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都九点了,怎么还不见洛奇出来啊?”史可脱盯着显示屏里的时间仪,忧心忡忡。 宋中基脸上也有急色,语气却十分平和地说道:“镇定,一定会出来的。” 转而他问道:“哦,你什么时候送秋雅回去的?” 史可脱居然羞涩道:“七......七点。”脸上浮现幸福的笑意。 阿龙说道:“秋雅离这里只有五分钟路程,你却去了一个小时,害得我们要等你一个小时才能吃饭。” 史可脱轻哎一声,一脸歉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跟秋雅聊天忘记了时间。” 千年等一回才等到二人世界,他故意关闭手机,落得一身清净。 他可曾想过,为什么别人不给秋雅打电话。也许,别人已经给秋雅打过电话,得到的结果也是“手机关机”。 看样子,秋雅也很喜欢这你侬我侬的二人世界。 两个人都萌动了爱意,就差捅破那一层纸的机会了。 年轻人嘛,谈谈情,说说爱,只要不开房,青春、纯纯爱情还是可以发生的。 忽地,“洛奇好像出来的!”宋中基迅速开车门,其他人闻声而动。 一行五人像一阵急风就刮到洛奇面前。 “洛奇,你没事吧?” “洛奇,你吓死我了!” “洛奇,我们等你好久了!” 众人七嘴八舌,言语都是关切。 洛奇没有笑容,眼中流露黯淡色,说道:“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 说完,他拾级而下,抬头望夜空,夜空是如此的寂冷。 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声势不弱,路边的吃瓜群众纷纷回避,以为是哪个流氓老大的出场仪式。 洛奇一行人来到小车前,忽地,他指着史可脱和阿龙说道:“你们不要跟着过来,我们四个有点私事要处理。” 此话一出,不仅史可脱和阿龙诧异,连宋中基等人也是诧异不已。 史可脱忙说道:“我们都是好朋友,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说时,肩头撞了阿龙一下,阿龙傻乎乎地点头。 洛奇看着史可脱,眼里忽明忽暗,神情似雾似烟,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朋友二字值千金,千金难买真朋友,此刻就是患难见真情。 稍倾,他冷声道:“不,我们还不是好朋友。再见!” 说完,他钻进车里。 宋中基等人面面相觑,对洛奇兀变的态度,也是一头雾水;他们没有想这么多,纷纷跟史可脱和阿龙告别,陆续钻进车里。 随着引擎声响起,小车缓慢行驶。 史可脱和阿龙目送小车,“你觉得洛奇这话是什么意思?”史可脱神色黯然问道。 阿龙此时已经热泪盈眶,泣声道:“洛奇不想我们趟这一趟浑水。” 史可脱缓缓地闭上眼睛,喟叹一声,说道:“他是一个好人。” 阿龙一边擦涕泪一边说道:“好人有好报。” “好人有好报?”史可脱怅然若失,说道,“也许吧。” 好人有好报那都是心灵鸡汤,谁都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究其原因:好人不计报酬,乐意助人,辛苦劳累、身心疲惫之时最多,最易因身心过度透支诱发疾病死亡。而祸害人间之辈都是养尊处优、自私自利之徒,相应身心舒畅,寿命就会较长。 话说小车在市区里行驶,因是夜晚高峰,故车开得很缓慢。 车里四人静坐无言,吴迪认真开车,宋中基透过后视镜观察洛奇,洛奇“葛优式”躺着,脸色凝重,肥仔聪吧唧吧唧地吃着薯片,但眼角一直瞟着洛奇。 大家都十分关心洛奇,却又不敢开口相询。 忽地,吴迪狂按喇叭,并破口骂道:“妈的,开开停停,真想撞过去!” 肥仔聪抓一手薯片塞进嘴里,嚼着说道:“不要乱来,这是新车,撞坏了你赔。” 话匣子一打开,车里的气氛就不再肃穆,两人又说了几句,宋中基突地问道:“洛奇,你在里面没什么吧?” 肥仔聪和吴迪心有灵犀一点通,凝耳倾听。 洛奇望着窗外,说道:“没什么。” 宋中基说道:“我们已经获悉,你这次得罪的人是廉城最猛的人,叫金太子。传闻此人好勇斗狠,黑绿两道通吃,整个廉城做熟食,上至大酒店,下至路边摊,都要交保护费。金太子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局里的头头也要看其脸色行事。” 吴迪补充道:“金太子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后台特别硬,连我爸妈谈及都心惊胆战。听我爸妈说,这里军分区司令就是金太子的舅伯。” 洛奇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以上两个人说得这么猛,肥仔聪却不这么认为,说道:“你们的资料太少了,很多都是胡说八道。某司令确实是金太子的舅伯,但金太子不经常来我们这里。金太子以前在这里待过一阵子,出于好玩,组建了一个街舞团,叫洪兴街舞团。洪兴街舞团发展迅猛,吞并廉城所有街舞团,还举行过几次大型的街舞比赛,进入前十的参赛者都有小车或者商品房奖励。那时的街舞,可谓最昌盛,风投一时无两。金太子连夺三次冠军,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无敌,就退出洪兴街舞团。” 顿了一下,他吃一口薯片补充能量,继续说道:“他一离开,洪兴街舞团即刻四分五裂,街舞成为昨日黄花,街舞界重回以前那种野生状态。金太子不想看到自己一手缔造的洪兴街舞团毁于一旦,就点名一个叫金爷的人掌管洪兴街舞团。孰知这个金爷拿着鸡毛当令箭,一边供养洪兴街舞团,组织比赛,一边打着金太子的名号,招兵买马,进行非法勾当,鱼肉乡里,无恶不作。” 想不到平时除了吃还是吃的肥仔聪居然这么了解金太子,还将金太子、洪兴街舞团和金爷三者的关系分析得如此清晰。 吴迪轻拍大腿,说道:“难怪我爸妈那边说捞人那么困难,原来是这样啊。” 宋中基说道:“原来我们得罪的人不是金太子,而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