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 宋插秧心中竟然有一种紧迫感出现,那紧迫就像是一根羽毛似得挠的他心底直痒痒。 不行! 必须追上去,便宜可不能让风不易独占了! “唰!” 下一刻。 他直接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青芒往那更深处冲去。 心下焦急万分,生怕重宝被他人抢先一步得到,于是哪里还管什么细节?就连被抠掉神石的地方,有诡异的半透明水状小虫滚落而出,都未曾觉察! 宋插秧飞快转过风不易消失的拐角。 这里依旧只是一条宽阔的甬道,墙壁上仍然每隔十数米都会有一块玄火神石用来照明,虽然发出的光芒只能堪比普通的昏黄烛火,但也足够勉强认路了。 他倒是想将这些全部抠出来。 但转念一想这等宝贝只是用来照明而已,那里面的东西岂不是能惊掉人的眼球? 可不能因小失大。 再也不管这些,继续狂奔。 这里的甬道之长,地宫之大,超出宋插秧的想象。 终于。 在半炷香之后,他停在了一个拐角前。 眼眸半眯。 目光警惕。 黑暗似乎是人类恐惧的一种天性。 即便是如道痴宋插秧这般早已名声在外的青年才俊,也无法完全做到无视。 更何况前方通道除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外,那更多让人心底不适踌躇不敢前的原因,就是那一阵阵时有时无的诡异“悉索”声。 他有些心急如焚。 一方面急的是那重宝有可能被风不易抢先。 一方面急的是这巷道中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谨慎起见,探路灵符再次祭出。 白色灵狐身上的宝光在前方漆黑的通道里极为的显眼。 随着越来越深入。 宋插秧也跟着屏息凝视起来。 因为这眼前的通道明显不似先前的干净。 随处散落着一些干尸,几乎没有肢体完整的,像是被什么怪物啃噬过一般。 最恐怖的还数那通道上方,就像是挂腊肉一般,挂着密密麻麻足足上百的干尸。 灵狐很灵巧的避开残肢断骸。 突然。 身体一顿,随即宝光一闪竟就消失了。 宋插秧眼眸瞪大。 果然有问题! 但这并不是阻挡自己前进的理由! 翻掌之间。一沓厚厚的符箓就落在手中。 在法诀之中。 符箓一张接一张的变幻起来。 没几息。 宋插秧四周便站满了足足三十余只的白色灵狐。 宝光混杂在一起,透的周围这片小天地竟有种仙宫飘渺的感觉。 “去!” 话音刚落,白色灵狐群争相奔出,汇聚在一起的巨大光团,将所过之处的事物给照耀的一览无余。 宋插秧提着浮尘紧随其后,目光一圈圈扫视着前方。 随着距离此前那一只白色灵狐消失的地方越来越近,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越发的明晰。 紧握浮尘。 注意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体内的玄力更是如沸腾的水一般活跃。 但等在看到角落里发出声音的存在后。 宋插秧属实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那趴在角落的不正是风不易吗? 他怎么在这? “风兄?”尝试着叫一声。 没有回应。 只有风不易背对着他,像是在啃食着什么,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宋插秧皱眉,小心戒备着一步步绕到风不易侧面。 一眼惊魂。 风不易还是那个风不易。 只不过…… 他此时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截从干尸上撕扯下来的躯体! 而那“悉悉索索”的脆响正是从他啃在躯体上时发出来的! “你怎么……” 宋插秧再如何淡定,也是无法接受如此暴虐不讲半分雅量的行为。 风不易越吃越快,越吃越是暴虐,满脸满手都被那所剩无几的尸油沾满,脆皮碎渣更是糊的满身都是! 宋插秧皱眉之间,便二指夹起一张定身符箓朝风不易身上贴去。 哒! 符纸落入身躯。 风不易身体一震,手里啃食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宋插秧眉头不松,心中隐隐猜测出风不易是中了什么邪。 但不管怎么说,这风不易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助力,至少,也算是个炮灰,而且还是个不错的炮灰。 想着。 指间又夹着一道颜色更为鲜艳的符箓出来。 “风不易啊风不易,为了你,我可是连伏魔镇邪符都拿出来了,后面的法宝你顶多只能分得一成,不然都对不起我这救命之恩!” 言语之中。 伏魔镇邪符距离风不易的后脑勺只差一掌之距。 但突然。 那看似被定住了身形的风不易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反身就扑了过来。 那眼眸猩红的可怕。 那原本出现在脖颈处的暗红斑纹此时早就布满了全身,甚至那瞳孔深处都未能幸免,尤其是那眉心处,斑纹的形状像极了一个水滴,也像极了一只眼! 或许是受这奇异斑纹的影响。 风不易此时整个人如同被抽干水分似的,削瘦了一大圈,凹陷的眼窝与面颊,干瘪的四肢和躯干,那本来合体的衣衫此时也显得宽阔了起来。 这一变故,让宋插秧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作为一个能以“痴”为名的存在。 那可不仅仅只说的是修行境界上远超同龄人的卓越,在实战上那也是丝毫不弱的。 这不。 虽然慌乱以对,但靠着下意识的反应,依旧堪堪躲开了这一次扑击。 不过这一次的应对也属实过于仓促,手臂被挠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吼~~~” 风不易如同怒兽,冲着跳脱到数米开外的宋插秧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那削弱如刀的双腿像是压下去的弓身一般,紧实有力。 随后。 “腾”地一声。 整个人就借助那下蹲的力道,朝着宋插秧飞身而去,同时那流出巨量类似口水黏液的嘴里似乎还在轻念着什么血食、血食。 所过之处,那无数白领灵狐被一抹怪异的气息逼迫的一个接一个原地炸开,化作符箓,只是符纸上已然布满了千疮百孔。 宋插秧不慌,但是眉头紧锁。 有了准备之后,身形利落的他只是轻松往后一侧,就让风不易扑了个空,一头撞在那墙壁之上。 当然。 他可也不闲着。 虽然从未见过此等情况,但也明白,风不易已然不是之前的那个风不易了,而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