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国——边境大营 夜幕降临,独孤爵的寝帐暖如春天,两个侍女伺候宫战沐浴就寝。 宫战躺在加了地笼的床上,暖和极了,看着帐篷顶,明明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轻声开口:“你俩灭掉几根蜡烛,下去休息吧,我晚上睡觉不洗惯房间有人。” “是”两个侍女微蹲后灭了几根蜡烛,然后轻轻退出了门。 宫战这才放松神经,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这一夜她没有做噩梦,睡的很舒服。 翌日清晨,宫战刚刚洗漱完,独孤爵就来了:“师妹,昨晚睡的怎么样?” “二师兄一大早就来问这个?” 独孤爵温柔一笑:“这不担心你会不会摘床。” “没有,睡的很舒服,地笼温度刚刚好。” “那我们吃早饭,然后师兄陪你去看那个小偷。” “不是说让寒梅去吗?你忙你的,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不用一直陪着我的”宫战无奈道。 “本王很闲的,没什么事”独孤爵说的很违心,其实他心里想着宫战在这里停留几天而已,这次分开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所以想多跟她多说几句话,其他事情等宫战走后慢慢处理,不急的。 “那你舅舅不见了?他是钦差,还是长辈。” “他还没来,来了再去不迟,好了,寒梅,让人端早饭。” 简单用了早饭,独孤爵就带着宫战来到一个简易的帐篷。进去后就看到一个男子被绑在十字架上。 “这里也听暖和”宫战开口。 “平时可没这么暖和,殿下让属下一大早就来这里放暖炉,怕宫谷主你冻着了”清兰笑道。 宫战这几天真的被这个男人的行为整蒙了,对她的关心简直无微不至啊! “宫谷主,您请坐”一个小将拿进一把椅子。 “你和俊奕慢慢审,本王外面等着”独孤爵说着就准备出去。 “等等”宫战开口:“外面多冷,万一冻着师兄就不好了,清兰寒梅也留下吧。” 独孤爵瞬间开心:“你相信本王了?” “不重要,人在你们这里,我今日问了什么,回头你只要再一审他,全都知道,所以我们就不费那个事了,坐下一起听”宫战说的很随意。 独孤爵像被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心里拔凉拔凉的,以为宫战开始信他了,结果人家是这么个理由。 “殿下,坐吧”寒梅拿来椅子,憋笑开口。 独孤爵极为失落的坐到宫战身边,还是不明白,他都这么好了,人家依旧不信,女人真的太难相处了,比做任何事情都难。 看着两人都正襟危坐,傅俊奕笑笑向前几步,看着眼神略微惶恐小偷开口:“兄弟,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审问者,而你就是那个被审问的对象。” 小偷内心慌,可表面不屑一顾:“小子,老子纵横江湖的时候你他妈毛还没长齐呢,想干什么痛快点,把老子关起来算什么东西?” “他进来带着头罩,我们也没审问过,所以至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寒梅解释道。 “哦…”傅俊奕不怒反笑:“原来如此啊!那就好玩了。” “哼!有本事你打死老子。” “别啊!打死你我拿什么玩?再说了,我这人最讨厌用鞭子打人,太血腥暴力了,不提倡,我们都是文明人,自然要用上得了台面的办法了,对不?”傅俊奕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小偷一时间也懵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想问一问你关于七月十五那日,阜州冯家,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哈哈…”小偷大笑:“孙子,想知道啊?除非爷爷我死了,哼!” 傅俊奕依旧不生气,点了点头:“好吧,那这样,我有一个自创的绝学,想让你体验后给点意见,这总可以吧?” “啊?就…这个?” “对啊!” “那你放开老子。” “不行,放开你就会乱跑,耽误我发挥”傅俊奕说着从侧腰的衣服下取出一个银色小锤子:“看到没,我的得意之作,纯银的。” “什么意思?” “你先体会一下”傅俊奕坏笑着瞬间用一块布塞住小偷的嘴,小锤在他手里花式旋转。 小偷眼睛睁的老大了,看得出有多痛,全身都在发抖。 傅俊奕笑着:“怎么样?你就说爽不爽?” 清兰完全没看清楚,低声问寒梅:“他怎么了?为什么…?” “锤子”寒梅低声。 “什么锤子?” “傅俊奕用锤子打断了他一根肋骨。” “我怎么没看到?” “闭嘴吧!” 傅俊奕继续花式旋转着他的小锤子:“你看看,不见血,又安安静静,我们可以文雅的讨论,对不?”说着又是一下,一根肋骨断了。 “恩…”小偷疼的直冒汗,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傅俊奕笑的没心没肺,自顾自开口:“一个成年男人全身有206块骨头,根据不同部位分别为:躯干骨51块, 颅骨29块, 四肢骨126块,而我所研究的就是如何打断一个人全身骨头,还不能让其断气。放心兄弟,你只要好好配合,我不会让你死的,真的,说到做到。” “恩…”小偷又一声惨叫,这次是琵琶骨,他吃痛直摇头,自己不怕死,但不想成为残疾人,后半辈子就废了。 “什么意思?摇头后悔了?”傅俊奕明知故问:“我给过你机会,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大家都是成年人,得学会为自己的决定买单,”说完又是一锤。 “恩…”小偷已经满脸汗珠。 “让他说吧”宫战轻声开口。 傅俊奕转身拱手:“是,”说完拿掉了小偷嘴里的东西。 “我说…我说…”小偷疼的结巴了:“那日…我碰巧看到的孔明灯,满天的孔明灯,就知道是那位宫谷主有复仇了,就想着冯家有很多价值连城的物件,当时看着…宫家阴阳卫离开了,我才偷偷溜进去,没想到那群女人活着,我吓得躲进了假山洞里,准备等待时机。” “然后呢?” “然后没多大一会儿,就来了一群蒙面黑衣人,冯家夫人说宫谷主已经放过他们了,可那个为首的人不听,说是宫战想回头,门都没有,就把…把那些女人孩子全杀了。” “你可看清楚他们有什么标记?”傅俊奕问道。 “没有”小偷回的毫不犹豫。 “你有”宫战冷冷开口:“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说了谎。” 傅俊奕立马又是一个小锤花式旋转。 “啊…”小偷惨叫一声:“我说,我说,后面我被假山夹住了,折腾了半天没出来,突然外面又来了一个人,他带着斗笠,看不清样子,在冯家转了一圈,然后离开了。” 傅俊奕转着他的小锤:“细节,你看到的细节,展开说说。” “他…他轻功很高,手里有把剑,那把剑我…好像见过…可到现在都想不起来。” “剑?”傅俊奕转头看向宫战。 宫战立马想到在金林县那个男子说的剑柄,可现在不能当着独孤爵他们的面从空间出去来,想了想开口:“给我纸笔。” 清兰转身出去,片刻匆匆进门,还贴心的让两个小兵抬了一张桌子。 独孤爵很自觉研磨,宫战凭记忆轻松画出那把剑柄:“给他看。” 傅俊奕拿起画走到小偷面前:“看清楚了,千万别跟我耍心眼,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不是这把剑?” 小偷只看了一眼便点头:“对,是它。” 傅俊奕笑了:“这把剑的主人是谁?”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不,只看一眼就说是,你肯定知道,怎么?还想试试骨折的爽快?”傅俊奕肯定道。 小偷全身都在颤抖,他真的扛不住了,只能认命:“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严策。” “什么?大盗严策?”寒梅吃惊。 “你认识?”傅俊奕问道。 “岂止认识,我们还交过手”清兰开口:“六年前他进王府偷东西,被我们抓捕。” “对啊!殿下,属下记得他当时被判流放,这辈子都不许回来吗?怎么会出现在阜州?”寒梅不解。 “他很厉害?”宫战问道。 “武功不高,轻功了得”独孤爵回道。 “这把剑…”寒梅拿起画:“属下也记起来了,当时一律给了大理寺的,对,东西和人都是属下亲自送过去的。” 傅俊奕转头看着小偷:“你确定他就是严策?” “确定,他左手少一根指头,所以常年戴着手套。” “一个流放的人,一把上交大理寺的剑,如今却一起出现在阜州?”宫战第一个怀疑的是独孤浩煜,作为一国之君,办这件事轻而易举的。 “师妹,你放心,本王一定查清楚这件事”独孤爵开口:“清兰,立刻飞鸽传书给蒋穹,让他尽快查清楚有关严策流放后的所有事。” “是”清兰拱手离开。 宫战心里盘算着,这事她百分之八十都定给独孤浩煜了,他本来就想杀自己的,那么如今待在这里就不安全,说到底独孤爵也是人家儿子,不会为了一个不足轻重的师妹得罪父亲,得走了。