中得知:雷家所有金丹高手都被夺了金丹而亡,寻常百姓也都被吸干了生魂,西门家会夺金丹的杀手?这是一条线索…… “俺一大把年纪又出不去这冰原,不过柱子上的灵石被俺抱了回来,怕被偷,每晚抱着睡觉不仅治好了俺的老寒腿,当枕头还有助于睡眠,就是硬了点,在上面垫点软物当真舒服。”老头依然独自讲着灵纹柱灵石的事。 一听灵石,天鸣眼睛一亮,这要是搞到手可真就发财了!要是帮村子重新装上防御灵石,或许可以免费从村长老头嘴里套出西门家谁会夺丹之术。 这老头还算识货,没把灵石当块破石头垫了茅坑,天鸣望向村长床头,果真是一颗硕大的灵石,蓝色的流光一闪一闪的,是块儿上品灵石。 “或许我可以帮咱们村儿修善一下传送和防御,我也是一个修真者。”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去吹雪城问问这冰原村的补助怎么没了,是不是把我们这犄角旮旯里的小村子忘了呀!西门家好久都没修士来了!” 说干就干,为了帮助这贫困的村子摆脱现状,天鸣打算先去修复传送法阵,一番检查后发现传送法阵的能量源与防御灵纹柱的能量源是共用的,或许装上那颗上品大灵石,村子的防御系统和传送法阵便会恢复如初。 说干就干,天鸣往灵纹柱内传输灵力,阿俊与村夫丫头爸前来帮忙把灵石搬上柱顶,天鸣再用法力与符咒把灵石焊接固定,灵石成功的悬浮在柱顶之上,灵纹柱有了能源,柱子开始了工作,柱身灵纹法咒发出一闪一闪的蓝色流光照亮了整个小村子,只等战时村民把灵纹柱设置成攻击模式。 幸好在天云山上搞基础建设时看那些建筑老师父干活学了点皮毛,这次可就用上啦。 灵纹柱开启,传送法阵也同时开启,能量同源嘛,传送法阵升起一道蓝色光华,神秘传送符咒流转其间,漂亮至极。居然成功了!没什么难度嘛,没想到自己在建筑方面这么有天赋。 传送平台之上还出现一张传送地图,地图上面的传送位置都是随时更新的,吹雪城毁灭,顺带着其城内的传送法阵也被破坏了,传送法阵上的地图自然也就没有去吹雪城的传送点,天鸣只好找来纸笔照上面手绘了一张地图,自己原先的地图被风雪吹跑了,老村长走路去吹雪城也要用到地图。 还没等老村长收拾东西起身前往吹雪城,传送法阵上白光一闪,一名西门家修士出现,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十几个西门家修士来到了这最最偏远的冰原村,这是西门家最后的领地了吧! “太玄小贼又追来了!” 一名修士狼狈的说完,身后传送法阵飞射出一支羽箭,正中修士后背,白光一闪,一个太玄小帮弓箭手出现在法阵内,见人就搭弓射箭,幸好被其他西门家修士的飞剑扎成了刺猬。 “关闭传送法阵!设置攻击模式!” 一个西门家弟子飞快的在灵纹柱和传送法阵之间按动着灵纹符咒,像是在输入密码设置攻击防御。 随着传送法阵的关闭,法阵台上的能量流光也消失了,有个倒霉的太玄修士居然传送了一半过来,上半身在冰原村传送台上,下半身估计还在他来时的传送台里,那恶心的肠子流了一地,居然还痛苦的活着。 一个长发剑修满身是血的一剑结束了那人的痛苦,久经沙场的经验令他没有多看一眼死者,直接冲冰原村的吃瓜群众大喊:“谁是村长?出来!” 天鸣明显感觉村长老头一哆嗦,老头紧抓住一旁的阿俊:“阿……阿俊,俺老头子年纪大了,俺任命你……” “村……村长,那人叫的是你咧!” 阿俊没义气的把老头推了出去,那血衣剑修上下打量了一眼老头,行礼道:“西门剑派家主卫队长古吉,请冰原村长协助抵御太玄小贼接下来的进犯!” 村长老头眨眨眼,西门家的修士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还是高高在上的家主卫队的头目,这可是如同西边的太阳一样罕见。老头狠掐一下自己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古……古吉大人,家主卫队如家主之影不离其身,不知我西门家主现在何处,我等可摆酒接风洗尘!”村长瞬间一副乖张老头模样别提笑的有多假。 “喂,老头!咱们村儿穷的叮当响哪来的酒让你摆,可别忘了这屋里的食物可都是俺的……”天鸣低声的敲了敲村长老头的房门,提醒老头客气话说差不多就得了,可别把牛皮给吹破了让自己难看的下不来台。 村长白了一眼天鸣,恰巧被古吉看到,不由心中一惊,心头一紧。西门家如今已经覆灭,旗下村庄不是被攻占就是倒戈太玄,自己这一路逃亡见的太多了,边境地区大多是新占领地,对西门家统治认同感一般,外加边民民风彪悍,难猜他们知道家主在撤退时失踪后是否会叛变。 如今就剩这一块领地,自然是尽可能的去讨好,这老小子看似胆小软弱,谁知道是不是在演戏,万一来个突然反叛给自己背后来一刀……防!不可不防。 威逼利诱之下想让村长老头拿出点边防物资来抵抗未来从村外进犯的敌人,村长居然什么也没有给(不是不给,是真没有),就连防御的连弩机炮都被村长拆了当柴烧了,现在唯一的村子防御就是一根灵纹柱,这更加让古吉大人确信老头有反叛之心。 “航空母剑!太玄小贼他们来了!” 通报的小修士明显带着哭腔,古吉差点没站稳,来的实在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