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会念的,都是好媳妇
“小曼姐,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二叔,扶她下去歇着!” 秦小春轻轻抱了抱一下陈曼,柔声安慰道。 二叔赶紧上来扶陈曼在底下坐了下来,陈曼羞愧的捂着脸,就像被判死刑的囚犯,在碎嘴子们的调侃声中,尬的只想原地逝世才好。 曹安平这一手可谓毒辣至极。 人不正而不立,如今她被曹安平泼了这盆“贱妇”脏水,声威扫地,以后队伍就不好带了。 要管的紧,催的急了,人家一上头来上一句“臭不要脸的”顶她。 陈曼该怎么回? 还怎么管? “陈支,谁家门前不走马,谁人背后无人说,有些事不用太放在心上。” 冰冷的美女警花少有的出言安慰人。 “谢谢胡队!” 陈曼深吸了一口气,隐去眼里的泪雾往台上看了过去。 秦小春冲她眨眼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拍了拍话筒,清嗓道:“乡亲们,安静下,听我说几句啊。” “咱们农村人呀,大体是朴实,是真诚的。但是呢,也有刻薄的一面,比如对女人呀就不太包容理解。” “请问各位一句,陈支今年多大了?” 秦小春语气轻松、幽默中带着几分批判的味道。 “曼丫头虚岁二十四呢。”陈先德喊道。 “二十四,一枝花的年纪。” 秦小春竖起食指,接着又笑道:“请问乡亲们,曼丫头美吗?” “美!” 乡亲们异口同声道。 “嗯,陈支又美又年轻,可她有仗着美色,插足过在座任何一位的家庭吗?” “有抢了谁家男人,跟谁打野食吗?” 秦小春点了点头,朗声又问。 “什……什么是打野食?”底下,胡冰有些好奇。 “就是偷人汉子,钻高粱玉米地。”陈曼俏脸绯红的解释了一句。 “那自然是没有的,曼丫头板板正正,除了曹安平这畜生,谁能说出半个脏字来。” 村里一位老叔公杵着拐杖,不满的冷哼道。 “乡亲们,这就对喽!” “以陈支的魅力,她要想男人,哪家男人勾不到?” “可我们的陈曼板板正正,一不破坏人家庭,二不牵风卖骚。” “她没有男人又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你说自个儿解决点事,不是很正常吗?” “凭啥咱们男人有媳妇没媳妇的,想念谁就念谁,人家女人念一念就成了臭不要脸,可以被曹安平这种人渣羞辱呢?” 顿了顿,秦小春接着掰饬: “过去几年,村里没搞集体制的时候,外出打工的男人不在少数吧。” “有哪家婶子、大姐敢站出来说一句,她没偷偷念过男人?” “难道你能说咱们清水村的女人不干净,都不要脸哒?” 说着,他还不忘指了在场的男男女女一圈。 “说得好,只要不牵风卖骚,不给男人派帽子的都是好女人,好堂客!” “可不是,多少娘们耐不住寂寞找了野男人,闹的妻离子散的。” “依我看,咱男人呀,尤其是腰子不好、常年外出的,都得给自家会念的堂客发张奖状呢。” 男人们纷纷称赞叫好。 女人们一个个脸蛋儿通红,啐啐骂小春臭不要脸的同时,那巴掌鼓的比谁都响。 一时间,场中掌声雷动,气氛那叫一个热烈。 “所以呀,乡亲们,别五十步笑百步啦!” “我在这里表个态啊,以后谁要敢笑话咱们陈支,或再拿这茬挑刺、膈应人,就别怪小春护犊子翻脸了啊!” 秦小春笑容一敛,抬手一掌把多媒体桌齐整整削了一角。 这凌厉的一击,可把底下那些长舌茬子给唬住了,一个个忙喊着不敢,不敢。 “当然了,有谁腰子不好,或经常外出的,也可以让自家堂客找小曼姐交流下经验,托她买点用品啥的,这都是可以的嘛。” “还是那句话,咱们村不仅要挣钱,这思想也得跟上去。” “男人光当耙耳朵还不行,要真正关心、爱护女人,要去听她们的心声啊。” “什么‘老子就三秒,自个儿先爽,管她娘的痒不痒!’咳咳,这种呼之既要,爽之不顾的思想得变一变啊……” 秦小春派头十足,幽默风趣的给大家科普起了心理健康课。 底下的爷们哄笑一堂,女人们巴掌拍的手都红了,也有胆大、泼辣堂客开始揪起了自家男人耳朵,让听清楚记小本本了。 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中,大伙儿心头那股子邪风一下子就吹散了。 似乎女人这茬子事,反倒是个彩了。 仔细想想,不就这点事吗? 七仙女还有动凡心、想男人的时候呢。 “陈支,秦小春一向这么能说的吗?”胡冰问道。 她跟小春接触过两次,谈不上了解,只知道他很能打,有点爱嘴上跑火车,正好借着这机会摸个底。 “我……我认识他也才几天,不过他对人是挺好,挺细心的。”陈曼红着脸回答。 “才几天?” 胡冰诧异的同时,心里暗自感慨不已。 她眼睛多毒,一眼就能看出来陈曼喜欢小春。 几天就能把这么漂亮的女支书芳心俘获,秦小春怕是海王中的战斗机了。 “哦。他祖上跟我祖上是师徒关系,算得上半个本家弟弟,所以走的……近了些。” 陈曼也不傻,见胡冰眼神狐疑,怕她误会,连忙解释了一句。 解释就是掩饰! 胡冰嘴角一撇,没再多说。 “陈支,咱啥时候开席啊,乡亲们都还等着呢。” 正聊着呢,二叔叫喊了起来。 “开,现在就开。”陈曼神态还有几分羞涩,但嗓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底气。 她回头一看乡亲们聊着天吹着水,再没人用那种扎刺的眼神看自己。 心里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知道小春又度了自己一劫。 “吁!” “两位姐姐,谁给我倒杯茶,口水都说干了。” 秦小春走了下来,舔巴着嘴唇,目光在两位大美人脸上来回打转。 两位美人都留的短发。 陈曼是波浪卷儿,多了几分都市的知性、婉约美。 胡冰是笔直的齐耳短发,四六自然分着,衬着那张冷若冰山的俏脸,显得干练、精明、锋利,令人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 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各有美感。 “看啥!没见过女人啊。” 陈曼嗔笑之余,给他倒了杯茶。 “没见过像姐姐和胡警官这么漂亮的女人!”秦小春喝着茶,不忘奉上彩虹屁。 “胡队,他就这癞皮狗德行,你别介意啊。” 陈曼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对一旁坐着的胡冰道:“今儿,我这事让你看笑了……” “不会。”胡冰淡淡道。 秦小春嘿嘿一笑,眨眼道:“听胡队这口气,两位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啊。” 胡冰又不是小孩子,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眉头微蹙,冰冷的玉容浮起了一丝红霞。 该死的家伙!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乡亲,她真想给小春一记鞭腿。 胡冰低头喝茶,装没听到。 “小春,怎么跟胡队说话的,小心人家拷走你。” 陈曼拍了小春一下,没好气道。 “嗨,冰冰又不是外人。”秦小春自来熟的笑道。 冰冰? 胡冰眉头蹙的更紧了。 不过在人前,她也不好打人地主的脸,于是淡淡道: “嗯,我跟秦大师打过几次交道,确实是朋友。” “陈支,不介意我借用你男朋友一会儿吧。” 男朋友……陈曼微微错愕,旋即笑道:“你随意!” 胡冰起身往外走去,秦小春屁颠颠的跟在她身后,紧巴巴盯着那挺翘的圆臀摇摆着。 她跟陈曼略有不同。 陈曼臀部偏大,翘而有肉,是农村里典型的生儿子款。 胡冰与玉兰嫂属于同一款,就是腰细的跟蜂子一样,臀呢,恰如其分的圆圆润润,穿上紧身牛仔裤和制服,会显得精致而饱满,特显腰身的那一种,看起来贼养眼。 “嗯?” 出于职业的敏感,胡冰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她回头一看,就见秦小春在不坏好意的吞唾沫,心里哪里还不明白。 不过有了头一次打交道的经历,她大概也知道这货是个花花,懒的跟他一般计较。 “胡队,好些天没见,这颜值和身材见涨啊,真是越来越扎眼了。”秦小春搓了搓手,由衷的赞美道。 “你这嘴不也越来越甜,女朋友越换越勤快了吗?” “上次见面还是田老板,这次又成了陈支。” “真是村花、城花两头开,人生大赢家啊!” 胡冰目光凌厉的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自从调到治安大队,她可没少接到因为男友劈腿醉酒闹跳楼、闹自残的案子,所以对渣男、海王没啥好感。 “胡队,说真的,我都没想到你会跑这么远,亲自出马赶来帮我。” “真是太令小春感动了!” 秦小春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抓人是我的本分,顺带过来还你东西。” “当初说好三天,结果你一个月没见人影,我只好登门来还人情了。” 胡冰神色柔和些许,从兜里掏出了秦小春的祖传龙形玉坠。 “嗨,真没劲,我还以为胡大美女是想我了呢。” 秦小春很没劲的撇了撇嘴,接过了玉坠。 “别跟我来这一套,小心我告你骚扰。”胡冰板正提醒了一句。 “不管你想没想我,反正我是想你的!” “老子还就骚扰你了,来吧!” 秦小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伸出了双手,等着上手铐。 “你这脸皮是怎么练出来的,比城墙还厚呢?”胡冰目光锐利的审视他,冷笑问道。 “你捏捏,不就知道了?” 秦小春把脸伸了过去。 “无聊!” 虽然这张脸帅的掉渣,胡冰才不会摸呢。 “咋样?我上次算的没错吧?” 秦小春扬了扬手心的玉坠,转移了话题。 毕竟俩人也就一面之缘,连朋友都算不上,适当乐呵几句暖暖氛围就差不多了。 要不,胡大警花该嫌油腻了。 “改天,我请你吃饭!” 胡冰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算是委婉的默认了。 出于职业忌讳,她好些话不方便明说。 胡冰没有说具体细节,但从她眼中一闪而没的后怕,以及玉坠灵气殆尽,秦小春知道当时肯定是凶险万分。 “胡队,留着吧,你比我更需要它。” 秦小春手心金芒一闪,原本黯然的玉坠又变的璀璨、光亮了起来。 “那怎么行,这是你的传家宝,君子不夺人所爱。” 胡冰深知这枚玉佩的珍贵,正因为如此就更不能收了。 “夫子曰: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充其量也就与小人是一等,可谈不上君子。” “再说了传家、传家,那也是女人的事,我留着它没啥用,在你那或许还有个念想呢。” 秦小春看着她漂亮的眸子,眨眼笑道。 “调戏警官,可是犯法的。”胡冰白了他一眼,俏脸微红道。 “警官迟早也得嫁人生孩子,为祖国增砖添瓦吧。” “既然早晚要传宗,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老秦家的?” 秦小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最近擒拿术练的不错,要不切磋一二?” 胡冰冷笑了一声,她抓过的流氓、赖子多了,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好吧,不收拉倒,别后悔啊。” 秦小春笑了笑,把玉坠收入了裤兜。 “嗯,人情还清了,我该走了。” 胡冰是个爽利人,虽说玉坠带了些许天有了感情,却也不敢展露出半丝觊觎、流恋之意。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你过来交一下罚款,把人领走。” 胡冰恍然了一下,引着秦小春到了一辆警车旁,吩咐:“小刘,把人放了。” 哐当! 后边门打开,三个胡子拉碴,形容猥琐的年轻人被拽了出来。 可不正是大牙、大坤子、二狗三人。 “春哥!” 大牙三人丑不拉几的冲小春尬笑打招呼。 “这三人嫖娼被抓,拘留了五天,保释金我给你垫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胡冰严肃道。 “是,是!” “没出息的东西!” “我怎么教你们的,要遵纪守法,当干净人。你们怎么可以去那种低级场所,做这种龌龊事呢?” 秦小春板着脸,一边掏钱一边劈头骂道。 “春哥,不是你……”二狗憨不拉几的就要叫屈。 大牙忙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子:“就是你个狗篮子,非得去找妞儿,现在好了,给春哥丢脸丢大发了吧。” “行了,去,去,熏死个人,到淀子里先洗洗。” 秦小春踢了这三个蠢货一脚,没好气道。 “好了,我还得去响水村抓你举报的那伙偷鱼贼!” 看到大牙,胡冰陡然又想起秦小春可不止一个田红玫,上次在宾馆还约了一个水灵的呢。 想到这,她愈发对这海王没好感了,转身就要上车。 “就这么走了,太没仪式感了吧。” 秦小春抢前一步,抬手在她圆滚滚的翘臀上轻拍了一下。 “你!” 胡冰气的玉容失色,手搭在了配枪上。 “是你说的,我这梁不正,要没点表示,岂不辜负了胡队!” 秦小春举着手,耸肩痞笑道。 “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 胡冰冷眼哼了一声,懒的搭理他,一头钻进了警车。 “秦小春,你等着,你给老子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还会回来的!” 坐在另一辆警车里的曹安平,从窗子里探出头鬼喊鬼叫道。 “呸,你以为你是灰太狼么?” 秦小春不屑的对他比了个中指! …… 警车上。 胡冰摸了摸咕噜作响的肚皮,玉容如冰,心里却是憋了满满一肚子气。 秦小春这货别看嘴甜,实则小气、精明的很。 甭管怎么说,她带着人大老远赶到村子里来替他擦屁股,怎么着他也得有所表示,请自己和兄弟们吃口饭垫垫肚子吧。 村里那么多桌大席,哪不能随便挤出一桌来呀。 实在不行,自己给钱也行啊。 要知道那可是城里百八十年也难得吃一次的大锅饭呀,作为一个美食爱好者,胡冰要不是顾忌这身皮,真想厚着脸皮硬留下来蹭上一顿了。 现在好了荒山野岭的,她上哪给大伙儿找吃饭的地去。 想到这,胡大队长郁闷的狂灌矿泉水。 几辆警车驶出了一里开外。 骤然,打头的警车停了下来。 “小冬,怎么停了?”胡冰下车问道。 “胡队,下车吃饭啦。” 只见打头的警察老刘,拉开了后备厢,提着满满当当的塑料盒下了车来。 隔着饭盒,胡冰都能嗅到那香喷喷的饭菜香味。 “老刘,这,这是哪来的。”胡冰好奇问道。 “陈支说是秦小春交代专门给咱们配的。” “嘿嘿,甭说啊,这山里的老乡真实在,瞧这满满当当的十几个菜,一样两份,都够咱们开两桌的了。” “别急,这边还有一大壶泡好的酸梅汤呢。” 老刘和其他警察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赞不绝口道。 是,是秦小春让备的? 胡冰玉容错愕,意识到错怪这家伙了。 “胡队,这有张秦小春留给你的纸条呢。”老刘又从塑料袋里翻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条,喊了起来。 胡冰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行笔力雄劲的楷书。 只看了一眼,她的心湖顿时荡起了涟漪,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