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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囚服怎么不算制服

此剑未佩妥 李尺 5996 2024-04-17 14:16
   白狼始终是白狼。   他在钟塔之中从头到尾都一直保持着原形。   因为徐还陆给他发了一句话。   徐还陆:“不会演可以用原形哦。记住三个要点,喘不过气,不动作。”   周小树:“第三点呢?”   徐还陆:。   周小树:“……”   李三瑜就笑。   她一直觉得徐还陆和应旧客两个小崽子有时候还挺有病的,对冷笑话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上衡城内,徐还陆面不改色:“还有,替我跟师伯问好。”   对面:“嗯。“   对面:“旧客如何?”   徐还陆一看就知道对面换了人,笑着回了一个字:“安好。”   他明白李三瑜的意思。   其一,她确实在问应旧客的情况。   其二,她想问的是李序。   他们此时此刻,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一个是旧天柱之灵。   一个是剑主不归剑。   但是聊起天来,照旧是在永和巷四十五号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一般。   他们是天然的盟友,在重复的时间线里,对彼此无比的熟悉。   李三瑜想要杀修道尽,从而阻止天道诛杀修道尽。   旧天柱不想分裂天道。   无论是新旧天柱,他们与这个四极寰宇的大道法则都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分裂天道,世界动荡。   世界动荡而天柱不稳。   这无疑是在削弱天柱本身。   旧天柱自愿让渡支撑天地的权柄给新天柱,消弭了和小少爷本该有的一场争夺。   天柱不具备人类一样的权力争夺的欲望。   祂只会权衡利弊。   祂得出的结果是,新天柱的新建立将会比旧天柱存在对东荒的发展更有益。   于是即便祂知道小少爷需要一个完全由他掌握的新天柱来分裂天道,祂也同意了小少爷的想法。   在旧天柱之灵的衡量评估之中,小少爷并不具有分裂天道的能力。   但是祂没有想到的是。   小少爷是死撞南墙不回头。   对于祂而言,祂并不明白在小少爷为何如此。   对于旧天柱而言。   撞断天柱的妖魔跟重建天柱的人族在祂的眼里并无分别。   所以即便小少爷在时间线里反复的用众生的执念,苍生的血脉,去加深天柱对于人族的因果羁绊,在祂眼里,祂只知道这是能够建立新天柱的手段罢了。   无情之物,高高在上。   祂的眼里只有日月山河,东荒繁衍以及更替。   人族是东荒的子民,但是对于祂而言,妖魔也是。   无非东风压倒西风。   祂只是一根柱子,祂什么都不在乎。   徐还陆在东狱听到,风中妖魔尽悲声。   也只上衡城内钟声满乾坤。   他知道他们一万年的被镇压,即便是死亡也无法消解的深恨。   他也知道人族夙兴夜寐,在灾厄之中自强不息,长征不绝的征途。   他们不知道修道尽在时间线的最后的算计是什么。   但是他们知道修道尽最好的一手棋,便是徐还陆。   他将旧天柱之灵,驯化成一个人类。   他给祂取名为,还陆。   于是在重复的时间线里。   没有一条,偏向妖魔。   李三瑜曾说,不要试图去塑造任何人。   修如也笑了笑,说:“不是所有的都是塑造,我们也只是引导他们走向一个大致的方向。自由二字尚且条条框框,他们在我想要的范围里成长为他们想成为的样子,有何不可?”   李三瑜:“哦。”   李三瑜说:“那你别给那么多作业,我晚点带他俩去逛戏台。最近来了好几个戏台班子,唱得还挺好。”   修如也笑道:“是长得还挺好吧?”   众所周知,不归剑的红颜知己跟蓝颜知己绕起来可以围斩苍江转三圈。   刚刚和燕京太子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千言万语,太子殿下只是凝重地拍了拍李三瑜的手,说:“……非要养男宠的话,别忘了也给我选几个。”   太子殿下主打一个公平。   李三瑜:“……”   李三瑜认真地问:“你好龙阳?”   太子殿下于无言以对,无奈地补充道:“选几个胸大点的美女。”   想起什么,他又补了一句:“谢谢。”   还怪有礼貌的。   李三瑜:“……”   她点了点头:“行,下回一起。”   他俩嘴上说说,结果成亲之后,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安分守己。   李三瑜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说要美女?”   太子殿下说:“最近天下太平,不太喜欢。”   李三瑜:“……”   太子殿下也问:“不是说喜欢俊杰?”   李三瑜说:“最近海拔太低,有点醉氧。”   没人愿意先承认爱意。   他们本来就不是因为两心相悦而成亲。   他们在成亲之前,也仅仅见过三面。   ……   ……   下回哪里的天柱再塌了,也许可以让他俩来顶。   他俩嘴比什么都硬。   ……   ……   永和巷四十五号,李三瑜充耳不闻。   她抱着刀就往外走去。   两个小不点跑了上来,一人跳上一只腿,嘴巴里欢呼雀跃,咋咋唬唬,像是养了两只不省心的小麻雀。   修如也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   他可以把鸟养得胖胖的,为什么养不胖这两个小崽子?   他时常陷入沉思。   顺便路过徐还陆的房间,拿走了他的菜谱,看看他的宝贝徒弟今天又勾选了想吃的什么菜系?   他一边看一边想:   嗯,麻辣香焗虾。不行,太火气了。   嗯,油炸鸡架骨。不行,太油了。   嗯,泡椒笋尖牛肉。不行……今天家里没有泡椒。明天去地里摘一点,自己回家泡。   修如也把菜谱一合。   决定了,今天吃清蒸鲈鱼。   他心满意足,意态闲散地进了厨房。   小孩子挑食不太好。   大人一般都不挑食的。   ……因为大人都一般只煮自己爱吃的。   ……   ……   上衡城中。   徐还陆关了名鉴,他抬眼,看向余山水。   余山水正靠着窗,探出头去,在寒风腊月还坚持不懈地摇着个破扇子,跟楼下路过的小娘子打招呼调情。   徐还陆一看,肃然起敬。   这泡妹之心,我辈楷模。   然后他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毛都没长齐,神经。”   余山水:“……”   徐还陆:“……”   余山水镇定自若地回过头来,他的脸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面不改色地合上了扇子。   徐还陆看了眼对方扇面上写了几个字。   “此心无事小神仙。”   疏朗开阔,潇洒极了。   余山水从头到尾都没有进去过樊笼之中。   即便上衡城那个巨大的时空空洞从始至终都没有关闭过。   他顶多是去垃圾山跟着等候在空洞之外的各族弟子聊下天,看一眼那个吃人的空窟。   然后又悠哉悠哉地去跟各族的族老聊个天。   一般族老不见他,觉得你什么身份我什么档次。   虽然你是如今阵道第一人封与之的弟子,但到底是一个未破道的凡人。只要没破道,连真正的修道之途都没有踏入。在一些修道之人看来,甚至不算是我辈众人。   即便是有上衡城法则限制,不可入破道之境界的原由在……   但是没破道就是没有。   毕竟关键时候打起架来,我扛着法则反噬使用超出破道境的实力,你能么?   他们傲慢至极,也有这个资格高傲。   不能不谈。   虽然如今天下国郡林立,灵器变革,使得凡人也可掌握通天之力,逐渐消弭了凡俗和仙人之间的鸿沟一般的差距,但是古老的修仙世界,等级森严,仍旧秉持着修为至上的准则。   而如今能来上衡城争夺东极天柱认可的弟子,他们的家族,无一不威名赫赫。   于是家族里派来的,大多都是一些没有接受变革新思想的老派修道者。   此路不通,余山水就换一条路走。   余山水转头就去找一直在第一学院坐镇的老院长,风过野。   他就让风过野这个在上衡城盘踞多年的地头蛇,玉清宗的三长老去跟各个族老聊天。   他在后面摇着折扇,笑意盈盈。   当个看不懂眼色,不知道端茶倒水的小弟。   风过野眼神都使烂了,他还在摇那个破折扇。   风过野心想:不愧是师徒果然和封与之一样让人生厌。   他在李三瑜的刀下救了风过野一命,风过野虽然不纯然算个好人,但是他大多数时候还是信守承诺的。   风过野至今不明白余山水一个半步破道的小修士,是怎么从他和不归剑的交战之中全身而退的。   世人只认可李三瑜的剑。   他们都轻视了她的刀。   于是一动手,风过野就心中叫苦。   李三瑜的刀道不行,那是相对于她的剑道而言的。   她握剑之时,小少爷也只能说不输而已。   如今她弃剑修刀,武功造诣……   ——仍是人间第一流。   李三瑜的剑不见血不归。   她的刀更适合她凶残至极的性子。   风过野甚至觉得,假以时日,李三瑜甚至能凭借刀道再次踏入圣人之境。   毕竟她现在境界跌落,都能够把圣人境界的差点杀了。   李三瑜从不犹豫。   她想杀是真杀。   从不会扭扭捏捏,心慈手软。   风过野那天见刀锋落下,他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夏末秋处,风轻轻吹拂。   他惊讶地睁开了眼。   不归剑还有手下留情的时候?   就连她的挚友修道尽她都说杀就杀。   从第一条时间线杀到了现在最后一条时间线。   杀伐果断,从不后悔。   很多人都认为,她这一生,手持刀剑,来去无牵无挂。   他们想象不出来,这个世上,有什么能彻底地束缚住李三瑜。   ……   ……   他睁眼的那一刻,黑衫少年刚好回身看他,头戴抹额,摇着一柄漂亮的折扇,手腕上还系着一枚老旧的铜钱。   阵法的辉煌至极的光轮在他脚下渐渐消散。   少年英气清峻,似笑非笑。   他摇着扇子,道:“老院长,读书人,打打杀杀的不太好吧?”   李三瑜收回了刀。   她没有想到,接下他的不是她想象中的任何人。   而是这个上午才去过她家的少年。   那个少年说跟徐还陆认识,是他的师兄。   她看透了余山水的骨龄。   十七岁。   李三瑜一挑眉,竟然带了些许笑意。   她在这个时候没来由地心想:   修道尽。   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   余山水对李三瑜微微一笑:“姐姐。”   他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又见面了。”   李三瑜啧了一声。   有点爱装。   跟修道尽一个样。   修道尽少年时代就天天爱穿白衣服,李三瑜看的他的衣角天天出去一趟回来就脏了,不耐烦地建议对方换个颜色穿。黑色最好,耐脏。   孰料修道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他认真地说:“不要,白衣很帅。”   李三瑜那个时候跟修道尽一块去走天下游学,修道尽天天穿个白衣服出去用他那张嘴惹是生非。   那个时候他们修为在同龄中是拔尖的,但是面对大佬,还是只有跑的份。   他非要穿他那个破白衣,跟个明晃晃的靶子一样,被一抓一个准。   李三瑜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因为修道尽被连累到一起去蹲大牢了。   大牢里修道尽来了一句:“挺好,囚服也是白色的。”   李三瑜:“……”   她痛苦地离修道尽远一点。   她去面壁思过。   结果一抬头,发现墙壁有一个洞。   对面的牢犯刚好睁开眼睛,透过洞,两人眼神对视。   对方眼珠微微一动,像是思索了一下,点了下头示意。随后转身背对她。   矜贵端雅,身正骨直。   李三瑜瞬间忘了修道尽,摸了摸下巴。   囚服怎么不能算制服呢?   这是她和太子殿下的第一次见面。   太子是阶下囚。   她也是。   ……   ……   修道尽则是在墙角施了个水镜欣赏看自己白色的囚服帅不帅。   嗯。很完美。   ……   ……   他们当然可以逃出生天。   但是修道尽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一边天天踩红线惹是生非,一边非常遵纪守法。   于是李三瑜曾无奈地控诉过:   “我未来的孩子都不能考科举了。”   修道尽曾经漫不经心地回答过:“你当女皇,你孩子就是太子。”   李三瑜沉吟片刻:“挺好。下辈子一定。”   ……   ……   风过野不认为余山水全然靠阵法能拦住李三瑜。   但是李三瑜不说,余山水也不说。   风过野:我虽然是当事人,但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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